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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实,你将昨日的情况详细的讲一讲,不要漏过任何一个地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陈释进来后,彭适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了当的问他道。
“是,县令。”陈释抱拳应下,随即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一向彭适道来。
自从彭适来中平成了县令后,不仅仅是陈释对彭适的称呼变了,其余人也都对彭适尊称县令了,而不是还像以前‘安哥’,‘舒安’一样的叫着了。对于这一变化,彭适表面不说,其实内心很是满意,上下尊卑四个字,是身为下位者必须要注意的,万万不能因为彭适和他们的关系好,平日也会一起说笑,就能忽略自己的身份了。
听完陈释讲述完毕,彭适从中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不由追问道:“你是说,有人看见了柳冬儿从寺庙里出来,然后走到了一处巷子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当时查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都对此感到十分奇怪,陈释也不例外,因此点头说道:“没错,当时我们问了附近不少人,有几人都说自己看见了一个穿着淡黄衣的女子独自从寺庙里面出来,和彭远所说的时辰刚好对的上。然后我们就沿着他们所说的方向一路追查下去,一直到北六坊时,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巷子外面有人亲眼看见过淡黄衣女子进去了,可我们问了北六坊的其它出口的不少人,却都没有看见人出来过。”
人出寺庙时,到进入巷子前,都有人看到,可进了巷子后,却没人看到柳冬儿出来,难不成,这柳冬儿还会飞天遁地?
“那北六坊里面是什么情况,可查到了什么?”北六坊彭适是知道的,里面居住的都是城里的商人,也是城里唯一的一处商坊。
陈释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坊内的路上并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人看见有外人进出。而且我们也将里面每一户都仔细搜查过了,并没有找到人。”
这就奇怪了,饶是彭适,也无法从这些只言片语的线索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挥手让陈释先行退下,彭适起身在屋内走动起来,每当彭适思考问题时,都会如此,因为这样可以显著的提升彭适的思索能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彭适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在脑中回忆起刚遇到柳冬儿时的情景,到后面柳冬儿的一举一动,分析着其中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慢慢的,彭适真的就发现了几处不正常的地方。
首先就是柳冬儿说她母亲被贼人劫掠所杀,而她因为刚好避开了,所以才侥幸活了下来。可现在彭适详密推敲下来,发现柳冬儿当时的神情好像并不是真的悲痛,更像是为了悲痛而悲痛,也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之后柳冬儿既然愿意跟着彭适他们走,就说明心里没有把他们当成坏人,既然这样,她为何不去收敛母亲的尸骨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忍心让自己的父母暴尸荒野的。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母亲?
越想彭适就觉得疑点越多,而当时没注意到的原因,一是正赶着路,来不及多想。二是众人包括彭适看到柳冬儿只是一个女子,所以并没有多想和加以提防,都相信了她的话。
况且,当时那条路并不是去中平的唯一一条路,在那之前,彭适自己都不确定会走那一条,都是随着心情,看那条路顺眼就走哪条,所以也不可能是被故意安排下撞见柳冬儿,应该是巧合之下才遇见的。
想了半天,彭适也想不出柳冬儿有接近自己的目的,况且,如今柳冬儿已经走了,那彭适也不想再去深究,就当是免费看了一场戏罢。
等重新坐下来后,彭适已经将柳冬儿的事抛之脑后,开始着手处理今日的公文了。身为县令,需要彭适亲自去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下属的官员呈递上来的公文,彭适只需要批阅就行。
甚至都可以不用看,直接就批阅,但彭适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会将每一份公文都认认真真的过一遍。
“……昨日,通五里乡之梁忽陷……今欲使速行缮,勿累民通……”彭适翻开一本公文,看着上面的文字喃喃念道。
五里乡是中平辖内的一个乡,这本公文是说昨日一座通往五里乡的桥梁突然塌陷,希望尽快派人修好。
彭适看完后,提笔在上面写下‘可’,便准备拿起另一本公文。但犹豫了一下,彭适又在上面批上‘尽快’二字。
这座桥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连通五里乡及其附近的乡里,让那里的百姓能够来县城买卖物品,如果只是两三天或七八天不通路,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修一座桥梁,至少也是以月来计,这段时间内,当地的百姓可就遭苦了,光是绕的一段路就够人受的。但彭适也不能凭空变一座桥出来,只能让下面的人多上心了。
“县令!县令!”
孟平是县中的一个小吏,其祖父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的县令安排在了衙门里做了一个小吏。到了孟平这里,就顺理也进了衙门里做事,但做的都是些杂务,俸禄也不多,一些油水更是轮不到他,但就算这样,孟平也是被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这次彭适任中平县令后,哪怕胡家已经表示支持彭适了,但在衙门里,还是有不少人不愿和彭适走的太近,彭适到了时间就会走,但他们可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的。所以只要胡家没有明确让他们听彭适的吩咐,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他们都和彭适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彭适也知道这个情况,也不想去勉强这些人,别人累自己更累。于是,孟平这个没有多少人缘的,就这么被安排上来了。
孟平脚步急促,径直跑了进来,看到彭适后焦急的说道:“县令,城里发生命案了!”
彭适听后心中一凝,但很快镇定下来,呵斥道:“慌什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起身离开座位,彭适一边朝外走去,同时一边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是东门街上一家铺子的掌柜,说是被人刺死在家里了。”孟平好像是被彭适的沉稳感染了,说话也不再紧张。
听到死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彭适不由怒看了孟平一眼,刚刚孟平一副焦灼的模样,弄的彭适还以为谁死了呢。孟平被彭适狠狠看了一眼,心中一阵发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发生命案对彭适这个县令有影响,但一个普通人死了,再大的影响也不过是年末郡府考核的时候记上一笔,但只要破案及时,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刚出门,县尉杜豫便出现在了彭适的视野中,在中平,大大小小的案件基本都是由贼曹黄庶在负责,而杜豫身为黄庶的上官,自然能比彭适先知道发生了何事。
杜豫也看到了彭适,快走几步上前,拱手说道:“县令,东门街发生了命案,黄贼曹刚才已经先带人去了。”
“杜县尉,你和我一起,也去东门街看看吧,城里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如果不能将凶手尽早绳之以法,让百姓安定下来的话,你我二人可都会被责怪。”
杜豫也知此事需要尽快妥善解决,所以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和彭适结伴出了县衙。县衙外,马匹已经备好了,彭适和杜豫俩人翻身上了马,直接向着命案现场奔去。
……
“你说这无病无灾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唉,谁说不是呢?”
“我听说,这家掌柜是半夜遭了贼,然后还和贼厮打起来了,这才丢了命。”
“哎,你怎么知道的?快说说。”
“……”
发生命案的店铺外,这时已经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店铺里面指指点点,有人甚至还有理有据的描绘起了昨夜发生的事,好像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都让一让,黄贼曹来了,快都让开。”
黄庶皱着眉头看着外面一群人,对手下吩咐道:“让这些人都回去,围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黄庶领着几人进了店铺,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
“呜呜呜~”
“夫君啊,你死的好惨呐,凶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呜呜呜~”
“呜呜呜~”
听到这鬼哭狼嚎的吼声,黄庶面色不悦,颇为不耐烦的对旁人说道:“将她拖下去,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人很快就被拖了下去,黄庶感觉耳根一下子清净不少,对身后几人说道:“走吧,进去看看吧。”
来到后院,黄庶看到其中一间房屋的门大开,定睛朝里面看去。
屋内,一位中年富态男子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富态男子周围都是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液。屋中也是被翻箱倒柜了一遍,桌椅翻到在地,还有各种首饰物品和银钱掉落在地上,其中不少都浸在血液里面。
小心翼翼的走到里面,嘱咐几人不要乱动屋内的东西后,黄庶便开始寻找起了线索。
黄庶一会东摸摸西看看,一会又凑近尸体用手拨弄,哪怕如此,黄庶脸上的神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好像躺在地上的不是一具刚死的人的尸体,只是一只鸡鸭罢了。
跟着黄庶一起进来的除了陈释外,另外两人也都是黄庶的副手,另两人是对这副画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丝毫没有过激的反应,而陈释早在归乾就被父亲拉着见过不少死人了,对此也并不感到害怕。几人的目光不断在房内搜寻,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