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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彭适等人刚要转身往回走时,一名侍卫骑着马飞奔过来,等到近前后,侍卫手攥着缰绳一个翻身下了马,向彭适禀报道:“少爷,前方有一大队举着‘胡’字旗的人马朝这边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因为已经进了中平,再加上这附近年初时才被大军清剿过一次,至少短时间里不会有不开眼的人再到这里作乱,所以彭适并没有让人散的太远。因而侍卫刚说完,就看到远处扬起了一片灰尘,光看样子就知道声势不小。
“安哥,看样子应该是县城来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跑到这里来迎接安哥你。”刘厚看着远处逐渐清楚起来的人影,笑着说道
因为大楚朝堂和地方之间的特殊情况,所以若没有泼天的大事发生,郡守之职是不会轻易变动的,甚至就连各县县令也很少会有变动。
再加上就在郡守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太过铺张浪费难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官员上任时,当地的官吏一般就在城门出迎接,几乎没有会像现在中平县一样跑到快三十里外的地方来。
所以当看到远处渐渐靠近的人马,和那面写着‘胡’字的大旗时,彭适身后的人都感到与有荣焉。彭适的地位越高,他们才会跟着水涨船高。
“呵呵,走吧,咱们去大道上吧。”彭适语气淡定,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得意,仿佛前方的人并不是来迎接自己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彭适缓步朝大道上走去。
身后的刘厚、马一显几人看到彭适云淡风轻的样子,都心生佩服,又想到自己等人刚才一惊一乍的丢人模样,又心生羞愧。这一对比下来,才发现自己等人和彭适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难怪彭适如今已是县令,而自己等人现在最多也只是一个小吏。
“大小姐,前方就是彭适他们了。”之前负责盯着彭适他们动向的一名胡家心腹看到彭适等人,对胡菀禀报道。
“吁~~”胡菀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在胡菀十岁时,突然向父亲胡季提出说自己想要学骑马,在其他人看来,现在又不是什么兵戈不止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学骑马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在闺中多刺两张绣。
可胡季听到胡菀一副认真的语气时,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这么多年的时间下来,并且胡菀的天赋也不错,现在可以明显看到胡菀的马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不比一些男子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下马。”一声令下,胡菀身体轻盈的从马上下来。这番动作让本来就是女儿身的胡菀落在别人眼中,更添了几分撩拨。
至少落在彭适眼中是这样。
可彭适身后的其他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当看到对面领头的人是一个女子时,刘厚等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来。要知道,迎接别人时,至少双方的身份是相差不大的。如今一介女子前来迎接彭适,岂不是说彭适和女子一般?
不过几人见彭适还没有说话,所以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憋着没有出声,但刚刚的好心情无疑是已经被破坏了。
不像刘厚他们那样不忿,彭适虽然好奇怎么会是胡菀前来,但却并没有感到被轻视。即使彭适已经来到大楚六年多的时间了,但骨子里却不是大楚人,所以有时候脑子里想的东西会和别人有所不同。
“前方可是胡姑娘?”见对面人往自己这边走来,彭适也抬脚向对面走去,身后几人见了只得跟上去。
“呃…正是,小女子见过彭县令。”胡菀顿了一顿,向彭适行礼道。
本来想着彭适看到自己时会气愤,至少也会不悦,所以胡菀正欲说出路上想好的说辞。谁知彭适一上来既没有表现出生气,也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反而是面带着笑容,礼貌有加的向胡菀打着招呼,一时间弄的胡菀有些懵。
“哎,我现在可还不是县令,胡姑娘就不必如此称呼了,就叫我彭公子就好。”彭适说道。因为在彭适到达中平县衙,拿出委任文书之前,其实还算不上是中平县令。
“那好吧,彭公子。”胡菀应道。
“哈哈,来之前就听人说胡姑娘乃是女中豪杰,行事办事不必一些男子差,现在见到胡姑娘本人,才知道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夸人的话彭适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毕竟夸别人几句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还能让对方感到自己的善意。
“那里,彭公子这话严重了。”胡菀被彭适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谦虚道。心想,这可和自己之前想的不一样啊,本来自己以为彭适只是一个想要被阿谀奉承的富贵子弟,可现在看来好似并不像啊。
“这几位是?”看着胡菀身后几人,彭适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不过还是故作疑惑的问道。
“哦,彭公子,这几位是县中的官吏,是和我一起前来迎接彭公子的。”胡菀此刻好像是忘了出城之前说的话,回着彭适说道。
“这位是王长史,这位是李县丞,这一位则是杜县尉。”胡菀分别就几人向彭适一一介绍道。
“见过彭县令。”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怎么突然就不按之前说好的来,就见大小姐正向彭适介绍着自己,王献三人只好向彭适行礼道。
三人可没像胡菀一样称呼彭适为彭公子,而是喊的县令,毕竟三人虽然年纪比彭适大,但和彭适相比官职和身份上都差了一筹,不像胡菀和彭适至少两人身份是对等的。
“呵呵,几位不必免礼。”
等胡菀介绍完之后,彭适也将自己身后的人介绍了一遍,一来二去之间,前一刻还互不相识的双方,此刻都已将人给认全了。
而刘厚他们之前因为来的是胡菀而不忿,可现在看到彭适和对面有说有笑,对面的人也对彭适十分礼遇,一时间都疑惑起来,心想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其实其中还另有隐情?
“彭公子,舍弟从小身子骨就弱,上个月更是因为父亲离去而痛哭不已,直到现在还未缓过来,一直在家中修养。”胡菀向彭适解释道。毕竟彭适到目前为止对自己这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那自己肯定也不能对彭适有所不礼了,况且自己刚刚说的也都是实情。
“本来舍弟得知彭公子今日到来时,说一定要亲自前来迎接彭公子,可是我却因为害怕他有个闪失,所以将他拦在了家里,不能前来迎接,还请彭公子见谅。”
听到胡菀的解释,后面的刘厚几人这才了然,至于说胡安的身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弱,自己等人去了中平就能知道,所以胡菀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胡姑娘不必道歉,既然令弟有病在身自然是要好好休息才是,若是为了彭某而伤了身子,那可就是彭某的罪过了。”彭适对此并不在意,说完后,又想起来向容安是自小学习医药的,又道:
“对了,逸真正好从小就和药物打交道,说不定能治好令弟的疾症。”
“彭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领了。”一说到胡安的状况,胡菀言语间总是有点悲伤,因为从小姐弟两人的感情就很好,即使现在也没有因年纪增长而生疏。
“家父以前已经找了不少大夫来看过,就连郡府也去过了,那些大夫都说舍弟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说只要多多静养,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原来是这样。”彭适点点头作出恍然状,没有再多说。
既然已经让不少大夫都看过了,且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彭适还不会认为向容安去了就能将别人治好。
看到胡菀略显悲痛的神情,彭适知道她是因为胡县令去世一事而如此,本着拉近双方的关系,好让自己以后行事方便,彭适略做回忆后,说道:
“在出发之前,我就听父亲说起过胡县令,我还记得当时父亲说起的时候,对胡县令的钦佩之情。父亲说胡县令生前任县令的时候,就一心想着百姓,有时为了处理完公文,甚至要熬到快半夜时分才回去休息……”
这些话自不可能是彭孝对彭适讲的,而是彭适在快要到中平时,在附近打听而来的,不过一旦套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头时,才会显出自己对胡县令的敬仰之情。反正又不会真的有人跑到归乾去求证真假。
其实不单单是胡季,在大楚,不说所有人都像胡季一样日夜操劳,但可以说至少也有九成九以上的县令都像胡季一样希望将县城治理的更好一些。毕竟一个县城基本就是属于县令自家的产业,只要没有特殊的情况,郡府是不会贸然插手县以下的事务的。
听彭适说起父亲的尽职,胡菀赞同的说道:“家父的确每日都操劳不已,经常连吃饭都是很快用完,就是为了能多出一点时间用在公事上面。只是……”
最后一句话胡菀没有说出来,但神情看起来却是更加悲痛了。
“胡姑娘节哀。”彭适劝慰着说道,转身看向身后那座山,语气肃仰:“我相信,胡县令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胡姑娘如今这个样子。”
说完,彭适朝那座埋葬着胡季的山的方向拜了三拜,面上一副敬仰的态势,让胡菀以及其身后的人对彭适的感官一下就上升了不少。
本来彭适还想着上去祭拜一下,毕竟胡季作为中平的上一任县令,而且还算是彭适的长辈,彭适去祭拜是说得通的。但彭适发现自己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也就熄灭了这个心思。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后,彭适这边就回到之前下马的地方,跟在胡菀他们身后,朝中平县的方向奔去。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