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真还真怕她们一个个吹拉弹唱起来。如真也证明浅真是多虑了。
她们是贵客,抱着不可名状的目的,交了不少吃斋听道的钱,浅真不好离开,索性在角落的蒲团上盘腿眯眼休息,外面平静,内心有些微妙。
其实眼前这局势,微微有□□气息。是争奇斗艳前的预兆么?
前日浅清所言,让她心里有点底。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释然起身,漠然地开口:“今日算是个良辰吉日,但恕贫道愚钝,后山办的赏花会,小姐们是都要一展才艺?”
小姐们面面相觑,一位年长些,看起来性格要开朗些的小姐看无人开口,落落大方道:“我想大概是的,东西都备齐了,只欠东风啊。”说完她扑哧一笑,她身边的丫鬟也尾随她笑起来。其余的人没什么反应,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罗姐姐,你这话可保不准,不是人人都能得这个机会。”一位清瘦小姐皱眉,说话语气有些酸,“你家妹妹被许配给了二皇子。长幼有序,你要是不嫁,二皇子抱不得美人归,这皇室婚姻就搁置不前。哪能行?于情于理,我们哪能跟你抢。”
这话里信息倒是多。那位“罗姐姐”脸色难堪,屋子里众人脸色各异,没人说话,浅真得空捋了捋她们的关系。
原来这位就是之前思儿说的许给二皇子的罗小姐的姐姐,原来主人公上头还有个姐姐。但传言却是演变成罗家小姐,没有准确指明哪位,怕是对这位也有不小的影响。看对方的年纪,确实是谈婚论嫁的适龄。轩汇风俗中无论权贵还是平民,统一都是女子十六、男子十八左右开始谈婚论嫁,并且在姐妹中,有婚嫁排序的不成文规定。
越是权贵就越是着重这些无形的条条框框。这位罗小姐明明自己吃了大亏,还要遭外人看轻和冷嘲暗讽也是可怜。
但总归是大家子女,表面功夫还是得维持的。只见罗大小姐好不容易一口气憋了下去,还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刘妹妹啊,你年纪小有些事情还不清楚,我妹妹得了个好姻缘,于我为难是肯定的。我父亲在朝堂的职务,让我这个唯一的嫡女,很是不好选择那些一心一意看重我的夫婿呐。这不,我得出来自个儿瞧瞧,心里才有底嘛。”
果然大家都是来相亲的,赏花会只不过是个形式。看破不说破,罗大小姐敢这么直接讲出来,已让浅真对她佩服几分。她不知道那些公子是如何目的,但仅仅是来赏花的,怕不会有几人。
浅真内心复杂,她觉得自家道观的莲花很好很好,可惜大家交了钱说来看花,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纪家是从祖父那一代从军开始发迹,算是草根的出生,这个方面从未有这些规矩,如若纪家没出事,就算她没个姻缘,浅清浅浣她们也是照嫁不误的。她六岁那年,就当众豪言壮语道自己不嫁要赖纪家一辈子,将母亲气得要打她。
再说这罗大小姐反唇相讥之言,也算得功力颇深,话一出,那刘家小姐气得不想正眼看她,这种场合下,怕是自知没有明争的资本才会如此。浅真知道,罗大人官拜二品,祖上又积了不少财富,算是有底气能在朝中以清高面目示人的权臣,朝中家世地位能为之相当的自是没几个。
虹姨在钟楼上撞了暮钟,小姐们闻声浑身皆是一轻,顶着罗大小姐施的压力,一一先行后山入宴。
罗家小姐是最后一个走的。身后就一个丫鬟,她带的乐器是一管木笛,笛子她自个拿着。比起别的小姐们,排场要萧瑟不少。
浅真觉得,这罗小姐和自己从前很是相似,大约是母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已经过了可以仅仅用鞭子拳头解决事情的年岁,同时要面对的人和事,都要繁杂得多。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般任性,吃不得一点亏,但是打不得骂不得对方,她就学会了仗着自己的身份,讥讽对方,让对方怒不可言。这样的习惯维持了近一年,直到有天被祖父撞见了,疼她爱她的祖父第一次将她关进了祠堂面壁。
浅真失了母亲,却也没有艰难到食不饱衣不暖,想清一些事,还是改了这个坏脾性。
直到现在跌入尘土之中,再无光鲜的身份可言,甚至无法轻易见光。遇见商君,一股子酸气就会忍不住透出来。只不过,都是色厉内荏。
10才俊路瑾与溺水人
傍晚之时,后山灯火一燃,特邀的乐姬本事一露,她这南音观香客就走光了。
思儿和送菜的顾大娘聊了半天,才把这南音观关门的时间延到了平日里那会儿。
后山之处的乐声不绝于耳,让她这道观都沾上不少红尘味儿。门一关,大家吃了饭,除了浅清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