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态度决绝,“不行!婚事都已经退了,你却还在这里执迷不悟,丢我侯府的脸!这要是真把你放在这儿,谁知道那小贱婢还会使出什么妖媚狐术将你迷的神魂颠倒,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娘您这样子对孩儿不公平,对榆儿也太过残忍,孩儿绝不……”
“你个不肖子孙,怎么,你想要为了这个女儿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反目成仇吗?你忘了前几天的事情了吗?你想再把娘逼死一次吗?”周氏越说越激动,她挽起袖子,指着上面未痊愈的匕首疤痕痛心疾首道,“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有哪家儿子能将亲生母亲逼到这种地步,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贱|人!简儿,你要为了她连娘都不要了吗?啊?!连娘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吗?!”
说着,周氏忍不住心中悲痛,哽咽大哭起来。
“我、我没有……孩儿怎能置娘亲生死于不顾,只是我、我……”庄简忍着心中痛楚,迟疑转过身,看向沈向榆站的地方。
眼前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待瞧清了,是沈芙。
是他将要娶进门的未婚妻。
是她!都是因为她,他和榆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沈芙害得!
庄简怒火中烧,猛的起身掐住沈芙脖子,将她扑倒在地。
这一幕将所有人吓了一跳,所有的小厮丫鬟都上前,拼命的想要将两人分开。
屋子前,沈向榆眼含讥诮的看着这场闹剧,低低的笑出了声。
唐乐渝进到小院,看着乱糟糟的一团也被吓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从旁绕过去,到沈向榆面前,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无事,一路上跟着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地。
“榆姐姐?”
沈向榆笑着,眼中带泪,悲伤而又苍凉的指着那群人,绝望道:“你看,你们都看看!我沈向榆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窝囊废,我自己都觉得脸面无光,怎么……怎么就瞎了眼呢?”
唐乐渝替她顺着气,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榆姐姐是最好的,是酥酥最喜欢的姐姐。”
随他们一同而来的还有临安郡主和秦北桥。
临安郡主是鲁国公府的人,而这事,是安庆侯府和沈府两家之间的恩怨,按理说,她不应该过来插一脚才是。可偏偏自家这傻小子,一听说沈府出了事,下意识想到唐乐渝也会过来,那还了得,当即就带着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要不是她连忙追上,还不知道这傻小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只是……
临安郡主扫了眼唐乐渝身旁的谢衍,目光微顿,心生疑虑。
摄政王何时也掺进了这后院之事?
那边,沈芙也已被众人拖开,护在身后,白皙脖颈上留下一圈红紫掐痕,格外的触目惊心。沈二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被人弄成了这样子,脾气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与安庆侯府的人吵闹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跟泼妇骂街没啥两样。
唐乐渝偏了偏脑袋。
她听得头疼,正想拉着沈向榆进屋,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淡淡道:“再看会儿。”
唐乐渝看向谢衍,略微迟疑,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临安郡主离得他们最近,恰巧将整个一幕看在眼里,心头一激灵,一个大胆的想法跃入心中。
她又看了眼自家儿子,心中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秦北桥来的路上听临安郡主说了不少,这会儿又见双方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看的他也想去补上几脚。早已义愤填膺站在沈向榆这边,替她打抱不平,哪里还想得起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欺负一个姑娘家,实在非君子所为,简直丢了他们读书人的脸。
沈芙捂着脖子不停咳嗽着,好一会儿,她挽起沈二夫人的手,安慰似的将她护在身后,同周氏道:“夫人,我娘只是一时冲动,这才出言不逊,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芙儿替她向夫人陪个不是,还望夫人海涵,不同她计较。”
二夫人一听这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件什么蠢事,连忙附和着道歉。
周氏本就对沈芙颇有好感,这会儿见她举止大体,扶正珠簪笑了笑,道:“没什么,还是芙儿最合我的心意,可不知比某个故作清高,看不起我们侯府的人强多了。”
这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庄简猛然挣脱开挟持住他的人,“够了!你们到底还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
周氏顿时恼火,沈芙连忙站到两人中间,柔声劝道:“世子,夫人说的也没错,您还是跟夫人回去吧。常言道母子连心,何必动怒伤了关系,夫人也是……”
“庄简。”
沈向榆开了口。
她唇角微勾,水墨般的面容上绽出一抹笑,泪水湿了面容,悲伤又苍凉。
可灼灼暖日下,她的一双杏眸却是无半分笑意,心里有痛有伤的人,眼睛是不会笑的。
她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庄简一愣,踉踉跄跄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