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尽收眼底。
叶真感到巨大的压迫,困窘地问:“你不是六殿下?”
李明泽在后面喊:“六殿下在这儿呢!”
叶真伸手让侍女扶住她,殷切去看李明泽。
李谨行还在一寸一寸仔细审视她,像要活吃了她,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叶真毛骨悚然,心神经历几番冲击,岌岌可危。
还是正牌夫君李明泽体贴,表情虽然幸灾乐祸,却提点她说:“快见过太子殿下吧,等下个月你跟我成亲了,也可以随我叫声二哥。”
李谨行身上威压更深了几分,叶真心思拐了好几个弯,勉强稳住,挑拨离间道:“太子殿下,你我第一次见面,看在六殿下的份上,也不该如此唐突。我的颜面是小事,但六殿下——”
说着看向李明泽。
李明泽袖手旁观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求助,如梦初醒说:“我?我的面子也不大啊。”
李谨行打断他俩的聊天,低低叫:“稚玉。”
叶真茫然:“太子殿下说什么?”
“不要玩了,我很担心你。”李谨行靠得极近,“林珠公主在哪里,她带走你的吗,她骗我对不对,你在外面这么久,都不告诉我一声?”
叶真努力挣脱他:“殿下,你说什么,我就是林珠。”
“你是稚玉。”李谨行肯定地说,“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他们逼迫你,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
“殿下!大庭广众,你可不可以尊重我。”叶真恼火地说,后退着避开他。
她一副恐慌模样,畏惧又强装镇定,可能是怕她真的晕过去,或者干脆吐血,李谨行盯了半天,终于移开目光,挥手叫来身边的内侍官,吩咐说:“你回禀陛下,公主不去朝参了,我们在皇后娘娘宫里等他。另外,公主的侍女与侍卫都辛苦了,你们领着去耳房歇下,等公主消息。”
这是要干什么?
叶真无措。
李谨行脑中声响慢慢消散,抬起手,把她的面纱重新系好,目光掠过她躲闪的样子,叶真能感觉到他隐隐压抑着情绪。她恐慌到有些麻木了,不自然地讷讷道:“殿下……别看了。”
李谨行嗯一声,说:“跟我走。”
叶真一瞬间甚至疑心太子殿下要直接把她带到没人角落灭口了,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算要命,她也只能给,于是硬着头皮跟上,绕过太极殿,一路经过满目琳琅,进了后宫。
李谨行一样一样问她:“听说公主十八岁?”
叶真早有准备,答:“九月过了生辰,已经十九。”
“生辰在什么日子?”
“九月十二。”
“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
“林珠西错。”
“用你们那儿的话怎么讲?”
“这名字本来就是音译,与长安官话也差不多——”叶真清晰地念出来已经练习过千百遍的发音。
李谨行忽然笑起来:“那你官话说得很好。”
“是,我从小就跟人学,我……”叶真抬起头,“太子殿下,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要六殿下问,我才愿意答。”
“哦,你倒是有骨气。”李谨行语带嘲讽,看向李明泽。
怎么又看他,李明泽板着脸装凶:“你莫吵,太子殿下问什么你就答,既然要嫁到长安,还是适应一下规矩。”
叶真满脸不可置信,这个六皇子,是不是太怂了些?她眨着眼睛,咋舌好一阵,才颇为不服地说:“我早听闻长安城风气极好,风流名士云集,从皇帝陛下到平民百姓都不拘小节,没有那么迂腐,可是今日一见,原来不过是谬传!”
李谨行倒不反驳,又问她一遍:“你说你是林珠西错?”
叶真答:“是,这还能有假吗?”
走到延嘉殿旁边,李谨行回身看她,低声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说实话。”
叶真说:“是实话,殿下如果不信,叫我们的使臣过来给你证明。”
李谨行紧紧盯着她眼睛,忽然拉住她,闪身躲进巨大的石雕背后。李明泽目瞪口呆,站在原地,既茫然,又觉得十分刺激。
石雕下落满雪,叶真脚一滑,李谨行扶住她,把她抵在石头上,说是目露凶光也不为过。叶真害怕道:“殿下……”
她被完全困住,李谨行的气息笼罩着她,他扯掉面纱,低沉开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
叶真哆嗦,软软说:“我是六殿下的未婚妻,林珠。”
“你还骗人。”李谨行更逼近,手摸在她左边肩头,“你这里有一块伤痕。”
沿着身体曲线下滑,到左胸处,用力一按,几乎把半个胸乳抓在手中:“这里有一粒小黑痣,你要证明不是,脱下来给我看。”
“还有这里——”手继续向下,叶真又怕又酥,软成一团,手胡乱挥舞遮挡,带着哭腔求饶。
李谨行还要向下,她看似毫无章法挣扎的手,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暗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