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阿妗先走了。”
说罢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转头便走,步履间透着几分不稳,失了一贯的从容。
“阿妗!”
顾问玥看着她匆匆离开的纤瘦背影,捏了捏拳头克制住追上去的冲动。
“李兴,备车!”
管事见到萧妗跑出去,脑子里顿时弯弯绕绕地想出了十几种可能。这乍一听见主子的声音,还愣了一瞬才诶了一声,小跑着走远了。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
“这女人……事儿精啊。”
官予城曲着一只腿坐在窗口,手环着胸,撇了撇嘴道。
顾问璋站在有些远的地方,闻言也没有发表意见。
“我先说好,我这查出的消息肯定是没错的。除了你我之外,还单独见过那盐贩的便只有那萧大小姐一人。”
官予城手一撑跳下来,走了两步:“当然不排除有所遗漏。不过,做起事来能让我官七也寻不到蛛丝马迹的神仙,这晋安还不知有没有一只手的数。”
顾问璋微微颔首,配合道:“近影卫遍布晋安阴影地,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躲不过你的眼睛。”
官予城满意地拍了拍掌,眼角一斜道:“那王爷认为这萧小姐是什么意思?”
“‘阿妗见西巡路途艰辛,故一时情急,出下策借刺客逼王爷回京。原出于一片真心,不想竟惹王爷不快,对此阿妗绝不妄图狡辩以获宽宥。待禀明皇上,自求责罚,以慰君心。’”
官予城一眼一板地念了一遍,啧啧道:“如今的女子都如此能说会道吗?字里行间看似诚恳,实则还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倒将宁元宫一事撇的一干二净。”
“不过倒是个会看眼色的,知晓你为何出手。”
官予城念念叨叨,似有说不完的见解。
“我为何出手?”
全程默然的顾问璋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整个人如同植根入土的树木一般不动。
官予城滔滔不绝的话头戛然而止,再三确认后:“???你不是当事人吗?你该问你自己才是。”
顾问璋静止了一会儿,缓缓道:“旁观者清。”
这件事冷静看来不妥有三。一是惹火了萧家,二是招人耳目,三是平添麻烦。
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以顾问璋步步为营的心境怎可能去做。
然事情发生的时候,理智仍在,却总有什么凌驾于理智之上。
官予城于是贼兮兮笑了:“这还用说吗?那定是因为心中有情啊。因为对三小姐格外在意啊。不然你看若换了其他人,你还理不理。”
这边刚要开口,官予城便立即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停停停,别再拿你那一套兄妹之情,长幼关怀来说了。你就自欺欺人去吧。咱说正事。”
顾问璋便止住声,转而道:“萧妗这个人,野心重,城府深,攀我这条线,也不过是图个方便。今日既能弃二皇子转而投我,他日也能弃我而去。这样的人,我这里用不上。”
“王爷,王爷!”
话语刚落,门口便突然响起管事焦急的呼喊声,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
官予城挑了挑眉,同顾问璋挥了挥手,便从窗口猴似的轻巧地翻过去了。
顾问璋过去伸手开了屋门,淡淡道:“什么事?”
“王爷!二皇子已到前厅了!脸色看着不好,也不准人通传,这猝不及防的,王爷自身可定要小心些。”
顾问璋点了点头:“好。领路。”
此时前厅里,顾问玥就眼神阴沉地坐在主位上,也不催也不问,只是坐着便让底下的人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二殿下。”
顾问璋掀开门帘进了前厅,望着座椅上来者不善的顾问玥。
顾问玥冷然开口:“我在此枯等多时,坤王却如女人一般磨磨蹭蹭,刻意怠慢本殿下不成?谁给你的胆子?”
管事在一旁暗自不忿,二皇子方进门他便去通传了,何来枯等多时?此番明显是在胡扯!
顾问璋也不恼,语气不咸不淡,仿佛根本没有将他这些话听进耳朵:“不知殿下此次前来,可有事?”
“你说呢?”顾问玥眼中便觉得这人软弱有余,若换作他被人比作女人,他自己早就拍案而起了,而不是缩头缩脑,全装作没有听到来安慰自己。
“本殿下实则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这破地方。”他站起身来逼近,“你到底,对阿妗做了什么?”
他知道萧妗那样一个坚韧有心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