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大明风云录 > 第十章 智惩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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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旱灾很快传至京城,永乐皇帝朱棣心下忧虑难安:“朕刚即位不久,便发生这等天灾,难道真是上天要惩罚于朕?不·······朕乃是天命所归,这或许正是上天对朕的一番考验,朕何不乘此天灾好好安抚笼络天下民心,到时天下万民都称颂朕的仁德,也就自然而然的会将允炆这小子给忘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朱棣亲拟了一道圣旨,命安远侯柳升为钦差大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协助其押送官银和粮食送往山东赈济灾民。朱棣又密召亲信太监司礼监首领狗儿进宫领命,朱棣命狗儿暗中随柳升和纪纲一起去往山东,在暗里监督他二人的赈灾情况。柳升、纪纲二人不思圣意,胆大包天,竟乘机大发灾难之财,将粮食换做麸糠、烂米充做赈灾粮,弄得是山东百姓民怨四起,对朝廷如此对待灾民颇是不满。

    柳升、纪纲的所为早已为白莲教打探清楚,这日,白莲教教主骆文龙、副教主铁青召集白莲教骨干成员商议如何对付柳升、纪纲的大事。骆文龙怒道:“柳升、纪纲二贼,丧尽天良,竟然大发灾难财,将朝廷赈灾的粮食私自卖掉换做银两据为私有,而低价采购麸糠、烂米做为赈灾之粮。灾民们吃了这些麸糠、烂米,有人因为无法消化而腹痛难忍,有人又腹泻不止。还有些灾民因为吃了这些霉变的烂米而因此感染了疾病,生病而亡。此二贼真是禽兽不如,天理难容!”统领王乾道:“教主,属下请命,就由属下带着教中武功高强的几名教徒去暗中杀了这两个禽兽?”骆文龙道:“柳升乃是久经战场的一员战将,武功相当了得,而纪纲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武功更是不弱,在他们身边肯定有不少高手跟随,还有大队官兵保护,要杀他二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唐赛儿道:“教主所言极是,本护法曾经亲自领教过纪纲的武功,他的武功尚在我之上。”铁青惊道:“唐护法与纪纲那奸贼交过手?他的武功真有那么厉害?”唐赛儿道:“那日我与他交手上百招,到后来终于渐落下风,若不是铁大侠出手相救,恐怕我已丧命于他的剑下,据铁大侠所言,纪纲的武功出自南宫世家,他已尽得南宫世家剑法真传。他的武功的确是非同凡响。”骆文龙道:“原来纪纲是南宫灵的亲传弟子,难怪武功了得。”铁青怒道:“难道就由着柳升和纪纲为非作恶,祸害百姓?纪纲是我杀父仇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师父,你要为我做主。”骆文龙道:“青儿,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杀纪纲这奸贼的时候。”铁青激动地道:“为甚么?仇人就在我眼前,我岂能放过他?师父若不助我,那青儿就一个人去杀他,纵是拼上了这条命也要手刃仇人。”骆文龙道:“青儿,你万不能鲁莾行事,师父也想杀了纪纲为你爹爹报仇,但此时若是杀了纪纲,势必会惊动朝廷,引起朱棣对我白莲教的注意,现在我白莲教的实力还不够强大,还无法对抗朱棣的大军,若是朱棣派大军前来围剿我白莲教,那白莲教将会是灭顶之灾。”唐赛儿道:“教主所言甚是,铁副教主万不能一时冲动,要杀纪纲以后有的是机会。”铁青嚎叫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的放过纪纲,我怎么对得起爹爹?”骆文龙道:“当然不能就此轻易放过柳升和纪纲,我们虽不能杀他二人,但可以假朱棣之手除掉他们,这样也算是为铁铉将军报了仇。”铁青道:“假朱棣之手?柳升和纪纲都是朱棣最信任的爪牙,朱棣怎么会杀他们?”骆文龙道:“朱棣最恨的是有人对他不忠,柳升和纪纲身为钦命赈灾大臣,却公然贪污赈灾钱粮,令民怨四起,若是这件事让朱棣知道了,朱棣还会饶过他们吗?”铁青道:“可是朱棣远在京师,他如何能知道山东发生的事情?”骆文龙道:“你真的以为朱棣会那么信任他二人?据我们白莲教派在京师的弟子来报,朱棣身边最亲信的司礼监首领太监狗儿也已然悄悄到了山东境内,目的就是要监督柳升和纪纲的赈灾情况。柳升和纪纲胆大包天,他们的死期快到了。只要我们设法让朱棣派来的首领太监狗儿知道了他二人犯下的滔天罪行,那他二人离死也不远了。”唐赛儿道:“这朱棣的亲信太监此时人在哪儿,我们如何让他知道柳升和纪纲在山东的罪行?”骆文龙道:“本教主已命人打探到他的落脚处,此时他和身边数十名亲信太监正在滨州城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投宿。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要监督柳升和纪纲,相信他一定会暗中查访受灾区的赈灾情况,王乾,你带着几十名弟子前往赈灾布施现场,扮作灾民,把事情的动静弄大点,这样才能引起狗儿的注意。但切莫暴露了你们的身份,记住,你们只是灾民。”王乾统领领命而去。骆文龙又道:“青儿,你和唐护法二人设法打探清楚柳升和纪纲将赈灾的粮食卖到了哪,卖给了谁,这是柳升和纪纲贪污的重要证据,要除掉他二人就必须要让狗儿知道这些赈灾粮食卖给了谁,查到了与柳升和纪纲相互勾结的奸商那就人证物证俱在了,柳升和纪纲就等着回京受死吧!”唐赛儿道:“那属下就与铁副教主一起去打探山东境内所有的大的粮商,查清楚究竟是谁在与柳升、纪纲官商勾结。”铁青、唐赛儿领命而去。

    福来客栈是滨州城最有名的客栈,虽然滨州是山东境内最严重的受灾地区,但这里是州府的中心繁华地带,豪门望族都在这定居。福来客栈的生意依然是如同往常,坐无虚席,客房亦都住满了人。客栈最豪华的十间房分住了同一批人,他们自称是来此经商的客商,这批人共有三十人,每个人的衣着都很华丽,下巴下都留有一小撮胡须,但他们的面庞都很白净,说起话来虽然粗犷大声,但听起来总让人感觉到有那么点别扭,好像是刻意的装腔说话,不是他们本来的口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侍侯招待他们的小二也总觉得哪不对劲,但来者都是有钱的客人,出手大方,他心中虽然有疑,却哪敢多问,只是好生侍侯。这三十人其实正是朱棣派来的司礼监太监首领狗儿和他的手下太监,他们虽然有意打扮了一番,但身形和言谈举止始终是与正常男子汉有那么点不同。

    狗儿一大早起了床用过早餐,便带着手底下的二十九名小太监去往当地的赈灾点。赈灾处排满了长长的灾民队伍,灾民们都在焦急的等候,领到赈灾粮的灾民们一看是霉变了的烂米,都无奈的叹了口气而走。这时灾民队伍中有一名灾民见领到的是烂米,忍不住大声问发放灾粮的官兵:“官老爷,这就是朝廷赈济老百姓的粮食吗?这米全都烂了发霉了,还能吃吗?官府就用这样的烂米来救济灾民,还有没有把咱老百姓当人看?就是畜牲也不能吃这种烂米啊?”那现场管着赈灾粮食的小吏怒道:“大胆刁民,在此妖言惑众,来人,把他给抓起来。”很快两名官兵上前来押那名灾民,那灾民大声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到底犯了甚么法,你们凭甚么抓我?”这时那灾民身后围上来好几名灾民阻止官兵抓人,他们大声叫道:“官府不拿我们百姓当人啊,拿这些烂米给我们吃,现在还要胡乱抓人啊。”现场混乱成一片,很快又围上来了好几十名官兵要拿这些带头闹事的灾民,灾民们见状都很气愤,纷纷上前拦住官兵阻止他们抓人。狗儿在远处看到赈灾现场混乱一片,命手下两名太监找到一位领了赈灾粮的灾民过来问话,他打开了那灾民手中的装米的小布袋,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狗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怒道:“这就是官府发给你们的赈灾粮?”那灾民道:“有甚么办法,谁叫我们老百姓命苦,有这些发霉的米吃总比饿死了强。”狗儿自小也是穷苦出身,小时候吃了不少的苦,若不是遇到燕王也就是当今皇帝朱棣,他恐怕早已饿死街头,见到这些灾民的悲惨遭遇,他心里的怒火都快迸发出来,内心怒道:“当今皇上体恤山东受灾的灾民,拨下百万石的粮食,还有白银百万两,到了老百姓手中的赈灾粮竟然成了这些发霉的烂米,这些地方的官员实在可恶,罪当灭九族!”狗儿命手下拿出十两银子给了那名灾民,留下了那小袋烂米,那灾民忙磕头谢过大恩而去。狗儿又命手下太监拿着自己的令牌去滨州府衙一趟,令滨州知府王天顺过来见他,嘱咐手下太监不要张扬此事,只令王天顺一人来见便是。不一个时辰,知府王天顺穿着便服孤身一人由狗儿手下的太监领着过来。王天顺见到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司礼监首领狗儿竟然亲自到了滨州境内,此刻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吓得是当场两腿发软,忙上前鞠躬作礼,道:“下官滨州知府王天顺见过大人。”狗儿一把将那袋烂米扔在王天顺跟前,怒道:“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给灾民的赈灾粮食?”王天顺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小袋粮食,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吓得赶紧的跪在狗儿面前,连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狗儿一脚踹向王天顺,将他踹翻在地,怒道:“你是该死,胆敢如此胆大妄为,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罪当诛九族!”王天顺连连磕头,道:“下官是该死,可是下官也是没办法啊,朝廷拨到滨州府衙的就是这些烂米和麸糠,下官也只能将这些赈灾粮食发给受灾百姓了。”狗儿怒道:“一派胡言,朝廷拨到山东的赈灾粮明明都是新鲜的米粮,怎么会是这些发了霉的烂米?你是不是贪污了朝廷的钱粮,换成这些烂米来赈济百姓?”王天顺直磕着头,道:“下官怎敢做出这等欺君犯上,丧尽天良的事来,求大人明查,下官收到的赈灾粮食就是这些烂米啊,下官也是逼不得已啊!”狗儿道:“你的意思是说钦差大臣柳升大人下拨给你的赈灾粮就是这些烂米?你可敢当着柳升的面说这话?”王天顺道:“钦差大人柳升大人是朝廷的侯爷,下官只是个小小的地方知府,若是说了实情得罪了钦差大人,下官也是活不了了。”狗儿怒道:“你是怕得罪了柳升,但你若是不说出实情,那你就要背下贪赃枉法,欺君犯上之罪,诛你九族实不为过。”王天顺忙求道:“求大人救我一命,下官真的是被逼无奈,是冤枉的啊。”狗儿道:“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敢在皇上面前指证柳升给你的赈灾粮食全是这些烂米和麸糠,本大人保你不死,而且还能官居原位,如何?”王天顺道:“多谢大人救我,下官一定照您说的实话实说。”狗儿道:“很好,你现在就去查查滨州城所有的粮商,看看哪些人有可疑,给我一并逮捕审问,一定要查出朝廷赈灾粮食的去处。”王天顺领命而回。狗儿对手下太监们道:“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食数量巨大,单一的一两个粮商是无法收购这么多粮食的,在山东一定有很多的大的粮商参与了收购朝廷赈灾粮的事情,你们到山东各地分别去调查这些大的粮商,查查他们最近粮食的出入买卖凭证,一有可疑就地逮捕审问。务必要将这些胆大包天的奸商给查出来。另外再派些人暗中密切监视柳升和纪纲的一举一动,查下他们都跟哪些人有来往。”手下的这些太监们分别领命而去。

    唐赛儿和铁青带着教中弟子分头赶往山东各地方粮商查探,二人约定五日后到滨州白莲教分舵会合将所查结果告知教主骆文龙。铁青带着一众弟子来到了济南府打探。手下弟子查探回来禀报,说是发现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一大早带着两名随从去往了当地最大的粮商“通源米行”掌柜刘善的府邸。他在那呆了近一个时辰,后来出了刘府又去往了济南府最大的酒楼“味香阁”。此时他正与他的两名随从在那喝着花酒,听着曲儿。铁青听罢,命手下弟子密切注意“通源米行”掌柜刘善的一举一动,他既与纪纲有往来,极有可能赈灾的粮食就是由他收购了,务必要查出赈灾粮食藏于何处,还有他采购赈灾粮的账目,查明了这些证据设法要让司礼监首领狗儿知晓,这样才能将柳升和纪纲定罪。手下的弟子听从副教主的命令又去暗中调查刘善。此时济南分舵内只剩下铁青一人,铁青暗思:“纪纲就在眼前,此时又只有他和两名随从,并无大队官兵随护,正是杀他为爹爹报仇的最好时机,如此良机,我岂能错过?”思罢正要起身赶往味香阁,突然心中又想到师父的话,此时若是杀了纪纲势必会惊动朱棣,会连累到白莲教弟子,想罢又重新坐回了位子,她内心矛盾痛苦,忍不住仰天一阵大声嚎叫,又低着头闭目思索,脑中闪现父亲惨死的景象来。她大声痛苦愤怒地叫道:“纪纲,我要杀了你!”铁青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决心孤身一人去往味香阁杀了纪纲,为不连累到白莲教,她随身带上了蒙面巾,打算拼着一死也要杀了纪纲为父报仇。

    纪纲和两名随从此时正在味香阁吃着酒,品着味香阁的佳肴,对面歌女正抚着琵琶,唱着小曲,纪纲怡然自得地跟着曲调哼着。此时铁青正赶到味香阁,她蒙上了面冲了进去,见到纪纲二话不说拔起背上大刀便向纪纲砍去。酒楼里的客人见状都吓得纷纷往外逃命而去。纪纲大惊,忙闪身避开,随即拔出腰间宝剑与铁青展开拼杀。纪纲拆招之余问道:“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蒙着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为何要对在下痛下杀手?”铁青怒道:“纪纲,你杀人无数,仇家遍布天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纪纲惊道:“你知道我是谁?看来你果然是冲着要杀纪某而来。但纪某杀人无数,天下有不少人要找纪某报仇,可纪某到今天还是好好的活着,而要杀纪某的那些人都去见了阎王,可知纪某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杀得了的?”铁青边战边道:“我知道你武功了得,但今天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杀了你。”说罢加快出招速度,刀刀砍向纪纲身上要害处,纪纲见她刀法了得,又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不敢有半点大意,当下使出南宫剑法“追星赶月”全力应敌,双方打斗了数十招不分胜负,纪纲手下的两名随从知道纪纲向来自负,不敢上前相助,只是观望以待其变,纪纲见对方越拼越凶,自己的武功虽然不弱于对手,但对手如此疯狂的刀法招招要置他于死地,着实让他有些胆怯害怕。当下纪纲顾不得颜面,喊道:“你们两还在那看着干嘛,还不快来助我?”两名随从听到指挥使大人的命令,赶紧的加入到拼杀中,此时纪纲这边以三敌一,铁青很快便处于下风,但她本就抱着必死决心,面对三人围攻自己,杀得更是眼红,手上的刀越砍越快,双方四人又战了数十招,铁青渐渐体力难支,很快一不小心便被纪纲刺中了右肩一剑,整个右肩顿时为鲜血染红。纪纲见对手已不足为惧,自己向后退开歇了一会,由自己的两名手下应敌。纪纲缓过一口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陶埙来吹响了几声,酒楼外突然围满了大队官兵,跟着有十多名锦衣卫进入酒楼内,他们将蒙着面的铁青团团围住。纪纲得意的笑道:“女贼,你中了本指挥使的计了,还不束手就擒?乖乖的供出你的同党,或许本指挥使会考虑饶你一命。”铁青怒道:“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恨不能杀了你这奸贼,我没有甚么同党,你休要借机残害无辜。”纪纲大笑道:“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么?本指挥使早就查觉到有人跟踪我,故意不去揭穿跟踪之人,目的就是要布下天罗地网引你上钩。说,你究竟是谁,是谁派你来杀我的?”铁青怒道:“我没有甚么同党,休想再污陷其他好人。纪纲,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铁青挥着刀向围上来的锦衣卫奋力砍去。纪纲吩咐道:“留下她的性命,本指挥使还要从她口里查出幕后的同党主谋。”十多名锦衣卫听到纪纲的命令不敢对铁青痛下杀手,只是围着她,试图能够夺下她手中的大刀将其活捉。双方又斗了快一个时辰,铁青终于累得筋皮力尽,手中的大刀被其中一名锦衣卫的长剑挑落,锦衣卫们乘机上前拿住了她,两名锦衣卫扣住了她的双手,使她动弹不得。纪纲上前将铁青的蒙面巾摘去,见到铁青的容颜,惊道:“没想到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刺客,说,你究竟是谁?”铁青朝纪纲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纪纲忙闪避开,终是慢了一点,有部分唾液溅在他的脸上,纪纲恼羞成怒给了她一巴掌,顿时铁青的脸现出一道巴掌印来。纪纲擦去脸上的唾液,怒道:“说,你究竟是谁,为甚么要杀我,你还有哪些同党?”铁青怒道:“狗贼,今日不能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一死而已,只恨不能手刃了你这奸贼。”纪纲道:“你是要为父亲报仇才来杀我?你究竟是何人,你爹爹是谁?”铁青道:“今天我落在你手里,没想着要活命,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就是铁铉的女儿,你杀了我爹爹,我纵是做了鬼也要找你报仇。”纪纲大惊,道:“原来你是铁铉的女儿,没想到啊!今天你落在纪某的手里,就送你去见你爹,让你一家团聚,也算成全了你。纪某只是有一事好奇,你这一身的武功从何而来,你师父是谁?”铁青怒道:“奸贼,休想知道我师父是谁。”纪纲道:“本指挥使有的是手段对付你,我就不信你不会说出你师父来。”铁青道:“奸贼,你太小看我了,有甚么残忍手段只管使出来,我若是皱一下眉头,喊一声痛就不是我爹的女儿。”纪纲领教过铁铉的硬骨气,心想她既是铁铉之女,一定也是一样的性格脾气,要教她屈服,实在难于上青天,当下喝道:“将她带走!”味香阁的屋顶上突然传来声如洪钟的长啸声,震的人两耳欲聋。纪纲大惊道:“是何方高人,还请快快现身。”屋瓦上突然破了一个大洞,从上面直坠下一蒙面人,那人尚在半空中便向押着铁青的两名锦衣卫连施出两掌,那两名锦衣卫受到掌力的袭击竟当场吐血毙命。纪纲大骇,来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当下忙拔剑应敌。那蒙面人顺势一手将铁青拉到身边,另一手拍掌迎向攻来的一名锦衣卫,那锦衣卫受了他一掌整个人向后飞去,口里吐血,哼了一声便自毙命。纪纲见这蒙面人倾刻间连毙自己手下的三名锦衣卫,心下震惊,暗道:“此人究竟是谁,武功竟如此的可怕?纪某若是与他过招,只怕走不出十招便要丧命,此人的武功当真的高得不可思议,当今世上看来只有那一剑飞天铁震才能与他匹敌,他到底是谁?”那蒙面人朝铁青道:“青儿,你不碍事吧?”铁青道:“我没事,师父怎么会来的?”那蒙面人正是神刀骆文龙,骆文龙道:“此事容后再说,先救了你出去。”骆文龙朝纪纲道:“纪纲,你不是要问她的师父是谁吗?我如今就在你眼前,有胆的便与我较量一二。”纪纲哪敢上前与他过招,忙大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有胆的快报上名来。”骆文龙道:“凭你还不配问我是谁,先接得住我十招再说。”纪纲道:“本指挥使不与你这无名之辈动手,来人,给我拿下这两名贼人。”剩下的十来名锦衣卫将骆文龙和铁青团团围住,酒楼外的官兵这时也全都进来了,有近百名官兵,他们全副武装的又将骆文龙和铁青围得严严实实。骆文龙心想:“要杀了这里所有的官兵也非难事,但如此一来在此拖的时间长了怕会惊动到济南府的大队官兵,如此要全身而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何况青儿受伤不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得先拿住纪纲才能安稳的全身而退。”他打定主意,身影一闪直逼纪纲身前,纪纲大骇忙持剑向骆文龙刺去。骆文龙便如鬼魅般忽左忽右,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刺来的剑,只三招便夺下了纪纲手中的剑,而纪纲的剑已在骆文龙手中,此时却架在纪纲的脖子上。纪纲惊得冷汗直冒,问道:“你待怎样?”骆文龙道:“怎么,你也怕死了?放心,今天我不会杀了你,你的狗命留待他日再取。”铁青从地上快速的捡起了她自己的大刀,提着刀朝纪纲砍来。纪纲惊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暗叫道:“我命休矣!”骆文龙大声喝道:“青儿,住手。纪纲此时还杀不得,你忘了师父说过的话了?”铁青提着的刀停在半空许久,最终无奈的放下刀来,痛苦地叫道:“师父。”跟着泪水滚滚而下。骆文龙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道:“青儿,你要以大局为重,你放心,你爹的仇为师总有一天会为你报,暂且让纪纲这奸贼多活几日。”骆文龙朝着纪纲道:“纪纲,你若还想活命,便叫你的人全部退开。”纪纲保命要紧,那敢不从,忙大声道:“全部给我退出去。”十多名锦衣卫和近百名官兵见指挥使大人被人擒住,哪敢不听命,纷纷退到酒楼外面。骆文龙押着纪纲和铁青一起出了酒楼外,又走出了好远的路,这才一把将纪纲推开,骆文龙将剑抛向纪纲,道:“还了你。”纪纲接过剑脚下却是不敢动得一动,骆文龙拉着铁青的手驾着轻功飞快的消失在纪纲的视线范围。纪纲见人已远去,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向着赶来的官兵走去。

    纪纲命人传下自己的命令,调动全济南府所有官兵,严查所有关口来往之人,发现可疑之人就地逮捕,若有拒捕者,就地格杀。传完命令,他自己带着几名锦衣卫回到济南府衙。刚到济南府衙,一大队官兵向他围来,纪纲大惊,喝道:“你们这是要做甚么?”大队官兵后面走出一人,朝着纪纲道:“指挥使大人,别来无恙啊?”纪纲见到来人,更是吃惊,道:“原来是司礼监首领大人,下官失礼了。不知大人怎么也来了济南府?”来人正是司礼监首领太监狗儿,狗儿道:“本官自然是奉了皇上之命才会来到山东。纪大人,你和安远侯负责山东赈灾一事,劳心劳力,实在是辛苦了。”纪纲忙道:“不敢,不敢。为皇上办事乃是做臣子的本份和福气,下官一点也不辛苦。”狗儿突然冷冷道:“好一个为皇上办事乃是做臣子的本份和福气,敢问指挥使大人,你可有尽了做臣子的本份?”纪纲吓得不轻,颤抖着道:“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有甚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人明示。”狗儿道:“皇上心系天下万民,体恤山东灾民之苦,令你与安远侯共同负责赈灾一事,可见皇上对你和安远侯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指挥使大人,你又是如何对皇上忠心耿耿的?赈灾一事究竟办得如何?在本官面前还不如实说来?”纪纲听他语气充满了愤怒,知道大事不妙,忙向狗儿跪下道:“大人明查,纪纲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番协同安远侯负责赈灾一事,自问是尽心尽力,不敢有负皇恩,定是下面的官员有人胆大妄为,竟敢贪污赈灾钱粮,待下官查明,绝不姑息这些个贪官污吏,定严惩不贷。”狗儿冷笑道:“好个清廉正直的纪指挥使,你是奸是忠,是贪是廉,还是到皇上那去说个清楚吧!安远侯已经先你一步去了京城,等到了金殿之上,你二人再向皇上表明忠心吧。来人,拿下纪纲。”两名司礼监小太监上前夺去纪纲身上的佩剑,将他押着关上囚车。狗儿等人领着一群官兵押着纪纲往回京城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百姓听说是负责赈灾的大官因贪污赈灾粮被朝廷押往京师受审都愤怒无比,纷纷朝着纪纲的囚车扔东西砸他。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