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敛去灵力,他身上的荆棘刺伤,或其他原因造成的伤痕,累累无愈。
新伤旧伤未愈,斯人确以逝世。
一时难抗逆气攻心,吐了一口血。
润玉望着他寻了几个月的天之尽,他染血的唇角忽然微扬,眼神凄凉又绝望。
润玉的冷笑像是枯死的花,苍凉的泪水划过脸颊,他愠怒而凌厉的声音划破长空:“好一个天道无情!本座的命运岂容摆布。”
润玉化为龙。
飞在空中盘旋,凄厉狂啸,直直地冲进水波粼粼的海中,片刻后,腾出水面,每一片龙鳞皆是血流如注。
滴在水中,宛如瑰丽的花,绚丽绽放。
他吐出了元神。
应龙长啸,突然痛苦地在空中狂转。
他选择了自爆!
应龙像一条死蛇,毫无生息,一下子掉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水中……
他的真身,逐渐变透明,接着,从尾部开始尘埃化,湮灭的尘辉璀璨。
慢慢的……灰飞烟灭。
六界雷霆不断,暴雨飓风大作。
71
天地白昼瞬变成毫无生机的浓黑,狂风暴雨,六界生灵躲藏,无人迹,万籁俱寂,死气沉沉蔓延整个六界。
天界从未出现过,无星无月的景象。
站在布星台上的邝露用灵力在茫茫黑暗之中寻着天帝星象,始终感知不到一丝踪迹。
一时间,邝露方寸大乱。
邝露故作镇定地前往璇玑宫,意料之中,璇玑宫所有的结界全都消失。
天界无光,陷入黑暗。
蔌离早早歇息,突然心神不宁,惊醒后发现有些异常,无人,也点不起烛光,索性手中有一颗很小的人鱼夜明珠,勉强能照亮整个寝殿。
她起身下塌,披上衣裳,刚走出寝殿,借着人鱼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看见了站在殿外的邝露,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其神色如何,声音柔和地说:“邝露你这是……”
蔌离抬头望天,却发现无星无月,一片漆黑,根本无法辨别时辰。
这不可能是天界会出现的情况,死气沉沉,缭绕仙气全无。
“怎会如此?”
蔌离说话时走近了邝露,才看到她脸颊上有很明显的泪痕,眼睛里的泪水还在不停地落。
邝露直直地在她面前跪下,泣不成声:“天后,陛下可能……出事了!”
蔌离惊谔,手中拿的披裳落了地。
狂风卷起轻盈的叶子在空中狂飞,天空突然出现闪电,一下又下不停地劈着浓黑的苍穹,其声浩大,震耳欲聋。
众神汇聚在璇玑宫,个个面色焦急不安。
“一尾仙上,你可寻到天帝气息?”
“尚未。”
“怎会如此啊!”
“是啊,太突然了。”
“三年丧期早过,我等并未催促天帝回归……”
“哎,是缘亦是劫。”
“应龙命理本就孤寡,强求难免伤及其身。”
“也不知当初那水神之女怎么回事,父辈定了长女与天帝长子琴瑟之好,后竟会不顾天界与天帝颜面私自下到魔界与魔尊成婚,就算不顾天帝颜面,也该顾及天界之威,真是我等奇耻大辱。”
“如此不顾大局之人,幸未成后,乃众生之福!”
众神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让整个死寂的天界,稍微有了一点吵闹。
蔌离听到其中有一句,讲得是彦佑与月下仙人帮魔尊如何夺天帝之妻,还有他二人与那帮拎不清的花界众芳主如何苛责天帝。
种种鸣不平,其中不止愤怒。
既知他孤生之命,又何必落井下石,言行伤人。
“可是真的?”蔌离握着邝露的手,目光投向她哭红的眼睛。
“天后请明示。”邝露一心想着润玉无事,没怎么听清众神说什么。
“万年前,我还活着时便听闻那姻缘府的仙人对天帝两子有差别,偏心对我我儿,我尚有自知自明,鲤儿是庶出难免会受些委屈,其实这般也是好的,可助他内心成长……可彦佑怎会在最要紧时期,偏袒旭凤,嘲鲤儿夺位,还夺我儿妻子?”蔌离情绪越来越不稳,“诸神所言,确有其事吗?”
邝露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可能……是因为锦觅上神吧。”
彦佑向来不求仙位,怕是因为与锦觅深厚的感情。
邝露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会令他突然倒戈旭凤。
邝露有时,看得很清楚,她自然不会替润玉感到不值得。
润玉行事,从不问值不值得。
好比当年的天刑,润玉不止是为了彦佑和泥鳅,他为得是那无辜的三千万洞庭水族。
“都说祸不殃及他人,彦佑要回报锦觅的好,并非只有伤害陛下这一条路。”
“好啊……”
邝露说了许多事,蔌离只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