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人多的地方。”陈绥宁其实是微笑着在对津津说。
“我去为您叫车。”
津律毕竟是小孩子,就像陈绥宁说的,喜欢人多的地方。一进自助餐厅,她就抱着陈绥宁的脖子,小声说:“叔叔,早上可以吃冰激凌吗?”
陈绥宁笑了笑,自信地说:“你要是自己能找到冰激凌,叔叔就让你吃。”
小家伙欢呼着去找冰激凌了,陈绥宁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坐下,视线却并没有离开她。
“是陈先生吗?”一道轻柔的女声插进他的思绪,“我们见过面的。”
陈绥宁收回目光,淡淡地打量眼前的年轻女孩,礼貌地笑了笑:“是吗?”
“看来我还不够让人印象深刻。”年轻的女孩自若地笑了笑,虽然这样说,却显然并不缺乏对自己美貌的自信。
的确,她有着一头及腰且浓密微卷的长发,简单地穿着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线条优美、修长纤细的美腿,肌肤柔嫩而有光泽。这个年纪的女孩,不施粉黛,却最动人。
陈绥宁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我可以坐下吗?”她微微俯身,精巧漂亮的脸庞映着阳光,隐隐带了粉红色泽。
“请随意。”陈绥宁依旧淡淡地说。
“我来这里拍外景,实在冒昧了。上次见到你,是在拍卖会上,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她似乎并没有放弃唤起他记忆的努力,柔声说着,眸色清亮动人,“林曼。”
“实在抱歉,林小姐。”陈绥宁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并无一丝失礼,却带着疏离,“很高兴认识你。”
林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并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穿着再休闲不过的烟灰T恤和亚麻色长裤,却依旧这样引人注目。他曾经极为耀眼地出现在各个财经杂志上,最后却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们的视线。在旁人眼里,失去OME或许是巨大的打击,然而林曼却从金融界的朋友间得知,壮士断腕那个举动,其实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只是厌倦了众人的注目,偶然出现在社交圈中,内敛而低调,可一旦出现,没有人会忽视这个男人的气度。
对林曼来说,她对于陈绥宁的印象,却始自那一场盛大的、灰姑娘式的婚礼。那时她才高中,在人群中看到他迎娶美丽新娘,然后自己妈妈大声地说:“……嫁得这么好!让你考试再不及格!让你再偷懒!”
林曼选择了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放弃大学,成为模特,用这张美丽年轻的脸庞,去争取更多的东西。
似乎这几年的成长,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林曼自信地想,现在,他就近在眼前,更加英俊而沉稳。她用自己招牌的、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陈先生,你是一个人吗?”
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叔叔,没有冰激凌!”不过津津依旧举着一碟食物,献宝一样递给陈绥宁,“叔叔,我给你拿的。”
是鲑鱼三明治,她使劲踮着脚尖,看着陈绥宁接过去,才转身跑去拿别的——小家伙特别喜欢这种自助的方式,方便她跑来跑去疯玩。
穿着红色裙子的身影渐渐离开,陈绥宁才留意到对座的年轻女孩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可她随即调整得更为自如了:“是你的侄女吗?好可爱的小姑娘!”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林小姐早上就喝一杯果汁吗?”
说话间津津又回来了,被陈绥宁抱上椅子,好奇地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又看了看爸爸。
出乎意料地,向来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没有开口叫人,只是低头开始吃东西。
林曼并不以为意,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津津,柔声开口:“辫子扎得真漂亮!”
“叔叔帮我扎的。”津津自豪地说,不过她看了漂亮姐姐一眼,很快又不说话了。
林曼显然很善于聊天,又察觉出陈绥宁虽然不算热情却也不是拒绝的态度,随意地谈起度假村的设施,一时间也不冷场。
“啊嚏!”
融洽的气氛终结在小姑娘突然开始打喷嚏。
她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碗看上去颜色漂亮的浓汤,喝了一口,立刻全都呛了出来,接二连三地打喷嚏。含着的汤水也尽数喷了出来,点点滴滴溅到对座漂亮姐姐的白色T恤上。林曼一低头看到胸前一片狼藉,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陈绥宁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津津,胡辣汤是你自己拿的?”
津津一边咳嗽,一边无辜地看着叔叔,似乎有点委屈。
因为被辣味呛到,她还在一口口把原来的食物吐出来,陈绥宁轻柔拍着她的背,毫不介意地让她吐在自己掌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