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领罚了。”
“说吧,何事?”
虞令绯自动忽略上一句的絮叨,清脆地欸了一声就将于夫人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遍。
“这小小的人儿就受了这么大罪,听着还不止一户人家呢,臣妾实在不忍。”边说,边拿眼看燕澜。
燕澜听着面色凝重了几分,可也不是太重视,于他而言整日批阅的大事大案就不知凡几,眼下看只是宛如胡闹般的作案实在不能让他动容。
虞令绯心知肚明,只有她一个知道此事掩藏在水下的真相,也只有靠她促使皇上发话。她又绕着燕澜走了圈,娇声道:“皇上。”
“又作这爱娇样。”燕澜本就没准备拂了她的意,“卢德新呢。”
卢德新忙道:“奴才在。”
“吩咐下去,让京兆尹好好查查这事。”
“是,奴才这就去。”卢德新立刻应下,拔腿就要走。
平日的事儿当然轮不到他这个皇上身边的贴心人亲自去办,可昭仪娘娘的事就是头等大事,轻忽不得。
“欸,且慢。”虞令绯忙道,“皇上可否允我一事?”
事多不愁的燕澜头都不抬道:“说。”
“那京兆尹的查案,臣妾也不能知晓案情如何,不若咱们宫里派个人出去跟进着,也好回来说与臣妾听。”
说着,她又补了句:“上次那个来回话的——叫谢游是不是?他口齿就不错。”
燕澜看了她一眼:“爱妃记性如此好?还记得那小子名字。”
虞令绯不知这有什么可夸的,那谢游也是几世里常见的,与许英阙私交甚笃,她当然记得,可眼下不能这般说,她笑道:“许是那日的事情太大,一丝一毫都记得。”
“唔。”燕澜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就依昭仪的意思办罢。”
这话是跟卢德新说的。
虞令绯又道:“谢游必是要经常入宫回话的,再派个人盯着京兆尹吧,免得他们不上心……”
燕澜正看着奏折,见她掰着手指兴致勃勃地补充这许多,眉眼不动:“你与卢德新说。”
卢德新在旁边听着也是腹诽不断,他这个大太监出去亲自传话,传的还是皇上的话,京兆尹是长了十个脑袋敢不重视吗?
可昭仪娘娘正在兴头上,皇上都任她施为了,卢德新哪敢驳了去。
就听昭仪娘娘细细嘱咐:“这人就让谢游自己挑去,省得两个人脾性不对反倒做不来搭档,你说可是?”
卢德新哪敢说半句不是,当下点头如小鸡啄米,看得虞令绯一乐。
虞令绯走后,卢德新先去寻了谢游,谢游一听是差事,还要再找个人跟自己搭伙,转头就拉来了至交好友许英阙。
随后卢德新带着两个御前侍卫亲自去了京兆府,把京兆尹吓得亲自来迎,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皇上动怒了,没成想是昭仪娘娘对一桩上京奇事起了兴致。
京兆尹听卢德新端着嗓子道:
“可别怪我没提点着你,这昭仪娘娘亲自求皇上下的口谕,又让人跟进着回头说给娘娘听。你要想官帽子戴稳咯,就好好查,让娘娘满意,否则娘娘跟皇上一说,你这京兆尹也就做到头了。”
京兆尹拿着袖子擦着额上的汗,连声道:“下官定好好查,仔细查!”
这关系着自己前途命脉的事,他可不敢含糊!
谁知这桩小事怎就入了昭仪娘娘的耳朵,给他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卢德新传完话就离开了,谢游并许英阙留下来,立刻开始陪着京兆府的人查案子。
谢游看着忙得乱窜的官差和邀着他们二人入内坐的京兆尹,砸吧嘴凑到许英阙耳边小声道:“昭仪好生威风啊。”
许英阙心不在焉,没有回话。
自打谢游把他找来、听到差事是昭仪促使下的,他体内就如热水滚烫,既让他心头火热,又烫的他又麻又痛,百般滋味上心头,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
好在无人注意他。
谢游拿肩撞他一下:“怎的还没回神?后面的差事你要还这样,跟昭仪回话时我非得告你一状。”
谢游语气中的玩笑之意很浓,许英阙却如当头棒喝清醒过来——
是了,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
这次查案子,阴差阳错地又把两人联系到一起,他现在办的是昭仪娘娘吩咐的、关心的案子。
想必她很想知道事情真相、抓到疑犯吧。
许英阙压下五味纷杂的思绪,眼神坚定下来,大步往前而去:“走,找人问问案情。”、
谢游哎哎两声忙跟了上去。
燕澜直到处理完重大事务才歇息了片刻,虞令绯早就回去了,卢德新也回到了养心殿。
燕澜把卢德新唤来,边闭目养神边问:“昭仪吩咐的事,做好了?”
卢德新殷勤道:“已办好了,两个御前侍卫跟着奴才去了京兆府,京兆尹也很看重此案,想必不日将有进展,娘娘也就能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