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糯米糕乃是将糯米磨成细粉,用酒浆和匀,待烘干后再研细了,又下酒浆,以此制成。下火蒸时,酒气上来,难免有些酒味。却也不甚打紧,寻常小娘子也是吃得四五块的。哪里想到这位花容雪貌的新妇子竟如此娇弱,一块就倒。
谢沂掰过一块糯米糕,闻了一闻,心中便有了数。低头再看怀里的人儿,早已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禁一笑,“是醉了。儿这就抱她回去。”
说着,抱起她同母亲行了礼,便离了席。采蓝采绿也紧随其后。刘氏不放心桓微,忙命婢仆去煮醒酒的汤。待儿子身影消失在堂下深沉的夜色里才想起国丧期不能同房的事,又要支人去提醒。王氏笑着拦下婆母,“阿母且放宽心吧。小郎素来有分寸的。”
这事是有分寸就能拦得下的吗!刘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新妇子姿貌倾城,便是平日端肃冷淡,玉莹冰鲜,她一个守寡的老婆子看了也不禁心动。这醉了酒娇滴滴地躺在郎君怀里,他忍得住才怪!
这厢,谢沂还不知母亲是如何腹诽自己,抱着妻子回到自己的雪斋。
采蓝采绿忙要上前照料,却被他挥退。他将妻子轻放在榻上,背倚屏风而坐。窗外吹进的夜风清凉爽洁,她酒意被吹散了些许,但仍是丹唇轻抿,羽睫低垂,面上现出一丝可爱的酡红。
谢沂伸出手在她眼前比划,“这是几?”
她没理,眉头轻皱,咬了口下唇。神色娇懒,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端严清冷。
醉后的她和平日里是不同的,这一点,谢沂曾有幸见识过。他心念一动,忍不住将她抱在了膝上坐着,又欲去解她的头发。她却似乎察觉了什么,微微挣扎着想要下去。谢沂唇角微挑,“原来醒着啊。”
“那方才为何装睡,骗郎君抱你?”
她几时要骗他抱她了?醉中的桓微恹恹一颦眉,想睁眼同他理论,却觉困得很。玉额微倾,不理他。
醉后吐真言,谢沂有心套她的话,便问她,“阿狸可爱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终于开口:“可爱……”
“那,想不想要一个和阿狸一样可爱的孩子。”
桓微又不说话了,脸上酡色似乎加重一分。谢沂拥紧她,凑近她耳畔谆谆善诱道:“他会替你布菜,也会给你剥桂圆,喜欢在你看书时扑进你怀中唤你阿母,还喜欢央你做你唯一拿手的鱼酢……夏暑冬寒,总记着阿母茶可温、衣可单……”
他想起那个孩子的种种懂事之处,神色一黯,再说不下去。这时桓微樱唇却张了张,发出极微弱的一声,“想。”
郎君眸中霎时柔和如水。抱着她腰身,缓缓将她转过来同自己正面相对。一字一句,温柔诚挚:
“那皎皎和为夫生,好吗。”
第35章 入怀
坚既杀苻生,永光元年六月,去皇帝之号,僭称大秦天王,即位太极殿。诛董龙等二十余人,改寿光三年为永兴元年。追尊父为文桓皇帝。世子宏为皇太子。
兄清河王法为丞相,录尚书事。永安公苻侯为太尉,诸王皆贬爵为公。苻柳为尚书令。封弟融为阳平公,双河南公,子丕为长乐公,晖为平原公,熙为广平公。李威为左仆射,梁平老为右仆射,席宝为丞相长史,王猛为中书令,侍郎权翼为黄门郎,诸公卿为生所诛者,悉复本官。十月,丞相东海公法以疑忌赐死,苟太后之意也。坚性友爱,与法诀于东堂,恸哭呕血。二年四月,坚如龙门五。六月,如河东,祀后土。八月,自临晋登龙门,顾谓群臣曰:美哉,山河之固。权翼对曰:吴起有言,在德不在险,深愿陛下追踪唐虞,怀远以德。山河之固,不足恃也。坚大悦,至韩原,观晋魏颗鬼结草抗秦军之处,赋诗而归。
甘露元年正月,起明堂,禅南北郊。六月,甘露降,乃大赦改年。八月,坚下书曰:咸阳内史猛言彰出纳,所在著绩,有卧龙之才,宜入赞百揆,丝纶王言。可徵拜侍中、中书令、领京兆尹。中丞邓羌,性鲠直,与猛协规齐志,于是百僚肃整,豪右屏风,风化大行。坚叹曰:吾令始知天下之有法也。以猛为吏部尚书,迁太子詹事。十一月,以猛为司隶,侍中、领迁如故。猛上疏曰:伏见阳平公融,明德懿亲。光禄西河任群!忠贞淑慎。处士朱彤,博识聪辨。并宜左右弥纶,晖赞九棘。愚臣庸鄙,请避贤路。坚曰:机务俟才,允属明哲。朝野所望,岂容致辞。所举融等,寻别铨授。于是以融为侍中中书监兼右仆射。任群为光禄大夫,领太子家令。朱彤为中书侍郎,领太子庶子。三年九月,凤凰集于东阙,大赦其境内。初,将为赦,与左仆射猛、右仆射融密议于露堂,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