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我自小便有婚约在身,这是长辈定下来的,岂是说取消便能取消的?”盛锦说话重了几分。
“不管谁定下来的,我们双方不是都已经把定亲信物退回去了吗?”姜楚故意扬起笑脸,甜甜的说道。
看到姜楚脸上明艳的笑意,盛锦顿觉胸闷不已,一口气堵在喉咙喘上不来。
姜楚落水被救的当日,他确实把定亲信物退回了平阳侯府。只因娶侧妃比正妃随意多了,根本不需什么信物,随时抬着顶轿子把人从侧门接进府里就是。
他当时不知道姜楚如此美貌,还以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是旁人看在平阳候的面子上乱传的。
而且盛锦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平阳候居然真的肯把姜楚嫁给那个废人。
“楚楚,你我的婚约,是你母亲和我母妃定下来的,你肯定不想违背母亲遗愿吧。”盛锦不得不搬出姜楚的亡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妥协。
姜楚挑眉,反问道:“那依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侯府把秦王的聘礼再退回去?”
“总归你和皇叔还未真的成亲,聘礼退了就退了罢。”盛锦说得轻飘飘的,浑然不觉这样会给秦王带来怎样的难堪。
姜楚拍桌站了起来,声音染上了丝丝怒气,“哪有这样的道理?婚姻大事岂能任你如此儿戏?”
若是侯府真的把盛允的聘礼给退回去,那他第二日就会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姜楚一想到那样出色的一个人,会被街头巷角议论,会被人指指点点,她就觉得像是有巨石压在了心头,闷涨不已。
说罢,姜楚直接拂袖离去,桌上的茶点碰都没碰。
“楚楚——”盛锦抬手挽留,佳人却早已沿着木质胡梯下楼离开。
姜楚烦闷地走出茶楼,转角时正好撞在一人身上。那人胸膛坚硬,撞得她鼻尖泛红。
她退开了些,待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双颊顿时浮上一层粉色。
“殿下。”姜楚的声音软得像猫叫似的,听得盛允心头一荡。
盛允伸出手帮她揉了揉鼻尖,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回,“楚楚今日怎么出府了?”
姜楚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拿眼偷偷觑着他,怕他生气。
这时盛锦追了出来,看到眼前两人亲昵的动作,他唇角向下压了压,不情不愿地上前行礼,恭敬道:“皇叔。”
姜楚敏感地察觉到,盛锦面对盛允的时候,似乎除了尊敬之外,还存着一丝畏惧?
“嗯,本王跟未婚妻出来逛逛。”说罢,盛允就拉着姜楚离开了茶楼门口,像是他们两个真是一同出来的一般。
盛锦还未出口的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
明明姜楚是他邀出来的,怎的反倒成了她跟皇叔一块出的门?
☆、马车
姜楚被盛允拉着上了秦王.府的马车,青燕跟在后面。
两人刚坐上马车,盛允就松开了她的手,径自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也不与她讲话,分明是生气了。
无聊之下,姜楚只好打量马车内的装饰。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四角各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莹润的光。
镂空的窗棂既可以通风,又挡了外面往里窥探的视线。
车厢内壁不仅有小型书架,还有用来装茶果点心的小抽屉,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小几。
姜楚略有些口干舌燥,便随手拿起小几的黑釉刻花盏送到了嘴边,轻轻抿了口茶。
“那是本王的茶盏。”盛允凉凉的嗓音响起。
姜楚一惊,手忙脚乱地把杯子放了回去,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
盛允突然倾身,朝着姜楚这边靠了靠,微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姜楚身子不自觉地向后躲,双手伸到前面抵住他的胸膛。
半晌,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楚楚,你就没什么要跟本王解释的吗?”
姜楚注意到了他的自称,眉头不自觉地收紧。
“我......”姜楚下意识开口解释,可转瞬一想,他们还未成亲,他便如此管着她,以后成亲了还得了?
心底莫名燃起一簇火苗,姜楚扭过头,赌气的说道:“无甚好解释的。”
盛允瞅准她的耳垂,低头咬了上去,同时双手伸到她背后,将她压进了自己怀中。
“呀!”耳垂蓦地一疼,姜楚发出一声痛呼。
盛允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单独跟前未婚夫见面,本王还不能要一个解释?”
不知为何,姜楚居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我没有单独跟他见面,青燕也在。”姜楚到底还是软了语气,把今日之事说与他听。
只是他呼出的热气钻入耳廓,又麻又痒,让姜楚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
盛允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他气量还不至于小到如此地步,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