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成一个不起眼的存在,生怕一开口就惹人厌烦。异于常人的沙哑女声,让她受到了太多非议和校园冷暴力。
只要安静,只要顺从,就不需要讲话。
不要撒娇,不要闹别扭,就不会再有人说她做作。
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对邻家哥哥动了心,却也因为卑微的暗恋,愈加拙言敏感。
她渐渐封闭自己,那点小任性小脾气随着时光流逝,藏在了她不见天日的蚌壳里。
他这些话,像一束光,灼热的温度,炽烤着她□□的肉身。
陌生而疼痛的惧怕,让她第一反应想要逃。
蒋池州轻柔又不失强硬地拉着她的手,湿巾仔细擦过最后一节指骨,她的手很小,肉不多,可捏起来又十分绵软,蒋池州情不自禁揉捏了两下,随后低头,在她指尖轻轻亲了一口。
“不怕,你闹,我宠着。”
*
人或许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明明知道他说的十有八九是不过真心的情话,阮软的心还是不可自拔地悸动起来。
蒋池州是个完美的情人,这点阮软早有先见之明。
他说完宠着阮软之后果然多花了心思,再不见以往忽冷忽热的态度。
有时候,阮软注视他的深邃眼眸,会有种错觉,好似蒋池州对她竟是真心的。
她一面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一面又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自欺欺人地,追寻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蒋池州此人,恶趣味众多。
尤其见过她笑以后,蒋池州就跟魔怔了一样,逼着缠着,非得人家笑给他看。
他那样惹眼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购物街,伏低身子,逗猫似的,凑近,只为了看她唇边有没有笑意。
阮软脸皮终究没他厚,察觉路人打量,越发地害臊,使劲推他。
这时候往往是蒋池州最恶趣味的时候,他暗自发力,和小姑娘较着劲儿。
阮软越推脸越红,小声急道:“别人看着呢,你别凑这么近。”
蒋池州勾着坏笑,痞得没边了:“这么近怎么了,还不许小情侣谈情说爱了?”
阮软说不过他,颠来倒去从来只一句:“你好烦呀。”
似嗔似怒的抱怨,由她说出,总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蒋池州的嗓音低低的哑,贴在她鬓边,勾魂般蛊惑着:“笑一下嘛。”
性感又惑人。
果然,二十几岁的男人,心里依旧住着个幼稚的小屁孩。
阮软睁大眼睛瞪他,瞪着瞪着,目光悄然变得柔和,她弯起眼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偏头的瞬间,唇边不期然泄露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很浅,映着斜阳熹微的余晖,有些许朦胧。
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线条,连同脸颊细微的绒毛,一并照得温柔。
可这到底是真实的。
蒋池州终于心满意足。
两人并肩上扶手电梯,突然间,阮软快了几步,站在离蒋池州几层高的地方,转身,抿着嘴朝他笑。
视线由上而下垂着,落在蒋池州身上。
周围景色从视野两边倒退,她伫立在正中间,不由分说地,强占了他所有注意力。
她笑得并不张扬,犹带有她固有的羞怯,可眉眼间跃动的小得意,清晰明显。
耍了点小心机,作为他方才捉弄她的报复。
从来他弯腰,终有一次,她也能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
看呀,我比你高了哟。
只是这样,就能让她沾沾自喜。
曾何几时,他见她的笑容只为顾星源一人私有,不是没动过“她朝我笑一笑,命都可以给她”的念头。
只可惜,那个人只能回报她以黯然,以泪水。
她总是卑怯,总是沉默,他想让她,笑起来鲜妍又生动。
心脏逐渐软化,仿佛裹了层棉花糖,又轻又软,又甜得不像话,是人世间所有美好的总和。
不需缘由,单为了这抹笑,蒋池州也该怦然心动一回。
身后是否有人看着,蒋池州已经无力顾及,他上前一步,身高差骤然缩短。
一触即离的吻,偷走她这一刻明媚笑意。
然后在心里,再悄然地醉上几百回。
秋日的风,似乎也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23章 宠坏
蒋池州纵横情场,出手向来阔绰,可从来没陪谁逛过街。
更从来没和谁拉着手逛过街。
牵住小姑娘手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怕她走丢,怕她跟错了人,怕一转头她就不见。
自然而然把人扣在身边,拇指抵在她虎口,细细摩挲。
阮软亦步亦趋跟着他,两人漫无目的地一层楼一层楼闲逛着,打发晚间时光。
阮软同样,很少和人这样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