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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的话让卡加斯感到无比震惊，他心脏狂跳不止，脑中思绪也乱作一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尽管他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于事无补。他猛然站起身走到凯恩面前，瞪着那双满是泪痕的猩红双眼，歇斯底里的喝道：“告诉我！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一切！”
他伸出双手扣在凯恩的肩上，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他一字一顿的再次说道：“现在！马上！”
白骨面甲抬起，他与开加斯对视着。
良久，猩红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凯恩叹气说道：“一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凯恩继续说道：“相信我，孩子。我只能告诉一些浅显的……至于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
卡加斯说道：“很好！那不如让我来问！凯恩，关于西泽尔大陆七十年前的那场动荡……你都知道些什么。”
卡加斯提的这个问题经过了思考——这个问题的包含面太大，他想听听豺狗的回答——如果他会回答的话——如果真如他所言，他经历过那场动荡，那么或许他能说出一些世俗不知道的事情。
“动荡，其实是纵的，包括那些天灾。这背后都有着一些隐藏势力的影子……”凯恩沉思了一会，像是终于做出决定，他继续开口道：“而我们，也是其中的一股力量。或者可以说，是因为我们的调查，才牵扯出了这样的一场动荡……可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本来按照计划，根本就不会诞生现在的钢铁同盟。不如思考一下，一群拿着草叉的饥饿的农奴和平常如蛆虫的平民为什么能起义成功？西大陆各个皇室几乎都有能力平息这场暴动……但是为什么他们却都失败了……”
卡加斯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已经都成为了历史，也无从改变，即便是在辉耀帝国的大图书馆中的历史文献里，也清晰的记载着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似乎忽然明白了凯恩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是指什么了——当你抗争不了的时候，就只能去接受它——正如自己，不也是总称赞命运女神是一个臭。
凯恩继续说道：“刀子的残忍程度，从不取决于刀子，而是取决于握刀的人。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与你更加密切的事情……倘若我能出现在那场战役中，你的祖父不仅不会死去，而且现在的狮心帝国的版图将无比巨大……”
凯恩看着震惊的开加斯——他紧锁眉头，呼吸粗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的确，这些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
卡加斯沉默了，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良久，他再次问道：“我选择相信你。那么，关于我的母亲，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会说她不是病死的？”
“我们，与你们，密切相关。虽然我从未与你母亲会过面，但这一切都已经被决定好了。是的，命运的丝线牵扯到了你们家族的每一个人。因为这是一个周密的计划……安多哈尔的小公主必须嫁给狮心帝国的皇子，两国会通过联姻而结盟。等他们诞下子嗣，一股强大的外在力量可以趁机遁入其中……如果不是出了岔子，那么现在的钢铁同盟应该一半属于狮心帝国，另一半则属于安多哈尔。”
凯恩示意卡加斯重新回到石床上，他再次点燃了一根辛莫莉烟草，说道：“在历史的长河中，古老而荣誉的贵族，都与我们密切相关。我们需要他们为我们做一些事，而作为代价，我们会给予他们赐福——无论是狮心帝国还是安多哈尔，从来就没有病死过的皇室——他们或许会老死在床上，或许是战死在沙场，但被疾病剥夺生命，这不可能——世间还没出现这样的疾病。”
“包括你，卡加斯。在你短暂的岁月中，你有没有觉你远要比常人优秀——你思维敏捷，你动作迅速，就连力气你也要远远高于同体型的家伙，而且你还从不生病……这些都是传承自你们家族的赐福……”
卡加斯沉思了一会，他的眼神忽明忽暗，金色的头发垂于脸侧，他焦躁的将它们向耳后拢去——仿佛那些就是命运的丝线——他内心震惊，又充满了愤怒，他有着太多的不解——命运？
他不想自己的命运控在别人的手中——可是，命运！
命运啊……
命运女神，你这个不折不扣的贱！
“我该相信他吗？”卡加斯在心底自问，可他又立刻明白了——现在除了选择相信他，没有任何无其他选择。
卡加斯回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角斗赛，在与疯脸的对战之中，在他熟悉了疯脸的战斗方式之后，他使用竞技步伐都能游刃有余的进行着闪避——如果每一个高明的战士都能如此闪避的话，那么疯脸和死脸也不会成为血骷群岛所有角斗士的噩梦。
思绪再往前，他想起了自己被奴隶贩像装猪猡一样塞进了拥挤的船舱底层。很多人染上了海盗瘟疫，他看着他们悲惨的死去，而自己除了被伤及到尊严之外，身体却安然无恙。
卡加斯至今还记得那个奴隶主评价他的话语——“就像一头黄毛牲口”。
他再次开口道：“那么你呢，凯恩……你的身躯也是因为赐福吗？”
“不，孩子。如果你指的是不会老去……”白骨面甲下的凯恩惨然一笑，他说道：“这绝非赐福，而是诅咒……这是世间最恶毒最悲惨的诅咒！”
卡加斯还想再问，却见凯恩的红瞳瞬间变得凌冽。
凯恩一下子从石床上翻了起来，他对着受惊的卡加斯比划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牢门，示意外面有人。
一个步伐渐渐清晰起来，它由远及近，同时一个声音响起：“霍格大师，原来您在这里。抱歉，我并不知道您已经进入到了营房之中。”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啊……你无需道歉，教头先生。我只是太过笨拙……而且又老又瞎……我似乎迷路了……”
“霍格大师，请随我来。那两条恶犬的牢房就在前方。”
脚步声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他们出现在了牢房门口。
那是一个教头与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
教头就是上午陪伴着凯恩去崖边丢棺材的人，而那个灰袍老者他们并没有见过——他头顶光秃，只有半圈白毛像是头冠一样拢在他的脑后，他满脸都是皱纹和斑点。
在那件再平常不过的灰袍子上佩戴着一枚刻着火山的徽记——他不是幽灵岛的人。
“豺狗，疯狗。”教头拿出钥匙旋进门锁内，他抬头朝门内的人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两条恶犬上都有着一些淤青。他立刻惊讶道：“天啊！你们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们刚才在里面打了一架……”
“没错！他想抢我的朗姆酒。”疯狗卡加斯与豺狗对视了一眼，瞬间就打成了某种共识，他继续说道：“所以我就给了他几拳！”
“是他……想抢主人的赐予……辛莫莉烟草……”豺狗的话语永远都是卡顿不清，他又喊道：“先祖的灵魂……让我也给他……一些教训。”
“好吧，好吧！你们这两恶犬！但别下手太重，现在你们可是主人最宝贵的财产。”
教头推开牢门，引领灰袍老者进入其中，说道：“这位是霍格大师，他来自熔岩岛——他是熔岩岛，不，应该说他是血骷群岛中最伟大的医师与药剂师。你们上场打得非常精彩，伟大的墨菲岛主十分满意，为了展示他的仁慈，他将自己最好的大师派来为你们医伤……”
教头继续说道：“在治疗的时候我会盯着你们！你们必须要给予霍格大师足够的尊重！这是你们的幸运，要知道，一些血骷贵族们就算是开出大价钱也无法接受到霍格大师的治疗！”
灰袍老者向着教头的方向微微颔首，卡加斯这才发现，他翻开的的双眼里全是病态的苍白——他竟然是个瞎子。
疯狗和豺狗在教头的示意下向着名为霍格的灰袍老者行躬身礼。之后老者便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了各式的瓶瓶罐罐，他开始为两条恶犬治伤。
他先是让疯狗躺在石床上躺好，然后从灰袍下伸出了一双枯瘦有力却满是灼痕的双手——这双手开始揉捏疯狗身体各处的关节。
“你真是一头壮实的牲口。”霍格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说道：“你身上无非就是一些淤青和皮肉伤——是你的伙伴，那个来自异族的巫医造成的吗——噢，他下手很有分寸。”
“霍格大师，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我脸上的伤痕，几乎一周了，它还没有愈合的迹象。”疯狗卡加斯向老者示意，得到他的许可后这才拉起霍格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鼻梁上的伤口上。
“这是剑伤，近距离的角斗短剑斩断了你的鼻梁骨，它出击迅捷，而你却毫无防备。不过幸好，你反应够快，被击中的瞬间你就闪开了，对吗？”灰袍霍格沉吟道：“但对于你这头壮牲口——不死疯狗的武技而言，不应该受这样的伤。除非，它来自你的同伴……”
卡加斯惊讶道：“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大师！它的确如此，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少卑劣的贱种，不是吗？”
“伤口已经感染化脓……”灰袍霍格用手指从伤痕处挤出了一丝浓白相间的脓血，放到鼻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有趣！伤里夹杂着一种来自海鱼的毒素……虽然我还不能马上确定这是来自什么样的毒鱼，但是鱼毒都差不多。可让我好奇的是，为何你还能如此神采奕奕……中了这种毒会全身无力——可你并没有死在角斗场中。”
“我身强体健，卖我来的奴隶主曾说我健壮的就像一头黄毛牲口。”卡加斯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有趣的比喻。”灰袍霍格说着从行囊中摸索出一个极小的海晶瓶，他让疯狗喝下，又道：“你会痊愈的。我的魔药会治好你，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的伤口拖的太久了，就算是愈合也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
“就让疤痕留下吧，也好让我铭记住不该去相信那些卑贱的杂种。但至少，杂种不会再生小杂种了，因为我把他砍了，我把他的头颅砍成了两半！”
灰袍霍格对疯狗点点头，又向等在门口的那名教头说道：“教头先生，关于角斗士用毒这件事情我建议你最好禀报给卡迪菲斯大人，因为这并不荣誉，也不光彩……”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