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强撑着道:“殿下,如果,如果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您会把我当成怪物吗?”
盛允下意识挑眉。
“说什么呢,傻楚楚。”盛允微微勾唇,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楚楚鼻尖附近,烫得她心跳骤然加速。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根本想都不用想。
姜楚咬紧了下唇,最后还是心一横,闭上眼睛豁出去般说道:“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殿下。”
靠她自己去查母亲的事情,太容易被人发现把柄了。
她一个后宅妇人,手底下能有多少势力?
距离她做这个梦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到现在她还毫无头绪,所以不得不选择求助于盛允。
而且,她其实早就有想跟殿下分享自己的所有秘密的念头了,一个人背负这些,实在太过于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盛允头一次见她这么认真,当下心头也是一跳,脑海中不停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不过最后,他什么都没问。
既然盛允已经答应,楚楚就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盛允心头思绪纷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去了前院漱洗。
他每日早上都要这样做,生怕打扰了楚楚休息。
姜楚本以为正好可以放下心中的巨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特殊的梦境居然又来了。
这一次,梦里的人是信贵妃。
上次在相国寺,就是因为楚楚提前梦到了信贵妃有难,然后自己冒着危险救下了她和她肚子里的龙种。
算算日子,也到了信贵妃生产的时候了。
楚楚梦到的,正是信贵妃在她自己的宫殿生产的场景。
她没看到信贵妃,只看到了宫人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还有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
那些宫人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里面的情况很不好,隐约还有信贵妃痛苦的哭声。
有个稳婆掀开帘子告诉信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说:“小皇子突然发病,贵妃娘娘快不行了,快去请皇上来。”
紧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半夜,那个稳婆悄悄溜出去,跟惜贵妃交谈着什么。
见到这样的场景,姜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那稳婆不知收了惜贵妃什么好处,要在信贵妃生产之时,搞一些幺蛾子出来。
这次的梦境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线索。
比如皇上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寄予了厚望,甚至在私下里承诺过信贵妃,若是男儿,便封其为太子。
想来就是因为皇上的过度关注,才给信贵妃母子俩,带来了杀身之祸。
姜楚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漉漉黏糊糊的汗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
她没梦到什么血腥的场景,但梦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一直响在她耳边,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皇上如今身子康健,想把皇位传给最小的皇子,再慢慢教养也并无不可。
这其中,或许还有盛锦和其他几位皇子都不太合乎他心意的原因在里面。
毕竟几个年长的皇子出生的时候,朝中事情繁忙,官家几乎没时间去教养他们,都是丢给皇子自己的母妃来养的。
或许总是比不得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孩子更好。
姜楚坐在床上,费了半天的时间,才终于缓缓平复下来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远夏。”回过神来的她,身子发软无力,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远夏看到她的时候,都被吓了一大跳。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远夏连忙走到床边,扶向楚楚的手臂,自然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冷汗。
“无事,做了个噩梦而已,服侍我起来去沐浴吧。”姜楚疲惫地摇摇头。
她打定主意,等殿下回来,把这个梦也要跟他说。
要是信贵妃的儿子没保住,太子的位置,怕是只能落在几位成年皇子的身上了,毕竟东宫之位一直空悬着,也不利于朝中的安定。
在这些皇子中,怎么看都是盛锦更有胜算一些。
可盛锦跟她和殿下关系都不好,若是有朝一日盛锦真的登了高位,哪里还有她和殿下的容身之处?
所以不管是出于利益也好,还是出于对小生命的不忍心也好,楚楚都觉得,应该出手救下来信贵妃。
她起身去了隔壁的偏间沐浴。
一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就又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女人痛苦的哭声,还有一群宫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姜楚吓得赶紧睁开了双眼,冲着门外喊道:“远夏,你进来一下。”
“王妃,怎么了?”远夏就守在门外,闻言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反手将门关上,防止外面的冷气灌进屋里。
“陪我,陪我一会儿。”姜楚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不自然地说道。
远夏看出了几分,便静静地站在门口,时不时还会找几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