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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震等人策马两个时辰有余,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集镇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奔波拼杀了一天,大家都又累又饿,商议之下只好冒着风险进客栈先饱吃一顿再说。铁震将众锦衣卫分成四批,分别先后进了一家客栈,挑了不同位子的四张桌子坐下。铁震暗里观察了下客栈内的所有客人,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这一观察他留意到了对面桌上的一位年轻姑娘。那姑娘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桌上放着几碟小菜。瞧她模样甚是清秀,十八、九岁光景,淡妆素抹,没有刻意的打扮自己,她的穿着更是朴素,几近寒碜,粗布裙上没有绣一朵花儿,但她的腰间却佩了一柄剑。铁震心道:“这姑娘也是习武之人?”再暗里细看之下,只见她双眼发亮有神,精气十足,见她饮酒如同男儿般豪爽,更胜过七尺男儿,铁震心道:“这姑娘果然会武功,而且功夫必定不弱,铁某差点看走眼了。瞧她一介女流,竟喝酒这般的痛快,真乃女中豪杰!若在平日,铁某人少不得要交一交她这样的朋友。”铁震等急急的吃着饭,不敢多耽搁在客栈,饭刚吃饱,正要起身结帐,门外突然一阵喧哗,来了许多的官兵,有好几十人。为首一人拔刀进了客栈内,大声道:“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客栈半步,军爷我要细细的盘查。”掌柜的忙上前小心的问道:“军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官兵一把推开了掌柜,喝道:“多嘴,军爷我怀疑你们客栈里进了反贼奸细。来人,给我一个一个的查仔细了。”这为首官兵首先留意到腰间佩有利剑的那喝酒姑娘,见她腰佩利剑,上前问道:“姑娘,你一个女子,为何佩有利剑?是不是反贼奸细,快快从实招来?”布衣佩剑少女道:“如今兵荒马乱的,小女子带着一把剑防身,怎么就成了反贼奸细了?”那为首官兵道:“休得狡辩,总之本百户怀疑你就是反贼奸细,跟我们去衙门一趟吧!”那布衣佩剑少女冷冷道:“我若是不跟你走呢?”那为首百户怒道:“你敢拒捕?看来你果然是反贼奸细,好,既然你公然拒捕,就休怪本百户不客气了。”那百户当即拔刀要缉拿她,那少女突然起身,以迅雷之势用右手扣住了那百户要拔刀的手腕,那百户手腕被她拿住,只疼得他“哇哇”痛叫不已,冷汗直冒。那少女右手用力抓住那百户的手向后使劲的一甩,那百户整个身体甩出老远,那百户跌在地上又是一阵痛叫。那百户朝下属怒叫道:“还看着干嘛?来人呀,给我拿下这反贼。”几十名官兵上前围住了那少女,大家都见识到了她的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却没人敢先自动手。那少女道:“好啊,想不到本姑娘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反贼了,既是如此,各位军爷还不赶快拿下本姑娘立功领赏?”一兵壮着胆子道:“女贼,你已被我们包围,还不赶紧得束手就擒,否则········”那少女道:“否则怎样,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那兵支支吾吾道:“否则,否则········你就是死路一条。”那少女又说的一声“好”,身形闪动,剑影划了一道圈。等在场所有的客人反应过来,她已坐回原位,而这几十名官兵的上身衣服竟被划得稀八烂,简直比乞丐还要糟糕。官兵们狼狈至极,恼羞成怒的拔刀就要砍向那少女。那少女说的一声:“慢着。”官兵们又停住了脚步不前,那少女接着道:“划破你们的衣服只是给你们小小惩戒,难道要逼本姑娘在你们身上刺几个窟窿不成?”官兵们惊得退后了几步,这姑娘出手之快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让人害怕,听了她的这番话,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那少女喝道:“还不快滚?”几十名官兵吓得赶紧退出了客栈,但不到顷刻间,客栈外又闹哄哄一片,很快客栈内又进来了好多的官兵,外面还有不少官兵把守着。那适才被打的为首百户毕恭毕敬的陪着一身穿白色长袍,手执长剑,身材高大,样貌俊朗的留有一小撮胡须的人进来,铁震仔细注意到这英俊年轻人,心道:“这里所有的官兵都对他恭恭敬敬,这人的官职定是不小,瞧他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但看他烁烁有神的眼睛,气势不凡,武功定也不错,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这英俊年轻人眼光一扫客栈内所有人,竟然盯住了铁震,心中暗想:“此人中气十足,气定神闲,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会是什么来头?小小客栈居然卧龙藏虎。”那为首百户指着那少女道:“禀指挥使大人,这女子就是反贼,适才她公然拒捕,还打伤了我们不少官兵,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那指挥使大人这才注意到那少女,淡淡道:“小小一个集镇,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栈居然藏着高手,好不简单,姑娘师出何门,还望相告,免得本指挥使误伤了好人。”那少女道:“本姑娘师承何门用得着告诉你吗?怎么着也得看看你有何本领,看你够不够资格问我的来历。”那指挥使笑道:“好,那本指挥使便领教一下姑娘的武功,看看够不够格。”他说话间长剑已然拔起,直刺向那少女,那少女矮身避过,知道面前对手非比寻常,再不敢小觑,也拔剑相拼。那指挥使好剑法,倾刻间已向那少女刺出十多剑,每一剑都刺向她身上的要害处,这位指挥使大人显然是要置那少女于死地。那少女也是艺高人胆大,面对敌手凌厉的剑法竟毫不慌乱,每次都能惊险的避开刺来的剑,差得分毫便要中剑受伤了。铁震虽然佩服他二人的武功,心里却是吃惊不已:“这将军的剑法路数怎么是南宫世家的绝技‘追星赶月’?他和南宫世家有甚么关系?南宫世家乃是江南两大武学世家之一,这将军的剑法已得其精髓,难道他是老庄主南宫灵的亲传弟子?但南宫灵素来不愿与朝廷打交道,他的弟子怎么可能又在朝为官?这将军的剑法确是‘追星赶月’无疑,想必这当中必有不为人道的秘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而这少女的武功更是了不得,她小小年纪竟能与南宫世家的弟子打成平手,瞧她的剑法路数像极了一个人,但这位前辈早已绝迹江湖二十余年,而二十年前她便已年过古稀,算来如今已近百岁了,难道她还活在世上?二十多年前的江湖第一奇人‘无忧仙子’真的还在世上?不错,这少女的剑法便是从‘无忧仙子’的‘拂尘十四式’中演变而来的,想必她是因为某种机缘拜了‘无忧仙子’为师,这可是旷世奇缘啊。他二人其逢对手,难分胜负,但男女体力毕竟有别,再斗下去这少女气力必然不足,必然败于这将军之手。这将军本来必是冲着我而来,铁某人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少女命丧于此。”那将军与那少女拆过百余招仍不分胜负,不免都暗自佩服对方的武功,只听那指挥使道:“小小丫头竟能接住本指挥使这么多招,倒是了不起,但你既是反贼,就休怪本指挥使手下不留情了。”那少女嗔道:“休得啰嗦,本姑娘虽也佩服你的武功,但朝廷鹰犬本姑娘平生最是痛恨,休想教本姑娘饶你一招半式。”那指挥使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教你见识见识我纪纲的真本事。”铁震乍听到“纪纲”二字,杀机不由生出,眼中怒火快要喷出,几乎忍不住马上要出手杀了纪纲这贼厮。你道铁震为何如此仇恨这纪纲,原来纪纲自接任朱棣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以来便乱杀无辜,残害忠良,不少建文朝旧臣都是死在纪纲手里,而方孝孺、铁铉二人也是惨遭纪纲的直接杀害。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铁震此刻恨不能生啖其肉。只是他此刻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对方来的人各个武艺高强,极有可能都是纪纲亲点的锦衣卫精英。对方人数不下五十,要一举歼灭倒也不容易,拼斗之下自己的手下人必有损伤,需想个万全之策,攻敌以不备。铁震向部下锦衣卫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借机捣乱,分散敌兵的注意力,一锦衣卫明白了铁震的意图,当下他假装害怕发抖,手中的碗筷乘势飞了出去正向一兵脸上打去,那兵惊慌之下本能的要闪开,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步,瓷碗从耳边擦过,一只左耳已然鲜血淋淋,那兵吃痛叫的一声,不免大怒,冲了上前一把揪起那名锦衣卫,那锦衣卫“啊哟”的一声,大叫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那兵怒道:“岂有此理,老虎头上你敢拔牙,便教你见识见识军爷我的厉害。”说话间他一个巴掌扇向那锦衣卫的脸上,那锦衣卫左脸顿时印上了一个巴掌印。那锦衣卫痛得嗷嗷惨叫,大声道:“军爷打人啊!”惨叫呼喊的同时,那锦衣卫乘那兵不防备,狠狠的向那兵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将那兵踢翻在地。那名锦衣卫跟着又大叫道:“官爷要拘捕拿人啊,大家伙赶紧的快逃啊!”他自己第一个往门外乱冲,客栈内所有的客人惊慌之下也是往门外乱窜逃跑。外面的官兵赶紧的堵住门口拦截,客栈内的官兵也上前围住。铁震再向锦衣卫弟兄使了眼色,锦衣卫们与官兵开始动起手来,官兵们见有人敢反抗拒捕,都恼羞成怒拔刀便砍。这时整个客栈乱作一团,惨叫声连连,分不清是官兵们的叫声还是客人们的。铁震乘此大乱之机,身形一闪,向人群中的官兵逼去,只一瞬间数十名官兵顷刻间无声不响的倒下。有几名官兵正要逃出门外,刚跨过门槛,也在瞬间倒下。这时铁震的身影已在纪纲身后。纪纲与那少女正杀得难解难分,浑然不知自己大难临头。那少女终究是女流之辈,加之年纪尚小,内力修为显不如纪纲,这时她已然累得香汗淋漓,渐处下风。铁震乃是当世大侠,为人光明磊落,面对血海深仇的仇敌也绝不做背后伤人之事。这时他大喝一声道:“纪纲,你算得甚么男子汉?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斗不过一个小姑娘,你羞也不羞?”纪纲被他这一大喝声吓得分了神,只这一刹那,他左肩立马被那少女刺了一剑,顿时鲜血如泉涌染红了整个左臂。纪纲忍痛向后跃开,目光盯住了铁震,心里却开始紧张害怕。他故作淡定道:“阁下果然是高人,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铁震道:“杀你的人。”纪纲心下发冷,强笑道:“纪某与阁下素未谋面,阁下为何要杀我?”铁震正义凛然道:“似你这等大恶之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纪纲强自笑道:“这天底下要杀纪某的人多得很,却都反被纪某所杀,可知我纪某人不是那么容易杀得了的。”铁震大笑道:“是么?我十招之内便可取你性命,你信么?”纪纲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害怕,寻思着:“这人究竟是谁,怎的如此自信?纪某自认为在江湖中也算得是个人物,这江湖中人又有谁能在十招内取我性命?”纪纲再次暗中打量着铁震,见铁震太阳穴高高突起,双眼如炬,显然内力深不可测。他暗自一一在脑海里想着江湖中有名的那些顶尖高手,又见铁震腰间佩着的那把剑,突然想到了一人,心里更是不由得直发冷。他心里想到的那人正是天下第一剑客“一剑飞天”铁震。纪纲也曾耳闻铁震与方孝孺乃是多年至交好友,与铁铉更是结义兄弟,而这二人正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倘若眼前这个人真是铁震,那自己真的是大限已到,小命休矣。纪纲暗自思索保命计策,表面上倒也沉着淡定,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倘若阁下十招之内不能取纪某人的性命,那又如何?”铁震大笑道:“倘十招内不能取你性命,便饶你这一次,不过你休想存着侥幸,当今天下还没有几人能从我手中走过十招,便是南宫灵老庄主也不能。”纪纲听到南宫灵三字更是心里直发颤。你道是何原因,原来纪纲这人残暴嗜杀,毫无人性,平生也只有师父南宫灵他才有所顾忌,但就在十多天前纪纲回到南宫世家拜见师父,南宫灵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指责他乱杀无辜,残害忠良,实在是有辱师门,纪纲当面悔过,并向历代祖师灵位磕头谢罪。谁知道当晚他竟乘师父睡着不加防备,竟一剑割断了师父的咽喉,可怜一代宗师南宫灵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惨死逆徒之手。而纪纲又将杀师之罪名巧妙的嫁祸给二师兄,结果弄得二师兄身败名裂,全家五口无一幸免,而纪纲不免做贼心虚,每每想及恩师,多少有那么一点愧疚,更害怕他的鬼魂来找他索命报仇。铁震说道:“出招吧!”纪纲发一声喊,执剑使出“追星赶月”,顿时他的人和剑化作一道影直逼向铁震。铁震喝道:“来得好!”只见他身形一闪,右手两指竟向来剑夹去,但听“铛”的一声,接着一声“啊哟”痛叫声,铁震说的一声道:“一招。”纪纲的利剑竟被他手指夹断,纪纲感觉虎口震痛无比才忍不住痛叫一声。纪纲惊得脸色惨白,心下害怕无比:“这厮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只怕我纪纲在他手上连三招也过不了便一命乌呼!我纪纲正年轻,大好的前途和眼前这花花世界岂能甘心就此断送,我该如何才能保住一命?”他主意尚未想出,铁震人影已逼向他,说道:“第二招了。”纪纲大骇,忙急闪躲开这凌厉霸道的一招,但铁震出手何等的神速,纪纲终究是慢了不少,手中断剑脱手而出,人也如断线风筝般冲破屋瓦直飞而出,铁震双脚轻轻一点,朝着屋瓦那道破口飞身而出直逼纪纲。纪纲从半空摔落重重的跌在客栈外的地上,一声惨叫,他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待想强自起身,怎奈身子竟动弹不得半分,看来他已成待宰之羔羊,唯坐以待毙而已。铁震身子轻飘飘地落在纪纲面前,冷冷道:“起来接招吧。要么便自行了断,要么我送你一程。”纪纲眼见死到临头,危急关头突然福从心至,他大声道:“慢着,你凭甚么杀我?”铁震道:“我这人向来言出必行,你既在我手上过不了十招,那就只有受死。”纪纲强自笑道:“你凭甚么说我在你手上走不出十招?”铁震怒道:“那便站起来再接我一招。”纪纲冷笑道:“乘人之危,算甚么本事。”铁震道:“乘人之危?你倒说说我如何乘人之危?”纪纲道:“若不是纪某人与那姑娘打斗时耗了不少气力,你十招之内焉能败我?”铁震心头一震,心道:“这贼厮好不无耻狡猾,想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占人半分便宜,这贼厮虽千刀万剐亦不足泄愤,但铁某此刻却不能杀他。好,天涯海角,纪纲你休想在我手上再活命。”铁震道:“好,便饶你这一次。”纪纲道:“纪某必铭记阁下今日不杀之恩,他日必定十倍偿还,还请阁下道出尊姓大名。”铁震道:“好,也让你明白你的仇人是谁。我就是铁震。”纪纲虽然早已猜到,但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暗自吃惊害怕,说道一声:“后会有期。”人赶紧的强自用力站起,夹着尾巴逃去。
那少女也早出了客栈观战,其余的客人也尾随而至,见到纪纲逃走,所有的客人都松了口气,赶紧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免得惹祸上身。那少女上前向铁震拱手道:“小女子常听得家师提到名满天下的江湖第一剑客‘一剑飞天’铁震铁大侠,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铁震还礼道:“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与武林前辈‘无忧仙子’是甚么关系?”那少女笑道:“‘无忧仙子’正是家师,铁大侠认识家师?”铁震道:“二十多年前铁某曾有幸得蒙前辈当面教导赐教,受益不浅。”那少女道:“如此说来咱们倒是有几分渊源了。”铁震道:“姑娘年纪轻轻武功便有如此造诣,真不愧是名师出高徒。”那少女道:“铁大侠过奖了,今日若不是铁大侠出手相救,只怕小女子此刻已命丧那纪纲之手。”铁震道:“姑娘言重了,实不相瞒铁某之所以出手,虽也是有心要助你一臂,但更是因为铁某与那纪纲实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铁某恨不能生啖其肉。”那少女道:“铁大侠嫉恶如仇,小女子佩服不已,救命之恩当终生铭记,但有一件事铁大侠却不对了。”铁震惊问:“哦?铁某哪里做的不对了?”那少女道:“小女子已然知道铁大侠是谁,但铁大侠却不知小女子姓甚名谁,这岂不不公平,铁大侠也不相问,是不是看不起小女子,这是不是铁大侠的不对?”铁震忙道:“是,是,这确实是铁某的不是,敢问姑娘芳名?”那少女道:“小女子山东滨州人氏,名叫唐赛儿,十二岁那年有幸拜在恩师‘无忧仙子’门下学艺,六载寒暑苦练武功,今已年方十八岁。”她自我介绍,脸蛋儿却已红的发烫,这时她目光正与铁震相视,竟羞得低下了头。铁震见她脸蛋通红,露出少女的娇羞之态,真也美丽明艳,他一生遇见过不少美女,但如她这般的江湖豪爽的性情女子却不多见,不知为何,铁震的一颗心此时竟加速了跳动,他暗自吃惊:“铁某甚么场面没见过,为何碰上她这小姑娘自己倒先紧张起来了?”铁震听她说完,才道:“原来是唐姑娘,唐姑娘女中豪杰,铁某甚是佩服,倘若在平日,铁某人少不得要好好的交一交你这个朋友,只是铁某此刻实有要事要办,耽搁不得。他日若有缘再见,必与唐姑娘好好的切磋下武艺,把酒当歌,畅谈它个天南地北。”唐赛儿道:“承蒙铁大侠看得起小女子,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倘若铁大侠真把小女子当作朋友,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希望铁大侠能留下一随身物件赠与小女子当作纪念。”说罢,她的脸蛋又一阵通红。铁震微一思索,道:“好吧。”说罢竟从腰间取下他随身佩剑,双手奉于唐赛儿的面前,只见此剑剑鞘上纹有一条极逼真的青龙,这把剑赫然正是铁震的成名宝剑“飞龙剑”,铁震道:“此剑跟随铁某二十余载,虽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也饱饮无数巨盗恶霸的鲜血,铁某便以此剑赠与姑娘,希望它能为姑娘斩妖除魔,杀尽天下十恶不赦之人。”唐赛儿见是“飞龙剑”,如此重礼,怎敢收下,忙推塞不纳,道:“此剑乃当世神兵,唯有铁大侠这等侠肝义胆的当世大侠方能配得上它,小女子无名之辈受不起如此大礼,还请铁大侠另外随便赠一物件便可。”铁震道:“唐姑娘乃侠义中人,又是武林前辈‘无忧仙子’的高足,正配得上此剑,何况铁某多年前便已弃剑不用,不是铁某夸口,当今天下还没有几人能逼得铁某拔剑出手,所以唐姑娘还是不要再推辞了。”唐赛儿欣喜的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双手接过宝剑背在身上,又从脖子上取下一观音玉雕,只见那观音像通体透明,闪着光,实乃上好美玉,她双手奉上,郑重地道:“此玉乃是家师赐我之护身符,能趋邪避凶,保人平安。今天小女子转赠给铁大侠,希望铁大侠一生平安无事,见着此玉之时能偶尔的想起有小女子这么个朋友。”铁震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知道若是推辞不受反而会伤了她的一片心意,当下双手接过,道:“唐姑娘如此好意,我便收下了。”说完将观音玉像放入怀内。唐赛儿心中喜欢,脸蛋儿这时不觉又红了。铁震见她双眼竟是含情脉脉的,心头一颤:“铁某人莫要惹了大祸,想我铁震放荡半生,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倒也逍遥自在,而如今身负重担,亡命天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唐姑娘千万不要错爱喜欢上铁某,倘若拖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那铁某人可真是害人不浅,罪恶难恕了。唐姑娘年轻貌美,侠义为怀,又身负一身好武功,理应找一个年轻一辈的侠士豪杰成为神仙眷侣。至于铁某,这把年纪都能当她的父亲了,她怎会看上铁某?但愿是我多想了!”唐赛儿内心却又是另一番想法:“早闻铁大侠武功盖世,行侠仗义,堪称是当世第一大侠,今日得见真容,果然名不虚传,实乃人中之龙,我唐赛儿能有幸一睹当世大侠的风采,又得蒙他不嫌弃与我这无名之辈结为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他能看得起我这小小女子,我为他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只要他当我是朋友,有朝一日若能有幸追随于他一起行侠江湖,那我今生便别无所求了。只是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白日做梦罢了。他是当世大侠,普天下的侠女佳人都要对他趋之若鹜,他心中或许早就有了意中人,又岂会看得上我这小女子?只要他日后还能想起有我唐赛儿这么个人,我便心满意足了。”铁震先行开口道:“时候不早了,铁某尚有要事要办,唐姑娘,就此别过。”他拱手辞别,锦衣卫们也上前告别,这时一名锦衣卫突然戏笑道:“唐姑娘,眼下你可要害惨一个人咯。”唐赛儿不解,问道:“小女子害惨谁了?”那锦衣卫道:“就是我们的铁大侠啊。从此他只怕要每夜‘夜梦佳人倩影,不知佳人芳影何在,寻梦,寻梦!”说罢他大笑了起来,唐赛儿羞得低下了头,铁震怒斥道:“耿童儿,休要再胡言乱语,就不怕连累了人家姑娘的声誉?”那耿童儿低头退后,不敢再开玩笑,心中却在窃窃偷笑:“铁大人自己尚不知喜欢上了人家唐姑娘,唐姑娘定然也是喜欢咱们铁大人的,不然她的眼神为何那么的含情脉脉?也许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承认喜欢上了对方吧?但旁观者清,这又怎瞒得过我耿童儿的法眼。”铁震等人匆匆离开了客栈寻着建文帝而去。唐赛儿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觉中掉下眼泪,心里竟是万般的不舍,暗道:“这一别不知他日能否再见,天涯茫茫,只怕满心期待到头来终要化作青烟流水,一去不回,既是如此,为何相见?造化弄人,无奈,无奈!”
铁震等人沿途寻着建文帝留下的联络标记而去,直找了五天,才发现记号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个记号把铁震等人吓坏了,原来建文帝等几人已然遇到危险。铁震飞身寻着记号而去,终于看见远处的农家地里有人在打斗。铁震暗自乞求:“苍天保佑,望皇上性命无忧。”他当即施展开绝世轻功直飞奔向那片农家地里。果然依稀看见太监王钺和一名锦衣卫保护着建文帝。铁震拼了命的奔行,这时离打斗处尚有十数丈远,见敌兵有上百人之众,已然将建文帝等几人团团围住。铁震一个飞身,连跃三次终于加入了战阵当中。建文帝陡见到铁震,惊喜万分道:“铁卿,你还活着?”铁震道:“臣护驾来迟,害您受惊了。”这话尚未说完,身后一名锦衣卫惊叫道:“皇上小心。”那锦衣卫冲上前挡在建文帝身后,跟着他一声惨叫,那锦衣卫被一把长枪刺穿了胸膛,眼见是不能活了,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叫道:“指挥使大人,保护好皇上。”铁震见部下护主惨死,悲愤无比,飞身跃向半空出掌劈向那使长枪的敌兵将军。那将军躲闪不及,这一掌正劈中天灵盖,顿时迸出,鲜血四溢,倒地而亡。铁震大喝的一声:“全都纳命来!”这一声尤如晴天霹雳般巨响,直把敌兵吓得心胆俱裂,连连后退。这时,一众锦衣卫终于赶了过来。里外夹击,敌兵百余名将士顷刻间尽数被杀死。众锦衣卫纷纷跪在建文帝面前,道:“臣等护驾来迟,累皇上受惊,实在罪该万死。”建文帝忙命锦衣卫们起身,大家安葬好那名护驾牺牲的锦衣卫兄弟,心里无不难过。铁震等人对天发誓,必定要以朱棣的人头来祭枉死的英魂。
铁震一行人又开始北上鞑靼,转辗数日行程过去,所幸再无追兵。这日终于临近漠北,塞外漠北别有一番风光,只见尘沙四起,呼呼作响,天空中也全是沙尘,逆风行走走得好是艰难。锦衣卫们满脸耳鼻都是泥沙,虽然是道路不好行走,但人人心情大好,总算是到了边塞之地,离鞑靼国终于近了,所有人高声叫喊着,这一刻大家都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和仇恨。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