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带回来的人,倘若她真做出危害我军的行为,我会扛起所有的责任。”
“既然将军愿意担保,属下也无话可说。”唐毅衡神色平静,心中却暗叫不妙。
他跟了秦昨非三年,彼此惺惺相惜,不曾意见相左,如今秦昨非却一反常态地维护一个外人,莫非他对这奴隶动了情?
“好,那我就往下说了。”
将探子传来的情报简述了遍,秦昨非接着与大伙商量对策。
而假装收拾着东西的郁桑,则竖直了耳朵仔细听。
没想到秦昨非看似吊儿郎当,一穿上军装,就显露出大将之风,而他三百两语即平息险些爆发的纷争,也足见众人对他的信服。
至于其他的将领,同样一扫方才散漫的态度,个个神情肃穆地讨论,更让她感受到他们的凝聚力。
特别是唐毅衡,尽管他发言不多,但一句话就指出盲点,而且那对睿智的精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郁桑非常不自在。
这位军师年纪不大,却老谋深算,且精通兵书和五行阵法,听说军营里里外外的机关,全由他巧思建造,所以海莉才叮咛她,没事别四处乱走,免得误触陷阱。
莫怪二哥说,出兵攻打日盛王朝,无疑是以卵击石,有骁勇善战的主帅统领誓死效忠的兵士,加上智赛诸葛的军师,面对这坚不可摧的组合,西番注定是要吃败仗了。
不行,她得尽快通知父王,请他立即终止侵略计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郁桑焦急地如此思忖。
但问题是,她如何能拿到出关的令牌?
偷偷瞥了眼正在聆听属下意见的秦昨非,她忽然灵光一闪。
啊,有了!
那日散会后,等众人都离开议事厅了,唐毅衡突然冒出一句。
“你喜欢小桑姑娘吧。”而且是肯定的语气。
“啊?”秦昨非愣了下,随即失笑道:“唐兄真是爱说笑,我和那丫头才认识不久,谈什么喜欢?”
“我没有说笑,而是凭观察。方才,你转头瞄了她五次,其中一次还是我在桌子底下暗踢一脚,你才回过神。”
唐毅衡不客气地点破,毕竟两人相处已非一朝一夕,从某些细微的动作,他便能瞧出端倪。
“你……”好家伙,居然帮他计算次数,还偷袭他?
“这也难怪,像她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会被她吸引,并不是为奇,不过自古红颜多祸水,小桑来自西番,背景又不明,我劝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
以唐毅衡的直觉,这女奴绝非平凡人物,若让她留在将军身边,说不定将来会成为祸患。
“哈哈,唐兄你想太多了,截至目前为止,我压根没有成家的念头,更别提谈论儿女私情了。”
秦昨非表面哈哈笑道,心里却有些发毛。
虽然唐毅衡和他相交不是最久,却是知他最深,若把唐毅衡比喻为他肚里的蛔虫也不为过,因此,当这只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蛔虫说他喜欢上小桑时,那准确度就很高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怕你已经陷入而不自知。”
别看将军武艺高强,年纪轻轻即能统领大军,其实私底下的他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尤其对情爱少根筋。
但愈是这种真性情的人就愈危险,因为一旦动了情,极可能会飞蛾扑火,粉身碎骨。
“放心啦,小弟自有分寸……”
最后,秦昨非以巡视营房为借口,结束这尴尬的话题。
对于唐毅衡的提醒,他感激在心,只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厘清连自己都摸不着的头绪。
所以,接下来这几天,秦昨非尽量避免和小桑碰面,哪知她的身影却如鬼魅随行般,冷不防就从他脑海蹦出来。
擦枪时,他会想起她即使面带嗔怒却不失可爱的表情;练兵时,他会挂念这十指似乎不沾阳春水的丫头能否适应军营中刻苦的生活;连照个镜子,也会在镜中看到她巧笑倩兮的面容……
“唉,真是够了!”烦躁地抹了抹镜子,秦昨非不禁怀疑自己是中邪了,还是因为疲累,以至于出现幻觉?
脱掉盔甲,他打算冲个澡醒醒脑,这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将军,奴家给您送消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