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将手臂缠了上去。
肌肤相贴,喻珩突然觉得,这萧姮真真是勾人心的妖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迷人而不自知。
喻珩看得内心欢喜,眼神狂热,硬生生按耐下来,一鼓作气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喻珩伸出手,取来了挂在一旁的衣服。
堂堂一位将军,破天荒替女子套起了衣服。
萧姮一身白色中衣,软软地倚在喻珩怀里,似乎被这番动静弄醒了,眨巴着大眼睛,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欲坠不坠的。
喻珩不动声色地探手过去,轻轻拭去了。
萧姮立马僵硬住了,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喻珩怀里,还被伺候着套进了半只袖子。登的坐不住了,一把将人推开。
只可惜,没意识自己坐人腿上,这一推,自己就往下掉。
原本以为铁定摔地上,一双大手扶住了自己的腰肢,滚烫却有力。
喻珩重新将人抱在怀里,萧姮垂着脸,不敢再动弹。
面前的胸膛滚烫,心跳得很快。
萧姮敛了眸子,模样乖巧沉静。
只不过,喻珩却是将人放在了榻上,衣服递了过去,神色淡定得不得了,说:“你先去梳洗,你的衣服我不知道怎么穿,你自己收拾吧。”
说完了,便出了里屋,自己坐在外间等候着。
兰泽小心上了茶,端着盘子候在一旁。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泓彤进屋伺候萧姮梳妆,也是大气都不敢出。萧姮暗暗扫了那个高大身影一眼,默不作声。
心里却是明白得很,那个男人,或许是喜欢自己,只不过,这样的感情却不知道能有几分重。
自古女子地位低下,身份卑微,相夫教子,忍受丈夫的挑三拣四,暗中衡量。妻子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货品和棋子。
女子忍受丈夫的不贞不忠,却还要被各种要求和刁难,要我们端庄大气,要我们相夫教子,还要我们善于交际,却永远在用低贱卑劣的目光看待她们,女子的命,下人的命,永远像是蚂蚁一般,一阵风吹,就足以让她们生不如死。
像是喻珩这样的人,功成名就,生死不定。被理性和国家大事栓住的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舍弃什么。
若有一天,用她换他手下人的命,或许,他也会毫不犹豫就推她出去吧。
她不想,也不愿意,在这样的人身边生活,哪怕喻珩喜欢她,可万一呢,两难抉择只间,喜欢又抵什么用。
她的处境知会更为尴尬和艰难。
所以此刻,虽然不知道喻珩究竟想干什么,但知觉看来,不像是好事。
沅芷拎了两个装的满满的包裹过来,小心呈了过去,喻珩看了眼,也没说什么。
余光看见萧姮描着眉,对镜梳妆,素手一抬,一轮柳月弯眉俏生生的,萧姮一下没一下的对着镜子梳着发尾,三千青丝杨扬,飘逸乌黑。
缂丝铜镜内,光滑可鉴,镜中女子端坐着,只不过神色恹恹,无精打采的。
百般拖延,终是起了身,挪至偏殿,低低问了句:“将军究竟有何事,怎么连夜赶回来。”
“你随我一同去边关,”说罢似乎带了丝歉疚,语气柔和得不可思议,“虽说条件艰苦了些,但留你一人在府里我也不放心,吃穿用度,自是会为你寻最好的。”
“你信我。”喻珩看女子混不在意,不由添了句话。
只可惜女子听完,却是一脸不可思议,连晃着脑袋,后退了一步,如烟雾一般的眼睛瞪得像小鹿般大。
撇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
萧姮转身就想往里屋走,甩着袖子,神色冷凝,颇为不耐烦:“不想就是不想。”
喻珩追了过去,又气又急,脸上却是不显,一转眼暗波翻涌着,深得能将人吸得掉进去。
男人一把拽住女子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举了起来,扛在肩头。
语调沉抑,不容辩驳,“不想去,那可由不得你。”
萧姮拳脚相踢,难得的端庄模样,一时间都被这个“莽夫”破了功,只觉得丢脸极了,一时间红透了半边脸。
沅芷看得气愤非常,豁出了性命,挡在喻珩面前,脸上带了丝乞求。
“还望将军放小姐下来,小姐自是受不得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