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怒不可遏,要让周雪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百家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昨晚,她的公公连夜赶到他们家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他们夫妻为大局考虑,放周雪银一马,别让事情闹得太难看。
百擎天死犟着不肯松口,他便来做她的思想工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那样一穷二白家庭的姑娘能嫁进百家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让她不要太任性,多为百家顾虑大局。
淳静不愿意。
凭什么呀,如果不是谢愫,在周雪银那恶毒的陷害下,她可能一生都会留下惨重的阴影,凭什么就叫她这么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淳静惊愕地发现,原来平日里对她亲切和善的公公,原来心里十分看不起她的出生,平日里好相处的叔婶及小姑子,言语也可以那么犀利,处处指责她不顾大局,甚至还说……如若百擎天娶得是周雪银,那才叫皆大欢喜。
她做错什么了?她虽然家境普通,却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好姑娘,父母自幼掌心娇宠,哪怕后来与百擎天谈恋爱,也是百擎天先追求的她呀。
她也曾因为两家家境的悬殊而拒绝过百擎天多次,是百擎天死缠烂打最终才让她下定了决心,她又不是死皮赖脸扒着百家不放,怎么现在全成了她的过错了?就因为她家没百家有钱吗?
谢愫看她委屈地呜咽,心里就有数了,她抚摸着淳静的头发,安抚道:“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能给你出口气就算值得了,而且百擎天眼光不错,他都看好这项目,我说不定还能从中赚一笔呢。”
她细细地哄了淳静许久,直到她慢慢睡着了才离开。
百擎天正在楼下熬粥,见谢愫下楼,他轻声问道:“静静睡着了?”
谢愫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并不想搭理他。
白时铎在楼下的客厅里坐着,见谢愫下楼了,他迎了上去,低头轻声汇报:“小姐,周家先正在走门路想将周雪银保释出来。”
谢愫冷笑:“他们周家会走门路,我们就没有门路了?让谢家的律师团盯紧了周雪银,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百擎天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知道谢愫已经对百家生出了不满,而谢愫的态度自然就是淳静的态度,他不由心生沮丧了起来。
往日,他总觉得自己家庭和睦,没有什么不好,就连他和淳静结婚的时候,百家人也没有为难过他们,可现在……这都叫什么事啊?
郁闷归郁闷,百擎天也不是拎不清的人,他向谢愫郑重承诺,一定不会让周雪银逃脱制裁。
谢愫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这是你跟小静的事了,多余的话不用跟我说。”
说完,她也不给百擎天说话的机会,径直向白时铎挥了挥手:“走了。”
白时铎抑制不住地扬了扬唇角:“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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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谢愫主动提出要跟白时铎见面,可两人同处一室,她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时铎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中包含着千言万语。
谢愫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好半天,才艰难地道:“我想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但……我也不喜欢别人。”
在听到后半句话时,白时铎黯淡的眼睛又重新绽放了光彩,他心满意足地截住了谢愫的话头,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这就够了,如果,如果你哪天能喜欢一个人,我希望这个人是我,我想做你心中最特殊的那个。”
谢愫迟疑半晌,到底把心中那句“还有个赵桑”给压下去了,只是道:“以后我们怎么样……顺其自然,我不会再躲着你了。”
白时铎已经悄悄地扬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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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谢愫跟白时铎又恢复了从前的距离。
许久之后,谢愫突然想起了周雪银的事情,在百家全权接手之后,她已经好久没听见这个女人的消息了。
想到百家对她的偏袒,谢愫忍不住打了个电话问淳静,但淳静表现得比她还诧异:“周雪银?谁?”
谢愫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却没有变化,只是笑眯眯地道:“偶然听别人说过一嘴,似乎也是圈子里的姑娘,但我没什么印象了,就想问问你。”
淳静十分敏感,她沉默半晌,突然道:“这女人是不是跟我家擎天有关系,你在拐着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