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侍卫便一脸冷硬地步步向前,直逼她而去。
萧妗心里一团乱麻,更是确定那小包里就是那盐贩手里的药物。该死,那死贩子不是说只剩了一点,全都交到她手里了么?
萧妗暗暗吸了口气,一时难以揣测顾问璋的心思。这件事是她做的没错,原本便也没打算瞒得严严实实,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以这人的能力和情报,遮不住是迟早的事。
然依她的猜想,谁下的毒对他来说应是无关紧要的才是,总归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也不曾损他一兵一卒。且他自己没有吃下有毒的饭菜,也并未尝过这苦头,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不是好事?
按道理此时应是两人坐谈大业,一拍即合才对。可这是什么意思?思来想去只剩一个可能了。是为他那小青梅出气?萧妗打死都不信这样目光长远手段凌厉的男人会为这样一件事大动干戈!
萧妗双眸微瞪,紧盯着靠近自己的侍卫,只恨为了营造一个同顾问璋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有让丫鬟家仆跟上楼来。
她含怒道:“你想做什么?”萧妗喊了两句见侍卫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转向冷眼旁观的顾问璋道:“王爷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王爷可不要一时冲动,坏了良机。”
顾问璋闻言仍保持着冷漠的表情:“给萧小姐倒茶。”
侍卫拎起桌上新泡的一壶茶,掂了掂,又放下。麻利地拆开手里的药包,将白色的粉末全数倒进一旁配套的小瓷杯中,面不改色地将杯子斟满,眼见里面的东西飞速地化开了,这才双手递给连连后退的萧妗。
“萧小姐,请用茶。”
萧妗用力一挥手,想要掀翻那碍眼的东西,谁料这一巴掌上去,侍卫抬起的双手却是纹丝不动,显然早有准备。
萧妗知道同他说也没用,只好气急败坏地看着门口的男人,恨恨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萧妗便容得你如此随意对待?!当我平燕侯府好欺负?”
顾问璋破天荒地笑了一声,嗓音倒是风轻云淡的:“那我坤王府就好欺负了?”
萧妗闻言一愣,却又存了几分希冀没好气道:“王爷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何曾对你坤王府做过什么!”
顾问璋迎着她的目光缓缓上前,隔了一步的距离看着她。
萧妗心下震怒一扫而空,不着痕迹地理了理鬓发和衣裳,嗔怪道:“王爷下次还是弄清楚了再来,这误会可大可小,害得人家也跟着担惊受……”
“咳咳!!你……”
一句话未完,萧妗便被人一把扼住了脆弱的脖颈,喉咙里呜呜地说不出话,面色涨红,眼珠子都要突出眼眶了。
顾问璋冷冷的声音在耳畔不甚清晰地响起:“究竟哪些是我王府的人,也希望萧小姐弄清楚了再来。下次,便不是喝茶了。”
“萧小姐,请用茶。”
顾问璋接过侍卫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松了松手劲,改为捏着她的双颚,将整杯茶尽数倒入她口中,全程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侍卫将空茶杯归位,恭敬地退出门外。顾问璋便松开手,径直离开了。
萧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面如猪肝色。她一双眼中满是愤恨,手下毫不犹豫地伸进喉咙里扣了扣,逼着自己吐了一地,直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这才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顿时苍白得有些难看。
望着一地狼藉,萧妗怒从心头起,狠狠地掀翻了最近的一张椅子。
她向来以算人心思为乐,却从不曾像今日这样从开始便猜错!都怪温家那个小贱人!不然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死丫头给她等着!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姐,小姐!”
门外传来丫鬟吵吵嚷嚷的声音,萧妗没在人前如此狼狈过,眼里冒火吼道:“都滚出去!没我命令不准进来!”
丫鬟急匆匆的脚步生生顿住,怯怯地在门口守着了。
她是看见坤王爷一行人都走了,小姐却迟迟不出来,得了大丫鬟绮罗的吩咐,这才上来看一眼的。哪想小姐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从来都是小姐将别人算计得团团转,气得心绞痛的也向来是旁人,她家小姐几时这样失态过?
等萧妗平复了情绪从里面出来时,小丫鬟站得腿脚都微微发僵了。
萧妗脸色青得吓人,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行了礼便轻手轻脚地跟在身后了。
“让人将屋子收拾干净。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否则舌头通通都割去喂狗!”
雅间里的脏东西她是不可能自己动手清理的,只能让手底下的人去。想着见到里面狼藉时各人可能有的种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