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李霄云立刻大喝一声制止。
他跳下马走到柳月芽身边,神情悲痛的道:“是不对不住你,萧兄他……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如今尚在昏迷。军医说他此刻的身体状况不便挪动,我只好先回京来请皇上派御医前去诊治。”
他话音才落下,柳月芽便红了眼眶,身子更是摇摇欲坠。李霄云伸手想要扶住他,柳月芽却往后退开几步,扶着一旁的石墙问:“他怎么受的伤?”
他明明向她保证过,一定不会受伤的。
李霄云面上的懊悔之色更深,他低着头,十分懊悔的道:“他是为了救我,若不是我不听他的劝,半夜去偷袭盗匪的巢穴,他也无需带兵前去救我,后面他也无需受伤后还要拖着病体与那些人没日没夜的谈判。”
话落,他一拳打在城墙上,手上立刻便有殷红的血液流下。
“他如今在何处养伤,你可否派人带我前去看看他?”
她紧紧捏着拳头,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不合规矩,此刻她却管不了这么多。
“行。”李霄云却沉声道:“你且回去收拾东西,待我从宫里出来,立刻派人去接你。”
萧家这边,自从萧玉外出后,萧母便一日几次的让翠竹去外面打探消息,她自然也知晓了儿子没同李霄云一起回来的消息。
她急的不行,穿好了见客的衣服正要往将军府去打听消息。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隔壁传来春杏喜极而泣的声音,“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方才去哪里了?”
柳月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道:“先别说这些,回屋去给我收拾些换洗的衣服,我要出趟远门。”
见刘□□也在,又道:“你快去街上买几身适合萧玉穿的衣服,料子都要最好的。另外,再买几只活鸡回来。”
刘□□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她为何要活鸡,柳月芽却催道:“时间不多,你快去快回。”
“小姐,你可是打探到萧侍书的下落了?”春杏还不知萧玉受伤的消息,面上便带了一丝笑意。
“是,不过他受伤了,我要去照顾他。”
说完这话,柳月芽只觉全身无力,半晌才道:“我累了,我进屋去歇息一会,待会将军府来了人,你立刻叫醒我。”
春杏只觉心中一跳,还要再问,见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搀住他的胳膊准备扶她进去。
“张家……月芽。”门口忽然传来萧母的声音,她快步走到柳月芽身边,着急的道:“方才听你说玉儿受伤了,他伤的可严重?”
没想到这话竟然传到了萧母耳中,柳月芽怕她受不住,勉强笑道:“听闻并不是太严重,我不过是不放心,所以过去看看,您别担心。”
她说这话时,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过后的沙哑,萧母又见她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的。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握住柳月芽的手道:“我如今身子骨硬朗的很,你不必怕我承受不住,告诉我实话便是。即便你不告诉我,我去找那李将军询问一番,也能知道真相。”
柳月芽本就是勉强撑着,如今萧母这样一说,她当即便哽咽道:“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只听李将军说他如今昏迷不醒,又不便挪动。”
话落,又落下泪来。
以前她只觉得自己十分喜欢萧玉,如今才知道,她对他早已不是喜欢,而是刻骨铭心的爱。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要怎么活下去。
闻言,萧母心中大痛,却还是强撑着道:“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你对玉儿的用心,我如今都知道了。你且去好好照顾他,等他大好了,我定不再阻拦你们。”
若是以前听了这话,她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如今萧玉生死未卜,她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开心,只是哽咽道:“您也要保重身子,萧玉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萧母拍了拍她的手,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扶着翠竹的手离开。
本来因为萧母反对柳月芽和萧玉的婚事,春杏对萧母多有微词,如今见老人家连路都几乎走不动,心中又满是怜悯。
若到时候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怎么好。
又见自家小姐丧魂落魄的,她不由也跟着红了眼圈,勉强安慰道:“萧侍书虽然平日里少言寡语,在浏河镇时却是为百姓们做了不少好事的。善有善报,就像小姐说的,萧侍书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柳月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春杏的搀扶下回到自己房中,迷迷糊糊躺了一会,整个人几乎被梦魇住,只觉精神比刚才更加不济。
她看了看窗外,此刻依旧天光大亮。
春杏本来坐在一旁守着她,见她醒来,不由柔声道:“小姐怎么才睡下就醒了,要不我去熬一碗安神茶来。”
柳月芽却摇了摇头,起身问:“李将军那边可派人来了。”
春杏正要答话,门口便传来小厮的声音,“老板娘,李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