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想找菡儿谈谈心,但听说菡儿贪杯醉酒了,被太子你带回了长乐宫,本宫怕这傻丫头吃亏了往肚子里吞,所以来看看。”皇后说着,独身聪外间走了。
陆昭奕冷笑道:“本宫很是好奇,究竟是哪个眼瞎的说凤锦菡被本宫带回来了。”
皇后以为陆昭奕不想承认才这么说,又往前踱了几步,道:“太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末了,她又看向陆昭奕怀中的小鼓包,道:“菡儿别怕,姑母来了,姑母为你做主。”
陆昭奕怀中躺的是唐婉舟,自然没有理她。
凤皇后微微蹙眉,又叫了一声。
陆昭奕冷眼看着,说道:“皇后娘娘,您闹够了吗?”
凤皇后脸上有几分愠怒,又喊了一句,这次是全名:“凤锦菡!”
唐婉舟从被子中钻出露出一对眼睛,无辜地问道:“皇后您是在叫我吗?我不是凤锦菡,我是婉儿。”
“怎么是你!?”凤皇后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昭奕拉上被子将唐婉舟藏了回去,看着凤皇后说道:“在长乐宫里自然是本宫的太子妃,不然皇后觉得还能有谁?”
皇后:“凤锦菡呢?”
陆昭奕嗤笑:“本宫怎么会知道,皇后不是说有人看到凤锦菡了吗,那您该去问那个人。”
皇后怒极,瞪了陆昭奕一眼,转身拂袖离去,来时浩浩汤汤,走的时候就显得几分气势不足了。
宫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唐婉舟抬眸看向陆昭奕问道:“皇后和凤锦菡联手算计你?”
“恐怕是的,”唐婉舟垂首吻了唐婉舟额头一下,道:“幸好太子妃来了,不然本宫的名声就不保了。”
唐婉舟感受到额头温热的触感,脸颊微红,连忙钻进了被子里,把头捂得严严实实。
陆昭奕见状轻笑:“婉儿这是害羞了?本宫记得出到东宫时你可是勇得很,抱着本宫不放,还说孩子都有了。”
唐婉舟恼羞成怒,抓着陆昭奕的侧腰掐了一下:“你闭嘴!”
陆昭奕眼底带笑,道:“好好好,本宫不说了。太子妃也累了,今晚我们就歇在这长乐宫吧。”
什么累了!
“陆昭奕,你闭嘴!”
“好好好,闭嘴闭嘴。”陆昭奕轻笑。
*
翌日,唐婉舟一醒来就看到了陆昭奕放大的俊脸,昨夜的记忆瞬间涌上了脑子,她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了下床,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就往外跑。
她出门的一瞬间,床上的陆昭奕便睁开了眼,看着唐婉舟的背影眼底染上了笑意。
唐婉舟出门后就往东宫跑了。
她目前不想看到陆昭奕,燥得慌。
如今唐婉舟回了皇城,又想起皇后的所作所为,他决定先去找纪公公问问陆昭奕身份的事。
一般情况下,除了在东宫,陆昭奕身边都是暗卫随侍,纪公公大多待在东宫,所以唐婉舟直接回东宫找人。
唐婉舟找到人时,对方正在花园里浇花,看到唐婉舟,纪公公立马放下花洒给唐婉舟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太子妃。”
“免礼免礼。”唐婉舟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纪公公往唐婉舟身后看了看,问道:“太子殿下回来了吗,奴才得赶紧过去伺候。”
唐婉舟将人拦了下来,道:“本宫是独自先行回来的,殿下还在长乐宫不曾回来。”
纪公公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又道:“那太子妃您在这慢慢赏花,奴才就先退下不碍着您的眼了。”
唐婉舟:“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纪公公:“找奴才?”
唐婉舟:“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公公见唐婉舟面色凝重,道:“太子妃这边请。”
纪公公为唐婉舟起了一杯茶,恭敬地问道:“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唐婉舟道:“纪公公请坐,我有一事要问你。”
纪公公也不推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不知是何事?”
“有关太子的身世。”
纪公公脸色一凝,看向唐婉舟的眼神有几分敌意。
唐婉舟继续道:“自父皇失踪后,庆王时常出入坤宁宫,宫中流言四起,说皇后不洁,更甚是有人传言,太子非皇上所出。”
纪公公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起了拳头,问道:“太子妃莫不是怀疑太子的身份,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
唐婉舟笑道:“自然不是,我本就相信太子是正统,看了纪公公的反应后,我更是深信不疑,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纪公公,皇后与淑妃同一天生产,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子真的是皇后所出?又或者是淑妃的孩子。”
纪公公瞳孔巨震,拍案而起,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唐婉舟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而已。纪公公放心,太子殿下和我的命一样重要,我是不会害他的。”
纪公公看着她,眼底尽是不信,显然不打算把秘密说出来。
像纪福生这种忠君的老人,这种反应完全在唐婉舟的意料之内,如果她不说出点什么,恐怕纪福生什么也不会说。
唐婉舟道:“皇上独宠淑妃,对其他嫔妃甚至是皇后都许久不曾临幸,于是皇后算计了皇上,有了一夜温存,不过皇后不曾怀上皇上的孩子,于是便剑走偏锋,找上了庆王。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庆王的,害怕事情败露,生下孩子后,皇后便烧杀了宫内的所有人。这事,想必皇上还有身为皇上贴身侍从的你都是知道的。”
纪福生惊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场火灾有幸存者。”唐婉舟盯着纪福生说道:“皇后生下的孩子,背上有一块终身不会褪去胎记,而太子身上没有,并且,当日是两位娘娘生产,皇后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皇上让你抱走了。太子,其实是淑妃的孩子,是吧?”
看纪福生未说话,唐婉舟继续道:“当初是淑妃生产在前,生下太子后便血崩离世,按照皇后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让太子活下来,皇上虽然可以护着太子,但不可能面面俱到,终有一疏,所以,皇上就让你将两个孩子换了,借皇后之手保护太子是吗?”
纪福生点了点头,肩膀塌了下去,像是说了秘密之后的一种解脱,他道:“太子妃说得没错,不知当初的幸存者是谁?”
唐婉舟:“这不重要,那人隐世了。”
纪福生叹了口气,说道:“秘密终究是藏不住的。”他抬起头,浑浊但精明的目光看向唐婉舟,说道:“既然太子妃知道这么多事了,那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些,当初淑妃的血崩不是意外,而是皇后在淑妃的药中下了祁红花。”
唐婉舟微愣,所以陆昭奕一直将杀母仇人认做是自己的母妃。
他知道后,不知会作何感想。
唐婉舟的眉头蹙起,带着担忧。
她看向纪福生问道:“你为何不将真相告知陆昭奕?”小时候或许是需要皇后的庇护,但现在陆昭奕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纪福生道:“奴才知太子妃的意思,不过朝堂上关系盘根错节,皇后、庆王的势力不可小觑,皇上如今又下落不明,太子殿下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会同皇后争斗,其中凶险万分,还不如不知道,先借皇后的手稳固地位,奴才再告知太子殿下真相,或者就让秘密一直烂在奴才肚子里。”
唐婉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哪怕陆昭奕不知道真相,不想与皇后争斗,皇后已经先朝陆昭奕出手了。
并且:“我想,陆昭奕不需要你的这种好,他不是懦夫,他也有能力将朝堂上的杂碎清除净尽。”
纪福生微愣,而后似乎是豁然开朗,他淡笑道:“太子妃说得对,是奴才狭隘了,还请太子妃告知太子殿下真相。”
“嗯。”唐婉舟应道,“那本宫就先走了。”
“恭送太子妃。”
然而,话虽如此,但让她就这么去告诉陆昭奕,她又无措的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陆昭奕开口。
唐婉舟回头看向纪福生,要不还是你去告诉陆昭奕吧。
但不等她开口,纪福生拱手道:“太子妃有劳了。”
这是推着她过去跟陆昭奕说。
唐婉舟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心想她去说就她去说吧,眼睛一闭一睁就说完了。
她缓步走到房门口,纪福生为她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俩人皆是一震,纪福生直接跪在了地上。
唐婉舟看着陆昭奕咽了一下口水,磕绊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昭奕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态度,他牵起唐婉舟的手说道:“早上起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了,没想到回东宫来了,身体没事了吗,就这么乱跑。”说着,就带着唐婉舟往承和殿走去。
唐婉舟就这么呆愣愣地被牵着着,她抬首看着陆昭奕的背影,在走到花园的时候,唐婉舟说道:“你都听到了,是吗?”
陆昭奕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