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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的眸色愈发深邃,玻璃窗外红尘流转,光华岁月,静止在此刻。
“算了。”佳南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却依旧笑靥如花,“这里结束了你有时间吗?”
他淡淡看着她,最终目光却落在那双平底鞋上,不知为什么,心底轻轻动了动:“你先回家等我,我现在有事要去下公司。”
佳南又凑过去,在他唇角不舍地亲了亲,柔声说:“那我等你。”
陈绥宁回到大厅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自己的领结有些凌乱。今天他的心思似乎有些不稳,又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并没有察觉每个上前寒暄的人略略古怪的表情。
助手上前数步,有些尴尬地提醒他:“领子上弄脏了。”
他便低了低头,看见一块玫红色的印渍,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却并不在意。一边从人群中往外走,一边低声吩咐:“现在就去公司,我一会儿有事。”
等他离开,佳南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慢站了起来,之前的柔情蜜意倏然间消匿了,她几乎带着一丝冷漠的倦意,慢慢走至SPA厅的门口,站定,等了许久,才听到身后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魁梧,手指上戴着明晃晃的金戒指,一看到佳南,便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人,这种场合也来勾引人!”
佳南唇角的笑加深了数分,却一言不发,只是转身离开。
那男人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意,蛮横地拉住佳南:“你他妈给我站住。勾搭有老婆的人,你还要不要脸?”
佳南被他拉得一踉跄,却只是镇定地说:“你不要脸,你的女儿女婿还要脸,放手。”
男人愈发气急,俚语方言,骂得不堪入耳,幸而这里是在角落,没人注意。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末了舒卫国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不就要钱吗?一百万够不够?”
佳南轻轻一笑,却凑过去,一字一句地说:“不,我要得更多,我要他们离婚,我要和他结婚。”
男人气结,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想都别想!我女儿刚生了儿子——”
“是吗?那真巧,我也刚有了孩子。”佳南一半的脸颊红肿,眼神却更锋锐,“假若你外孙愿意,我也不介意做他的后妈。对了,你不妨去问问你女儿,为什么她没本事看住自己的男人。”
她今天化的妆眼角微翘,比往日还要妩媚上数分,只是清亮的眸色间毫不退让——真正激怒了舒卫国,怒火上涌,他想都不想,伸手便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许佳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她蜷缩在地上,却只是摸索着从挎包中拿出手机,拨给柏林。
接通的刹那,她终于忍不住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微颤:“柏林……送我去医院。”
陈绥宁离开酒店的时候,唇角依旧带着淡淡一抹笑意,坐上车,他闲闲往椅背上靠着,忽然问说:“与北欧研发中心的视频会是几点?”
助理察言观色,知道他临时有事,很快查看了备忘,又打了几个电话,回头说:“九点开始,但是您要是赶时间,我可以让那边主管先做汇报。”
陈绥宁微微颔首,窗外一辆120急救车在车道上穿梭闪避,迎面驶来。他的眼皮莫名地跳了跳,目光落在红蓝相间的灯光间,若有所思。
车子驶进OME办公楼的地下室,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陈绥宁低头看了看号码,笑意渐渐加深,喂了一声。
然而那边却是公事公办的声音,简单地说了一句话便挂了。
“陈先生,到了。”助理清清嗓子提醒后座的男人。
他却坐着,身姿一动未动,只拿手指轻轻揉着眉心——仿佛是一座青铜淋成的塑像,处处渗着寒意,只有这一处还是有生气的。
他忽然拉开车门,绕前数步,径直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将司机拖了下来。副驾驶上的助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只来得及甩上车门,车子就地转了弯,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绝尘而去。
车子从车库一跃而出,汇入车流。
明明是夜间近九点,翡海的交通却仿佛进入了瓶颈,异常拥堵,红灯绿灯跳跃不止。车内机械的女声不时提醒:“此处限速××,您已超速。”陈绥宁却没在意这些,不断地抢占车道,引得一些司机破口大骂。
最终却还是堵在了离医院不远的一个路口,等待的五分钟时间,他却不断地想起来时遇到的那辆120急救车。那时隐隐心悸,仿佛知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那个时候,她已经出事了吗?
他重重地一拳击打在方向盘上,又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