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洇湿了，如同在医院时那样。
“去多久？”芽月压着嗓子，不让自己露出一点哭腔。
傅钰顿了顿，说道：“可能要好几年。”
芽月没说话，她也说不出来，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抽噎，她喉咙发紧，心里很疼，眼泪一刻不停地落下来。
傅钰察觉到她的不对，想看看她，可是她抱的很紧，他没舍得用力推开，只好伸了手，可是还没碰到她的脸，他就在自己的衣服上，触到了一片湿润。
并非是雪化成水的冰冷。
而是少女哭泣时泪水的温凉。
傅钰的心脏好似被尖锐的刀尖刺了一下，让他疼得要命。
“月月，别哭，别哭，你哭了，我……”
我……心疼。
“所以……你是来跟我……说分手的么？”芽月松开了拽着傅钰衣服的手，无力地垂下，声音很轻，鼻音却很明显。
“月月，我不是……”傅钰一下子慌了，他抱着她，去擦她的泪，却被躲开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又慢慢地凑过去，像是怕她再躲开，那样小心翼翼。
芽月这回没有躲，她只能躲他一次，第二次，她就舍不得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特别没有出息，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他，他是她两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
在她的心上，已经生了根，拔都拔不掉。
傅钰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月月，你可不以等我……”
他觉得自己卑劣又自私，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见不得她属于别人。
如果卑劣自私能得到她的话，他甘愿如此。
芽月很想说，不可以，不行，不能，她不会等，他要是走了，她就去找别的人，反正她这么漂亮，有的是人……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她说，“好，我等你。”
真是，没用极了。
芽月使劲跺了一下脚，灯亮了起来，她咬着唇，眼睛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她看向抱着她的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眼尾泛红，眼睛湿漉的少年。
原本要放狠话的，要让他答应许多许多不合理的要求的。
可是，她说不出口了。
傅钰见灯光亮起，忙捂住自己泛红的眼睛，“别看。”
芽月握住他的手腕，拽了拽，拽不动，“松手。”
傅钰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芽月踮起脚，摸了摸他的眼尾，瘪着嘴，眼里含着泪，抽噎着说道：“傅钰，你要好好的，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只要你好好的。
傅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低哑，“好。”
结果了
楼梯间的灯又灭了。
芽月抱着傅钰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明天就要走……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明天……早上的飞机。”傅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察觉到她猛然收紧的手，手顿了顿，然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酸涩难言。
芽月忍着难过，又继续问：“那我，能去看你么？”
“不能。”傅钰哑着声音道。
“那我可以给你发消息么？”
“不可以。”
“那，写信呢？”
“……不行。”
这两个字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傅钰不想让她再问了，他怕再给出否定的答案，让她难过。
而他自己，心如刀绞。
他要去的地方，并非是普通的部队，他如今需要的，是快速地往上走，在那些人还未完全露出獠牙的时候，努力爬到最高的地方，但是这样的路，是要踩在刀尖上，才能过去的。
而这条路，只能他一个人走，也必须他一个人走。
芽月拽紧他的衣服，鼻尖酸涩，在他说出‘不行’的那一刻，眼眶立刻就湿了，“那我，是不是这几年，都见不到你了？”
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得不到关于你只字片语的消息。
叫她只能活在回忆里面。
如此残忍。
傅钰没有回答，他不想再说‘不’了，他也说不出来了，每说一次，就好像在他心上划一刀。
疼得他呼吸不上来。
芽月已经从他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她也不再问，任眼泪滚落下来。
昏暗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芽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问他，“你明天早上……几点的飞机？”
“七点半。”傅钰回道。
芽月抿了唇，也就是说最迟六点就要去机场，现在好像已经快十二点了，只剩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要走了。
这一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他。
芽月松开抱着他的手，咬着唇，拉住他的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