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不住头绪,只依稀能够分辨,那件事情似乎和沈郁有关。
“和我有关?”沈郁有些意外,“可你说,从前的我们没有交集。”
时软点点头,说:“所以我说,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关于那件事情,还有关于你。”
现在她重生的这件事情越变越离奇,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却没想到邱仁森也回来了。
从前一个月他的种种表现来,他的重生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呢?
她能活过来是因为前世的她已经死了,那邱仁森呢?也死了么?
因什么而死?
如果邱仁森是寿终正寝,那时软可能会被气死。
虽说祸害遗千年,但像他那样的人,分明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怎么还能得到重来的机会?
但如果不是寿终正寝,那他是病死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郁看着时软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然后扬起小脸来看着他,道:“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在前世死了才得以重生,那我希望他死得痛苦一点……不,是很痛苦。”
她眼色认真,是真心诚意地说出了这个诅咒。
沈郁看着她,唇角动了一下,没说话。
时软便又问:“沈郁,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沈郁摇头,低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他低声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时软一怔,心下有些暖意开始蓄积。
“沈郁,我现在有点信了。”
“什么?”
“上辈子,你肯定也爱着我。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纵容我。”
时软说着,没注意到沈郁的怔忪。
她是真的觉得沈郁对她的宽容程度和喜爱程度远远超过了想象。
从一开始,他就不问缘由地帮她揍了邱仁森一顿;后来的程又晴,他也是不问缘由地站在她这边;她告诉他自己重生的事情,他虽然震惊了一下,但后来他就变得和她同仇敌忾。
时软初时以为他喜欢她是因为新鲜,因为好玩,因为觉得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诚然,她也确实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是重生者,是死过一次的人。
但现在,他这样抱着她,和她一样认真地说想要实现她的诅咒。
时软忽然就觉得,他们之间一定还有着什么不一样的缘分。
趁着沈郁没有说话,时软蹭进他的颈窝里,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笑说:“我觉得你上辈子可能是暗恋我,没让我知道,所以我才都不记得了。”
她是开玩笑地说着,但沈郁却觉得言之有理。
他抱紧时软,在她耳旁轻叹:“虽然暗恋不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但除了这个,好像没有别的解释了。”
如时软所想,她身上确实有着一种很强的吸引力,让他不断想要朝她靠近。
如果那天那个梦境是真的,那么在25岁的时软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他们一定还有在时软记忆之外的相遇。
他一定很爱她。
安静的舱房,温柔的海浪,船身起起伏伏的摇晃像天然的摇篮。
窝在沈郁怀里,时软昏昏欲睡。
但在睡着之前,时软又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彭子奇会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还有邱仁森,他会报警吗?”
沈郁长出一口气,按着时软的脑袋将她压在怀里。
“闭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时软不服,咬了他一下,“那什么才是我该操心的事?”
沈郁低头还了她一下。
看着她唇边两排浅浅的牙印,沈郁眸色渐深:“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养好身体,乖乖待在我身边,就是你要做的唯一的事情。”
时软笑,“你好霸道哦。”
“但是我好喜欢。”
三天两夜的豪华游船之旅很快就结束。
当“翱翔”号重归龙港码头,十几个少男少女们重新脚踏实地,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油然而生。
港口,沈郁的座驾换成了一辆炭黑的兰博基尼。
他牵着时软下船,经过彭子奇的时候,沈郁道:“码头外有大巴车,你负责送他们回去。”
闻言,彭子奇看了沈郁一眼,眼神特别奇怪。
自那天甲板上和邱仁森发生冲突之后,后来的两天沈郁都没再露面。
时软也是。
乔艳艳她们女生上去看过她一次,没待多久就下来了。
乔艳艳说,他们之所以都不下来,是因为时软生病,沈郁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所以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她。
一说到沈郁对病中的时软是如何如何温柔的,那些女生脸上一个个都带着怀春的表情。
彭子奇不由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