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啊,你脸色这么差,心病又犯了吗?”
她一手按在心口,一手扶着门框,秀眉紧蹙,没有力气地点了点头。
华仲贤见状立刻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门口,果断地伸手架起她的胳膊,以防她就这么顺着门框滑下去了。
“来,抬脚,跨过这个门槛,再抬高一点,对。”
她正在接近晕厥的关头,眼前一黑,金星直冒,华仲贤的帮助就如给落水的人送上了救生船只,及时而可靠。
“到这里来坐。”华仲贤将她扶到床边,让她躺下去,倚靠着枕头,“这样能撑住吗?”
她眼前的黑暗渐渐消散,逐渐看清面前的那个温润的男子,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耐心地询问着她的情况。
想起陆长夜的禁令,还有众人回避她的样子,她看着华仲贤,感到有些疑惑。
“医师,你不怕被罚吗?”她突然问道,“如果接近我,就会——”
“就会被寨主赐个八十杖?”
华仲贤接到,脸上笑容不减,竟似是对这条禁令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点了点头,紧张地看着华医师,把自己往远处挪了一挪。
“放心吧,寨主罚谁,也罚不了我的。”
华仲贤并不在意地说道,径自站起,走到窗户旁边,将所有的窗门打开。
明媚的阳光透.进屋子,照在床铺上,被子蓬松温暖,散发着清新好闻的气息。
她困惑地看着华医师,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华仲贤悠然迈步,踏进阳光里,自然地走回到床边,在他的椅子上坐下。
“他还要依仗我诊治和手术呢,怎敢如此重罚。”看见她的担忧,华仲贤开口,安抚地说。
她闻言,用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番道理,可是那人如此冷酷,真的会手下留情吗?
“跟我说说你的症状吧。”华仲贤看向她,眼中是医者的仁慈和严谨,“最近还有梦魇过吗?”
☆、共处一室
她闻言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黑鹰山之后,就没有再梦魇过了。”
说来奇怪,她在家中之时,梦魇隔三差五地就会来临,令人很是困扰,不知黑鹰山有何特异之处,她来次之后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每夜无梦。
华仲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道:“自入山中止……梦中的内容,与黑鹰山有所关联吗?”
他的神情温和淡泊,不带一丝压迫感,与强势的陆长夜截然不同,交谈时平易近人,面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意,似乎从未发过脾气。她在心中悄悄感叹了一下,华医师的性格这般好,与陆长夜相比,沟通起来容易得多。
“我也不是很清楚,梦中的内容我都记不起来。”她目光无奈,如实回答道,“只记得有一人的样貌……”
说到这里,陆长夜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为无声,甚是尴尬羞窘。
华仲贤眉毛一挑,加深了笑意,没有细问那人是谁,却仿佛已在心中有了答案。
见对方不问,她的脸上更是一阵一阵地发热,华医师肯定知道,她天天梦见陆长夜的事了。
“梦是一种提示。”华仲贤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有些事情,只用常理无法解释,大脑可能不知道,但是心知道。”
这番话似乎有所深意,她寻思了半晌,抬眼看向华医师,发现他也在注视着她。
他的视线十分平和,自有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知不觉中,她那阵剧烈的心口绞痛也渐渐地微弱下来。
“若要调养心病,需要多多遵循内心的声音,等到内心通.透,不再郁结,谜团就解开了。”
她目光微怔,听着医师的建议,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山里的狗牙花开了,有时间去看看吧。”
华仲贤起身,背着手立于窗边,沐.浴着日光,悠然自在。
“放松心情也有利于调养。”
狗牙花?她恍然想起高胜在假扮媒婆的时候,曾邀请她来黑鹰山观赏狗牙花,当时她并未在意,原来还真的有这种花。
她不禁对他们口中的“狗牙花”,感到有几分好奇。
南门的增修围墙的任务连夜进行,直到天亮,五营的众人才回到寨中,改换三营和四营接着修。而作为领头的寨主,陆长夜一直没有离开,不仅坐镇指挥,自己也亲自上阵,冲在最前面。如此高强度的作业下,他连续几天没有休息,连小憩都不曾离开阵地。
东方云仙亦是几天没有见着他了,等到南门终于修完,一共三天时间,当天又痛又难熬的心情早已变得麻木,是以陆长夜回寨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石屋里闭门不出,根本不愿见他。陆长夜脸色也不好看,听说华仲贤已经为她诊断过之后,便冷着脸走了与她的屋相反的方向。
两人一冷战,把众人都看得心中着急,可是一边冷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