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何面对她。
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吻了他,然后……然后他情不自禁地回吻了她,他不后悔。
可是,她会如何对他?
黑发少女已经醒了,坐在餐桌边的桌椅间,气色恢复了很多,可露出的颈间依旧缠着密密麻麻的纱布。她的眉睫精致无瑕,唇色和眼眸的红,奢艳带着高傲的清冷,正在单手支颐,另一手握着一个水晶玻璃水杯,等他。
她已经为他做好了早餐,培根,煎鸡蛋有着恰到好处的火候,咖啡飘着清苦的气息,这种只需要控制时间的菜,她已经能做好了。
少年对上她,就发现她似是沉吟的脸色冷峻得,前所未有过的阴鸷,血红的眼眸目光锐利得像刀;只简简单单地坐在那边,就像是散发着无形而冰冷的压迫感。
她已经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沉睡、柔弱的公主;更不是那个梦里在他身下眼神迷蒙地娇声呻吟着,对他予求予取的少女;她是血族强大的纯血亲王,高高在上的,接近于神的存在。
少年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心慌意乱地,急忙移开了眼睛。
他忐忑不安的心想要道歉,想要说什么。
所以,她是生气,他的胆大妄为了吗?
她会,不要他吗?
少年正在心乱如麻间,却感觉到她缓缓抬起的视线,投来的目光给他沉重凌人的压力,她深呼吸了一瞬,才开口,声音冷肃:“丽丝和我说,你昨天救了我。”
“谢谢你。”
……
欸?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年的心,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像是成功守住了自己的秘密;可下一瞬,却又像是被绳子牵了一下一般的,心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复杂情绪又涌了上来,怅然若失。
她昨天夜里拥吻了她,深情而温柔,撩动了他的心让他沉沦,他甚至都因此做了个香艳无比的春梦;可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的,患得患失。
……
“但是,下次别这么做了。这样的情况下,你应该做的,是离我越远越好,因为我那个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会伤害到你。”
少女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纷纭的心事,她冷色的声线凉薄,径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他面前。
清晨初生的曦光在她肩头,有着清澄的一层薄薄的金色,她苍白细腻的肤质单薄得像冰白梨花瓣泛着柔光,发间带着清苦蔷薇花一般诱人的香,可她背光的眼眸却是缺乏温度的,冷艳的红,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他已经不是她需要俯下身来的高度了,所以她这一瞬似是有些不适应地,微微扬起头,眯着红眸注视着甚至都比她更高一些了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希瑟。下次这种情况别管我了,死不了的。”
“你……”
她这一瞬间的话和态度,狠狠伤害了他,少年死死抿紧了唇,背在身后的手不觉间慢慢地握成了拳。
他现在的心已经不七上八下地难安了,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怒火。
盛怒在血液中不断地上涌,侵袭,如赤炙的火焰,席卷的潮。
为什么,她那么依赖着那个男人,却不肯稍稍依赖一点,他?
她究竟,把他当作了什么?可以看她痛苦,看她受伤,无动于衷?
他努力狠狠深呼吸了几口,才压下了自己心间骤然的刺痛、愤怒,还有火烧一般燎原的妒意,移开注视着她的竹青色眼眸,注视着尖窄的拱窗外有些刺目的初阳。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而冷淡地,开口回答了她。
他说:“你救过我。最多,就是把这条命还给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需要你还我。”
少年的态度也很轻而易举地,激怒了她,他第一次,成功地激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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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世界 血月十四行诗 (22) 兔女郎
少女苍白的脸泛起了有些病态的红,她的眼风森冷带着愤怒的厉色,火气在眼底隐隐绰绰地翻滚,那只玻璃杯欻然在她手间化作了迸裂一地的碎片,水洒湿在地毯上,一片深迹。
她松开湿漉漉的手,语调拔高了一些,声音也冷得几乎落了一地的冰渣:“希瑟,我是个怪物,每天都需要死死压抑自己撕开你的喉咙,喝你的血,不把你搞死的冲动!每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都需要担心,会看见你失去了所有血液,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而且,你才14岁!”
“希瑟,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我出生在1908年的圣马洛,我看过逾百年的世事变迁,要是是普通人,早就是一杯黄土,骨头都烂成泥了!所以,我是个可以死掉的人,一点都不可惜,可你不一样的好吗!你才14岁,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强行压抑着尖叫的冲动,一字一句都是怒气冲冲的咬牙切齿。
“我是个神诅咒的种族,是像我这样的怪物害死了你的父母,我一样的怪物,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
她第一次盛怒中摔门而出,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