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几句,忽地眉眼一肃,按住她肩膀:“慢着!”
他另一只手按着她脉搏,眼中像是积满了冰雪:“那帮人……他们没让你喝药?怎么金蛾幻粉的毒素还在?”
“金蛾幻粉?”衔蝉差一点忘了一开始遇到的那群蛾子,被他这么一说,开始努力回忆下午吃的东西。喝的、涂的药被装在瓶瓶罐罐中,约莫十余种,长得还都一个样,她只顾着挨个儿吨吨吨喝完,压根没在意喝的是什么。
系统跟她打过包票,在书中世界,她死不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江寻鹤见她面色苍白,又一脸茫然,只道她忘了喝,愈加无可奈何,只好将就着给她输送一些灵力,暂且压制毒素。
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江云逸原配夫人早逝,当爹当妈将两个孩子拉扯大,实在是一个合格称职的父亲。只不过由于红袖添香的美人去得太早,缺少绕指柔去融化这块百炼钢,堂堂江门宗家主年过不惑,脾气反倒愈发暴躁。
小时候江寻鹤练功犯错,先是一顿竹笋炒肉,再跪上一两个时辰,是标配的套餐。而对待白月光的遗孤,手段人道了些,但仍谈不上温柔。
江衔蝉触摸到原身浩如烟海的记忆,年幼的岁月总伴随着漫无止境的罚抄。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女孩小小年纪,竟已学会偷偷在纸上恶狠狠地写下“去死、去死、去死”或是“哥哥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这样重复而狰狞的字眼。
“江衔蝉!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声暴喝拉回她的思绪。
光影交错的庭院中,立着一抹威严肃穆的身影,此人长着一张一看便十分正气凛然的国字脸,下颌蓄着短髯,手中折扇轻摇,不怒自威,正是江门宗家主江云逸。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伙伴留个爪印点个收藏啊( ̄ω ̄( ̄ω ̄〃 ( ̄ω ̄〃)ゝ
今天终于把视频剪完了,我真是为爱发电
☆、给小白莲送药
江寻鹤在身后暗戳戳地拍衔蝉的肩,她一头雾水地扭头,向来光风霁月堂堂正正目不斜视的江少主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衔蝉缓缓瞪大眼。
等一等,告密的人居然是……她的便宜老哥?!
江云逸折扇刷地一合,戟指道:“你自己乱闯密林也就罢了,居然怂恿别人去迷途崖底送死,出了人命你负责吗?”
衔蝉脑子一抽,小声道:“也、也不是不可以。”
江云逸更怒,扇底一阵风起,地上的石砾兜头盖脸地打过来。
“父亲,不是说好不动手吗?”江寻鹤面色一变,挡在她身前:“小妹,好好道歉,莫要胡言乱语,惹父亲生气。”
石砾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却未伤衔蝉一分一毫。江寻鹤亦是无奈透顶,半步也不敢躲,他甚至怀疑父亲是算准了自己会替小妹挨揍,出手才这么狠辣。
好在江云逸未再动粗,只是瞪了眼主动上前挡刀的江寻鹤:“你出来装什么好人?”
江寻鹤里外不是人,他冰雕雪塑一般的脸微微一动,继而低眉拱手道:“请父亲责罚。”
“你有什么好罚的?”江云逸又瞪了他一眼,面色终于好看了些,话锋一转:“今日去迷途崖底那小子叫什么?”
衔蝉从江寻鹤身后探出头来:“父亲,他叫景箫,是您捡回来的呀。”
江寻鹤略带诧异地看她一眼,目光闪烁,但未吐只言。
“哦,原来是他。”江云逸捋须道:“这孩子天赋不错,只可惜命途多舛,这回能活下来也是命大,我差人给他送些药,至于江衔蝉你——今晚好好反思!”
江云逸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为人公正无私,胸怀宽广,江门宗上下,低微如街头的叫花子,高贵如京城的王侯将相,只要肯诚心拜入门下,他来者不拒。
江家满门都是正道之首,只出了江衔蝉这么一个蠢到家的女魔头。
果然她不是亲生。
这回不用老哥使眼色,衔蝉抢着点头了。
江云逸的责罚雷声大雨点小,得益于衔蝉良好的认错态度。
在异界的第一晚让她辗转难眠,披上衣服刚打开窗,便对上一张硕大如盆的脸。
衔蝉打到一半的哈欠被逼了回去,抄起灯座往那人脸上抽。
“小师妹别打别打,是师兄!是师兄!”
是那个单手抓起小白莲衣领的暴躁师兄,正半蹲在窗外,夸张地抱住脑袋,见她动作一滞,才缓缓直起腰来,腆着脸笑:“家主未曾责罚你吧?”
“我没事。”衔蝉“哦”一声,有些吃不下他太过谄媚的态度。她侧头想了想,脑中浮起景箫最后离开时蹒跚的身影,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句:“景师兄怎么样了?”
“好着呢!”常仁好似愤愤不平似的,撇了撇嘴:“他立了大功,又受了大伤,家主让人给他送药,现在肯定跟猴儿似的。”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