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在院子里快步走,云云就在后面追,每次它快要追上姜楚的时候,姜楚就会停下脚步,奖励它一小片菜叶。
远夏说了,云云虽然不能吃太多菜叶,但偶尔吃上几小口是没问题的。
一人一兔在院子里玩得开心,姜楚清脆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
盛允本来去了京城西郊的大营处理事情,却突然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东郊二十里处的山上,发现了私兵活动的痕迹。
他立即带上一队人马,将山上的私兵全部控制住,随后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
“皇兄,中郎将今日带兵去东郊历练,不曾想却在二十里外的山上,发现了私兵。”盛允立在御书房中央,沉声开口。
他深得皇帝宠信,见帝甚至不需要行跪拜礼。
皇帝大惊,猛地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手中的狼毫笔应声折断:“什么!”
天子大怒,一旁候着的总管太监赵文海连忙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身子抖如筛糠。
“私兵大约有一千人,三皇子府的两个谋士也在场,负责操练府兵。”盛允语气无波,只是面容冷凝,眸色冰寒。
皇帝的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苍老的身躯微微发颤,半晌之后,他才沙哑着声音开口:“赵文海,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
赵文海心尖一颤,恭敬地应了声“唯”,起身退下了。
御书房只剩下兄弟二人,谁都没再开口。
过了好半晌,赵文海才回来复命。
皇帝的怒气本来已经压了下去,可见他这么晚才回来,气得拿起书案上的砚台就丢了下去,厉声道:“你是爬过去的吗?”
赵文海不敢躲避,砚台擦着他的脚边过去,浓烈的墨汁溅在他裤腿上。
“回皇上,不是奴婢故意耽误时辰,只是奴婢去三殿下府上的时候,三殿下正在,正在......”赵文海说到这里,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下去。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办事不利,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这个位子呢,一旦惹了皇上不满,他就等着被人从总管太监的位子上拉下去吧,所以他只能把三殿下拉出来承受皇上的怒火。
“有什么话吞吞吐吐的,说!”皇帝双手紧握成拳,撑在书案上,仿佛只要一松手,身子就会跌落下去。
“奴婢去三殿下府上的时候,三殿下正在跟两名女子行......行房事,其中一位是平阳候府的四姑娘,另一位好像是勾栏院里的。”赵文海还特意点明是两个女子。
果然,听了他这话,皇帝差点直接被气晕过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三皇子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太监办事快慢。
盛允成亲之前,曾向皇帝禀报过,惜贵妃母子骗他的王妃入宫,又下了那等腌臜药的事。
皇帝当时虽然生气,但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盛怒。
先头两个儿子身体都不争气,幸好三儿子身体硬朗,惜贵妃为人处事也知道进退,皇帝是有意立三皇子为储君的。
正因如此,发生了姜楚那事的时候,皇帝只是将惜贵妃禁足了几日,罚了俸禄,却没有实质性的惩罚三皇子。
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前头刚犯了事,居然敢在京郊养私兵,还把姜楚的妹妹弄进府里,在青天白日里做这等事。
“把他给我带进来!”皇帝深呼吸了几下,稍微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对着门外喊道。
三皇子盛锦先是踟蹰不前,犹豫了片刻才抬脚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一进屋,他就赶紧撩起袍子跪下认错:“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盛锦还不知道他藏府兵的地方被盛允一锅端了,以为皇帝只是因为他白日宣.淫不思进取才发怒。
“哼,冤枉?高义,郑罗是你身边的谋士,他们做什么事,难道不是你指使的?”皇帝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辣。
皇帝都是敏感多疑的,亲儿子背着他养那么多兵,他不可能不寒心。
盛锦闻言,心下大惊,身子差点软倒在地。
高义和郑罗不是在京郊吗?父皇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们,难道府兵被发现了?
盛锦额头流下大颗大颗的汗水,只能硬着头皮装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皇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直接走下台阶,一脚踹在了盛锦肩头,将他整个人踹到了地上。
父亲教导儿子,盛允不好待下去,主动开口请辞,离开了御书房。
他之前忙着筹备婚礼,腾不出手来教训惜贵妃和盛锦,便只是把他们的所作所为禀告了皇上,让皇上小小地惩戒他们一番,顺便让惜贵妃母子俩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放松警惕。
果然,这两个蠢材暗地里放松了不少,让他今日就抓到了一个大把柄。
刚得知养府兵这事,皇帝对盛锦正是猜忌不满的时候。此时又听说他青天白日跟两名女子做那等事情,这样沉迷美色的行径,在皇上心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