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穆,铠甲不是崭新的,似乎已经经历过许多战役,斑驳的血迹凝在上面,看起来已然久远,难以擦拭掉。那顶象征着将领身份的头盔也悬挂于其上,红缨垂落下来,与铠甲上的血色相呼应。
她的目光一瞬间就被这副铠甲所吸引,脚下不由自主地就向它移去。
她颤抖着伸出手,以纤指轻抚那件铠甲。
一点一点地移动。
从肩上移到心口。
从心口移到下摆。
最后,她以双手捧起那顶头盔,细细地端详。
头盔之上,也有那两个圆环相扣的图腾。
她把那个图腾放在眼前,看清的时候,怔住了。
一个圆环中写着“轮”字。
另一个圆环中写着“回”字。
这一刻,她仿佛被什么击中了。
霎时间,那些堵塞的记忆,就仿佛洪水决堤一样汹涌而来。
冲击得她的脑子里一片胀痛。
一幕幕碎片般的画面,在她的脑中交替浮现,她在混乱中抽丝剥茧,提取出一个其实早就摆在她眼前,她却迷蒙不知的结论。
轮回将军是陆长夜,陆长夜是轮回将军。
黑鹰山,这整个山贼窝,就是轮回将军所带领的士兵。
他怎么会出现在黑鹰山?
: 今晚还有一章,晚些放出
☆、对立之面
脑中的记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见陆长夜骑在站马背上,身穿眼前这副铠甲时的样子。
她看见陆长夜带领千军万马时的样子。
她也看见陆长夜纵马飞奔而来, 高喊着她的名, 说要娶她过门时的样子。
她被这些记忆冲击的头昏脑胀,不得不蹲下身子, 抱着自己酸痛的头,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会有这样的记忆?
她是谁?
她努力地在这些画面中搜索着, 却只得知陆长夜的身份, 她是何时,又为何与陆长夜有所交集, 怎么也无从得知。
原来这些记忆只是一部分而已, 也许还有更多的前因后果, 她没有想起来。
看见这幅盔甲的时候, 她的记忆深处受到了刺激,开始剧烈地动摇,所以涌现出这些。
仅仅是这一部分, 就已经把她冲击得痛苦不已,她实在无法想象,还要经历什么样得“刺激”,自己才能想起更多的细节。
她呆呆地蹲在密室里, 蹲在这副盔甲前, 双眼透露着迷茫与无助。
陆长夜怎会是轮回将军?
她怎会与轮回将军见过面,还有过不浅的渊源?
轮回将军是北国的大将,是裕陵国的敌人, 甚至就在不久之前,皇上还授意她前往北方行刺轮回将军,除去隐患。
可是她不受控制地对他产生了感情,记忆中的她,现实中的她,两个她全都喜欢着陆长夜。
怪不得在她头一回见到陆长夜的时候,会对他感到熟悉。
怪不得她会梦见他。
原来,他们早已相遇相知。
只是她忘了。
她怎么会忘了?
她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每一年的经历都能在脑海中回想起来,一段也没有缺失过。
若是他们曾经有缘,也只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人真的会有上辈子吗?
以前她不信,现在她开始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产生了怀疑。
她蹲在地上,忽然觉得有什么挡在心口,硌得她生疼。她伸手往心口一摸,便碰到了那枚香囊,也许是当时过于紧张心急,她把袋口的束带扎了一个死结,一团绳子纠结地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一团乱麻,揣进衣服里后,就硌在了心口。
碰到这枚香囊的时候,她的指尖猛地一缩,想起其中装着的物件,她的心情也变得如这乱七八糟系起的死结一样,纠缠得十分痛苦。
他与她,分别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曾经的她,甚至连山匪的身份都接受了,却没有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比山匪更严重。
原来他与她是敌人。
她想起他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世人通常都叫他另一个称呼。
他还说他是个恶人,说他坏透了,总有一天她会看清这一点,还会痛恨他。
当时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说的是轮回将军的身份。
看来他那没有讲述完的二十年岁月里,他去打仗了啊。
她抬头望着那副盔甲,顿时闪过无数念头。
丹原国与裕陵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直至如今也没有完全太平,想不到那些强悍无比的铁骑,竟是陆长夜带领的。
他盔甲上的这些残血,是不是裕陵的士兵洒下的?
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立马站起身来,不顾蹲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