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三?”她愣了愣。
说谢晓阁来这里还情有可原,他谢舟喻来这里做什么?
谢晓阁微微偏头,也不等二人,摁着剑就往里走。方才那小子也不知怎地,让自己说那姑娘是自己手下,他虽然觉得面熟,但确实是不认识的。
探究的心思一闪而过,倒也来不及细想,现下还是勒朗的事要紧。
外头谢舟喻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跟着往里走。许岁安则扬了扬唇,微微露出笑意。
她知道谢舟喻什么意思,只是稍稍还一下她替谢渊看病的人情。谢渊中的毒,旁人也许没办法,但朝剑阁却有。
二人一前一后也进了门,待进到放置尸体的屋子,许岁安一下就脸色巨变。穆焕正皱着眉站在一旁,他眼尖刷地看到许岁安,脸色更难看了。
“岁安,回去。”
屋子本来就不大,围站着几个人,穆焕,谢晓阁,谢舟喻,还有一仵作。他的话一出,众人都静了一静。
许岁安走近了些,摇摇头说:“没事的,穆叔叔。”
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是牵扯到朝廷的问题。
穆焕还想说什么,许岁安却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边,她背着双手,开口就问仵作:“怎么样了?”
仵作小心翼翼觑了眼穆焕,依着方才的结果答道:“无毒。”顿了顿,皱着眉又说:“谢左使说怕是蛊。”
许岁安瞬间抬眸,两人四目相对,她立刻又错开。确实是蛊,谢晓阁倒也见多识广。
南疆擅长养蛊,奉蛊为尊,但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这事已经涉及大梁,护巴,南疆了。
“可能看出什么蛊?”谢舟喻问。
仵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屋子里又静下来,空气中流淌着沉寂。而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有人来了。
是陈褚卫。
他一进屋,气氛更加凝滞。果然,只听他说道:“柳汝义和齐王在鹤楼。”
陈褚卫才真的是没话说,一个堂堂的长鹰卫统领,一而再地被贼人躲过。先是在京郊,如今直接在京城杀人了。
只是凝眉一想,柳汝义是吏部尚书,追随着贤王,今个却和齐王见面了。他们私下有什么恩怨暂且不说,怎么就这么巧地选在了今日?
“或许,是被调虎离山了。”许岁安垂眸打量了着尸体,她双手抱胸,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调走柳汝义,故意将人弄到柳府门口,再让他们顺着去查探柳汝义,又或者——是柳府。
第27章 奉命领兵
打仗了。
打的不是泔州,是庆州。
北边有条防线,自庆州起,经洛州,过襄邕关,到洛州而止。
庆州,最南。
薛遥带着人挡在泔州,确实是和塔甘族还有纥阳在对峙,双方隔着冀阑河,谁也没动。老百姓们倒也并不担心,这么多年了,屈将军将这里守护得很好。
只是庆州的人们始料未及,护巴突然就打了过来。屈将军早有防备,在各州安排了人手,可没想到,庆州太守居然说顶不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屈将军来不及细想。
他得了消息就往那里赶,只是襄邕关也必须有人坐镇,屈夫人没走,只得带着兵加紧了固防。
此刻庆州城外,一处庞大空地上,护巴驻扎帐篷,高高的旗帜飘扬着,上头的金丝所绣格玟花映着日光,亮得叫人不敢直视。
庆州太守心里着急,可屈将军又还没赶来。下面战火纷飞,对方是有备而来,投石器一个接一个的,利箭满天飞。
护巴的人同庆州留守军队厮杀扭打,焦土一片,大火烧了战车,烧了尸体,像是炼狱之境。
城墙上的将士们奋力抵抗,手中的刀剑没停过的挥舞,从下面伸上来的梯子上全是护巴人,砍杀一拨又来一拨。
鲜血洒满在城墙上,在土地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一阵阵嘶吼声响过了战鼓,响彻了云霄。
护巴的将军双眸充血,他舔着嘴角,疯狂暴虐尽显。握紧了手中大刀,高举过头顶,又是无数人马跟着他劈开了一条大道。
直抵城门。
“给老子撞。”
两排人扛起木柱,那是一根黢黑木桩,长度不可记,一下又一下撞在城门上。哐当哐当的声音,像是天都要砸出个窟窿。
快了,就快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天边忽的扬起漫天尘土,马蹄声像是轰雷,由远及近,逼近了城墙。一面黑红大旗冲向了这边,上面一个巨大的屈字仿佛要遮天。
不知道有多少人,数不清的人怒吼着狂奔。为首的是屈将军,他一身铁甲在日光下泛出了冷冽,那是在每一场战役中的冷静肃然,勇猛无畏。他纵马疾驰,几乎是直奔城门而来。
屈家军赶到了。
护巴的将军哈哈大笑,他调转马头转过来看着屈将军,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