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纤薄的唇也是红得仿佛抹了殷红的唇彩,与苍白的肤色形成妖冶的对比。
荆屿扯了下帽衫的领口,捺扣吧嗒松开了,大V领顿时左右敞开,露出锁骨和大片肌肤。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里呈现出一块又一块的红斑。
他无意识地挠着绯红的肌肤,留下更触目惊心的指痕。
“没喝多少,这才哪儿跟哪儿?”说话间,他的脖子上已经又留下两道红印。
鹿时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道:“别挠了,都成这样了!你是不是酒精过敏?怎么会这么红,身上呢?其他地方痒不痒?”
“痒。”荆屿低头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
“还有哪儿?”鹿时安已经在琢磨着,要不然让格格先送荆屿去医院吧,万一真酒精过敏,明天就得肿成猪头没法见人了。
“还有这里。”
鹿时安一愣,手已经被他带着,落在左胸口。
帽衫很薄,贴在肌肤,胸口的激烈的搏动隔着薄薄的布料撞击着鹿时安的掌心,一下、一下,像密集有力的鼓点。
她顿了一下,很快地回过神来,松开手,背到身后,惊慌失措地几乎结巴,“你、你得去医院,车在楼下,你跟我走,去医院。”
“不去。”答得斩钉截铁。
鹿时安抬眼,“为什么不去?”
四目相对,桃花眼底的光吓得她立刻又怂了,垂下脑袋,喃喃道:“为什么不去?你不可以再喝了,否则会出事儿的。之前、之前华总有次喝得皮肤发红,后来肿了好多天,差点耽误事——”
她说了一半,肩膀忽然被人给掰住了,荆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华总?你跟他很熟啊?”
他手下力气不轻,鹿时安明显能感觉到骨骼相碰的硬度,她不得不抬头,面对着他,“华总是佰晔的老板之一,也是寓言的主要投资人——”
“这我知道,”荆屿打断她,“我问的是,你个人、跟他很熟吗?”
熟、熟吗?
应该是熟的。
这五年来,多亏华晁四处照应,还把她交给业内最厉害的经纪人之一带着,才让她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虽然钱没挣多少,但起码事业学业都没有耽误。
寓言少女组人气不差,公司待她们也不薄,有单独的练习室和独立的工作团队。而华晁工作虽忙,但总是见缝插针地找时间来探班,甚至不要手底下的人,直接自己带队演出。
要以见面次数来衡量的话,他大概是这五年里鹿时安最熟悉的异性了。
“还可以,挺熟的。”鹿时安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肩头的力道就更重了。
“疼……”她挣了一下。
荆屿却没松劲,俯下头,贴近她,哑声道:“有多熟?比我……跟你还熟吗?”
他靠得极近,略带酒气的呼吸几乎落在鹿时安的眼睑,她只觉得脸不争气地一点点烫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往后躲。
没有,没有他和她熟。
差得多了……
华晁没有牵过她的手,没有吻过她的眉眼和唇,更没有对她说过“喜欢”。
可是,这重要吗?就算她和华总不熟,也好过跟荆屿之间的绝无可能,不是吗?
鹿时安知道荆屿是真醉了,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分寸。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俩的真实关系,他总不会不知道吧?既然知道,还这样——
“比我俩熟,”鹿时安说,“他是好人,对我也挺好的。”
荆屿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微微眯起,忽然低下头去,松开了她的肩膀,笑了下,“真的吗?”
鹿时安喃喃,“当然是、真的。”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秒。
荆屿忽然弓起背,向她跨了半步,从下往上贴上了她的唇,酒气立刻从相接处渗进鹿时安的口腔,带着他灼热的气息和温度,充满了掠夺性。
那一瞬,她几乎想抬手抱住他的背。
但是理智很快回到脑海里——
他是醉了,可她还醒着啊!
鹿时安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用力之猛,甚至将毫无防备的荆屿推得背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头,手背揩过唇瓣,俨然有一丝血迹,被咬破了。
鹿时安这才察觉到口中的淡淡的腥气,“……对、对不起,我没想——”
“时安?”
鹿时安一回头,只见华晁和几个同僚正推门出来,也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她慌了神,连忙和荆屿拉开了距离。
这个小动作落在荆屿眼里,眸中的幽暗一闪而逝。
华晁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鹿时安脸上,“怎么还没回家?格格没送你们吗?”
“格格姐在楼下,我、这正要走。”鹿时安慌乱地解释。
“那正好,一起吧。”华晁走了两步,回头看她,“怎么还愣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