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虽然现在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日后必然留下阴伤,腿上疤痕也难以消掉,耶溪不管他留不留疤痕,在她眼里,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她好后悔,她应该猜到,莲曳也根本没有力气背她的,他一定是用了极端的手段,刺激自己站起来,走出火海。
皇上派人来看过了,得知耶溪他们差点死在客栈大发雷霆。马上命石昆山派人缉拿放火之人,宰相听说,连夜摘了官帽,跪到金殿之前请罪,六旬的老人咳嗽着跪了一晚上,只为给莲曳赔罪,让皇上宽心,皇上念他劳苦功高,宽慰他说罪不在他。宰相回去,大病一场,又赢得了朝中大臣们的赞叹。
耶溪气到不行,她猜的到是宰相动的手脚,但是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居然滴水不漏,凶手抓不到,他又摆出一副谦下惶恐样子,把所有罪推到自己身上。
他这么一做,耶溪再去闹,势必引起其他不知情人的不满,只说自己不识抬举,莲曳的处境更糟糕。
没办法,抓住那个老狐狸把柄之前,只有一个字。
忍。
不过现在莲曳生命垂危,耶溪也无暇顾及别的,只一心一意的照顾他,盼望他早日醒来。
院子里面也长时间没有人打扫,静静的开满了野花,小荷要拔了它们,耶溪看它们开的火热,心里半是欢欣半是忧愁,不准她拔。
邱公公气的更是差点把得意属下邱迟都废杀了,还好耶溪替他求情。邱迟当时不在客栈去找人,错过了救莲曳耶溪,虽然邱公公气呼呼的饶了他,他还免不了去慎刑司走一遭,脱了半条命。
莲蕊听说,差点没昏死过去,过来看见莲曳身上的伤,眼泪没有流掉半缸。耶溪以为她会责备自己,毕竟是为了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但是没想到的是莲蕊没有,只是叹口气嘱咐耶溪照顾好他。
唯一的好处,就是莲曳不用去青州叙职了,皇上开恩,把李锦年替了他。
耶溪照顾他,每日三次换药,还要经常换被褥,防止他身上长疮,还得经常给他擦拭身子,每次碰到他腿上,耶溪都泣不成声。
一边擦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子,耶溪蓦然想起刚刚成亲的时候,莲曳经常想坏法子诱她和自己一起沐浴,耶溪每次都红着脸骂他不正经,半天不肯理他,偶然被骗得和他鸳鸯戏水,也惊于他的肤如玉。比自己还要漂亮。而现在,徒留伤痕。莲曳往日秀美的容颜,清朗而带着戏谑的眼神在耶溪脑子里挥之不去。
而现在,那个人在床上形色枯稿毫无生气。
整整七天了,耶溪瘦了一圈。
又到傍晚,耶溪吩咐人打了水,她拿着毛巾给莲曳擦拭身子,不想让婢女们看见莲曳,她屏退了下人,从上到下细细的给他擦拭。
擦拭腿的时候,触目惊心的伤痕让耶溪心里发酸,她草草的擦拭过他腿间,突然感觉莲曳腿微微一动,她一惊,试探的看向莲曳,莲曳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耶溪沮丧的继续擦,擦到他大腿内侧时,莲曳似是一抖,耶溪一愣,莲曳还是没有了别的动静。
耶溪疑心,放下毛巾,莲曳苍白的脸上,蝴蝶一般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耶溪心里一跳,笑着俯身看向他,他还是不睁眼,耶溪一笑,轻轻的挠向他大腿内侧,她知道莲曳这里最怕痒,碰不得,往日和莲曳在一起,她每次挠他这里,莲曳都笑的不行,和她扭打到一起。
不过她回来不敢这样了,因为挠着挠着挠到床上去了,哭的是她自己。
她还没有挠几下,莲曳果然破功了,轻轻的溢出笑声,虽然极微弱,听在耶溪耳里却如同天籁。她瞪大眼睛看向莲曳,正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眸。
“你…”耶溪所有的话都被眼泪堵了回去,她呜咽的哭起来,委屈的趴在他身边,莲曳艰难起身坐起来,颤巍巍的抱住她:“不哭了,乖。”
“你吓死我了,”耶溪眼泪更多,莲曳轻描淡写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拿了薄被子遮住:“没事了。”说着,勾起她满是泪痕的脸,皱眉:“你怎么,这么瘦了。”
“要你管,”耶溪哭:“你连你自己都不爱惜,我瘦了胖了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我哪里不爱惜了,”莲曳满意的拥着她:“我爱惜的不得了。”
“那你还!”耶溪语气刚刚严厉起来,又马上弱下去,擦擦眼边的泪痕,却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先她而擦去了。那手的主人目光温柔,像看一件珍宝一样的看着耶溪。
“成亲的时候,文太傅说过了,”莲曳笑:“夫妻本是前生定,同体连枝各自惜。你我一体啊。若不带你出来,我才是不爱惜自己。”
耶溪哆嗦了几下,还是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有些贪婪的感受他脖颈间的温暖。两个人相拥了许久,什么都不说,只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过了很久,耶溪抬头冲他一笑,恍如新婚一般腼腆:“我去喊人,娘和干爹他们担心你好久了。”说着,恋恋不舍的松开他走了。
莲蕊听说莲曳醒了,铲子一丢就忙不迭的跑来,母子相见,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