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打的那一个。
即便流血会痛, 他也不会多吭一声。
在一众不良子弟的注视下,初诺努力忽略心中的不适, 站在包厢门外伸手拍门。
“仲野, 开门。”她音色微颤,焦急慌张的朝里面唤道。
经过上一次看着他犯病拿玻璃碎片自虐,又听见任允非说他带刀把自己反锁,她不可能视若无睹不理会。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自己,权当是上辈子欠他的。
拍门三分钟过去了, 里面依旧没传出任何声音, 任允非在她身边着急的左右踱步。
她看着禁闭的门扉束手无策, 连忙说:“拆门吧。我来也没用, 他不开门。”
话音刚落,初诺退后一步,给他们拆门的空间。
“快快快!来几个人把门撞开!”任允非焦急跺脚的吼着。
大抵是听见她发话撞门,才有三四个小伙子敢上前,毕竟连任允非也不敢随便发话撞仲野的门。
“我是他兄弟。”
任允非正经站在她身边, 语气不似平常的嘻嘻哈哈,和她同样焦急等待门被撞开。
“他什么都没做过,即使在夜场,也没有花头敢靠他边上。”任允非双手插兜,眼色极沉的为兄弟解释。
姑娘闻言微怔,懂任允非为仲野解释的意图,自己却无法回应。
撞门的人轮番上,门板一声一声的巨响盖过酒吧音乐。
任允非掏出一支烟和打火机,背后倚着栏杆吞云吐雾,浪荡公子哥鲜少这么正经和一个姑娘说话。
“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有一天我竟然听他要抄记事本写作业,呵,你说可不可笑。”
任允非弹弹烟灰,扯起嘴角笑的无奈:“他喜欢你这事儿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他喜欢你这么多年。”
“野哥以前喝醉说你刚到仲家送他一变形金刚,有个手贱的把玩具弄坏了。他一生气把人肋骨打断进医院,可好像从那以后你就害怕不理他了。”
任允非轻描淡写的将旧事重提,她恍然回到十三岁,刚来仲家,第一次见到孤僻阴暗的仲野。
仲爸爸带她来仲家之前告诉她,仲家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不喜欢生人,脾气不好。
刚从母亲将她送到孤儿院的境地中逃出来,她只想与弟弟和平相处。
她买了玩具给他当见面礼。
然而和富丽堂皇的仲家相比,什么礼物都显得过于廉价。
小姐姐不好意思的送他礼物,她以为弟弟会觉得这是便宜货不会收。
可他收下了,还开口和她说“谢谢”。
小姐姐以为弟弟收下礼物的行为是对自己的喜欢和接纳。
没人告诉她,那不是她认为的喜欢。
有些罪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
“那个手贱弄坏他玩具的人,是我。”
尼古丁烧得公子哥儿喉咙硬涩,任允非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我弄坏玩具一只胳膊,他打断我两根肋骨。我当时出院后想找他再打一架,可他不和我打,还说我无聊。”
任允非想起旧事牵起丝丝笑意,点燃第二根烟叼在嘴里,而后又收敛恢复方才正经神色。
公子哥儿吐出一口烟,看着她沉声说:“你和野哥说什么我不管,可如果你说让他去死,他真的会去。他就是有病,脑子一根筋不转轴。”
砰———
四个小伙子呼哧带踹的将包厢门撞开,撞断的锁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巨大响动将她从十三岁见到仲野的记忆中抽离,任允非后面的话迟了些进到她耳畔。
过去的事实使她懵然震惊,姑娘流波水眸掀起一场七级地震,茶色瞳孔剧烈震晃。
她的指尖掐进手心,想起早上对他轻叹的那句“随便你怎么想”。
轰————
门板在众人面前轰然倒塌,包厢地砖上,入眼就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还在自虐,暴力型精神病人的典型潜在特征。
“仲野!”
初诺喊着他的名字冲进去,顺着鲜血留下来的痕迹望过去,看到角落处跌坐在地毫无意识的他。
沾血的瑞士军刀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开了条口子,鲜血染红他身穿的白衬衫。
初诺慌张的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心脏狂跳不已蹲在他旁边,纤手颤抖着试探他的鼻息。
“医院...医院...”她身躯不禁颤栗,喊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虽然不喜欢他。
但绝不希望他死。
她还要他这辈子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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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外科03号诊室。
医生看着两个陪同病人来的未成年人,一阵叹气摇头后说明:“病人已经苏醒稳定,失血过多造成昏迷。这个礼拜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