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地,竟也敢占地称王,骗得百姓争相追随,实在可恶。”杨广当她不知瓦岗之意,还特意站在自己的角度解释了一番,又道,“虽说裴元庆和杨玄感也请缨去战,却皆不是上佳人选。”
主角团们占据瓦岗之后,不知怎地推了个武功不出众,人品也堪忧的程咬金出来,称什么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的。之前朱灿自立没引起杨广的主意,可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环的,一下便引起重视了。
“裴元庆年纪尚小,难以服众。至于杨玄感,若是没记错,杨司徒才过身不久,戴孝出征,怕是不祥。”杨素死在了迁都洛阳的前夕,没有见着让他又爱又恨的乐昌公主最后一面。按照为官制度,杨玄感要丁忧,就是离职回乡守孝,然而根据不成文的规则来讲,朝廷对于要丁忧的官员很大几率会夺情,就是说皇帝下令让在职的官员继续留任。
杨广的操作就很骚气,虽说以居父丧为由解除了杨玄感宋州刺史的职务,却没有让他回乡,而是带在了身边留用。但是说是留用吧,又暂时除了世袭都爵位外,什么职务又都不给。
其实琼花心里想得是,杨素重病而亡也许在外人眼里很是正常,可杨玄感作为亲子,未必不会怀疑父亲从装病到真病到真死的过程,如今他自请带兵出征,杨广肯定是不放心的。
当然人家做皇帝的,肯定是不喜欢有在这种政治考虑上完全猜对他心思的。所以琼花才往夺情出征不祥方面去说。
“瞧把皇妹吓得,你成婚在即,兄长岂会这般不识趣,这时让宇文成都出去?”杨广见琼花良久不语,抚掌而笑,带得身后宫女内侍也隐隐泛着笑意。然而随着皇帝一句带着拖音的“不过”,众人又都屏息敛容了起来。杨广看了眼从远处走来的宇文父子二人,轻拍了拍琼花的后背,兀自穿过长廊走向那休憩的湖中小亭,“不过,皇妹还是长点心的好。”
琼花丢了鞠球,跟了上去,“皇兄什么意思?”
琼花曾经猜测杨广因为忌惮杨林而放过杨玉儿,而实际上并没有。之前宇文成都和他说亲眼见到了杨玉儿同遗诏一起葬身崖底才将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来得知杨玉儿安全回到登州,杨广其实已经心有不快了,更别论如今根据探报,她还成了贼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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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淡蓝绣花广袖留仙裙的长公主殿下坐在红漆柱子旁的护栏上,捧着亭中一直专备着的和田玉碗,面向宫里开凿的人工湖,安安静静地投喂皇帝陛下圈养的大肥白鹭。
“相国不是说要介绍为帅的人选,且说来听听。”
“陛下有旨,臣怎敢不从。”宇文化及笑起来永远都是一脸和蔼慈祥,“所谓举贤不避亲,小儿成龙在外学艺数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定能担此大任。”
噗,第一次见这么夸自己儿子的。成龙?还洪金宝呢......躲在一旁投喂萌宠的闲人一时没忍住笑。
“令郎现在何处?”杨广倒是大喜。
宇文化及笑着回头,正要介绍,却只看见不知道盯着什么发愣的宇文成都,脸色一僵,“你弟弟呢?”
“爹,我在这儿。”面目清秀,看起来同宇文成都容貌有三四分相似,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桀骜的青年捂着眼睛逃难也似地跑了过来。
宇文化及刚想要问,忽见同样闻诏而来的裴仁基带着儿子越过长廊走了过来,“宇文相国,小犬年幼无知,比划之中不小心伤了令郎,望请恕罪。”
“陛下,裴元庆无故伤人。请治他宫中行凶之罪。”头一次进宫,宇文成龙倒是一点不怕人,直接告起了状。
“年轻人比划中有些扭伤都是小事,诸位都是栋梁之才,不必为此伤了和气。”杨广轻敲了敲亭中圆桌,制止了一旁急着要跳脚反驳的裴元庆,又对宇文化及说,“朕看令郎仪表堂堂,临危不惧,确是为帅之才。”
琼花还在考量杨广对一出场就被揍的这位“成龙”闭眼吹的意义。就听见裴元庆也很不服地抗议,“陛下说我年纪小,不堪为帅我认。可我爹爹为何也要屈居这小子之下?”
裴仁基被自家儿子的“童言无忌”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急忙拉着元庆伏跪请罪。
“无妨。”杨广似乎是真挺喜欢裴元庆,哄他说,“你爹爹是将才,却非帅才。居于晚辈之下确实委屈了。这样,此番若是剿灭瓦岗归来,朕便给你父亲加官进爵,你想要什么,也只管说来。”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杨广挥手让他们起来。
裴元庆依然跪着,“当年先帝陛下曾为长公主定下婚约,可臣素日观察,长公主和天宝将军性格不合,并不相配。若是臣得胜归来,恳请陛下能解除婚盟。”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你想要什么,这答的是什么玩意儿。等着投喂的大肥白鹭见本来要投给自己的虾仁忽然被举在半空中不动了,颇为灵性地应景“呱呱”叫了两声,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盯着那芊芊细手。
杨广一时也愣了,瞥了眼身后背影,才大约能想出点故事来,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岂有此理。”宇文化及倒是先反应过来,对着裴元庆劈头就扣了个帽子,“长公主与成都的婚事是先帝所定,堪称良配。你小子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