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很轻易的做到这一点,轻轻松松的就把冬露抱了起来。
冬露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颈。
她心里还惦记着事情,说话又快又急,“封先生,放我下来吧,我能,我能自己走......”
沈宸没有松开手。他的态度仍旧很自然,还带着点责备。“光着脚就在地板上跑,不觉得冷?”
现在只是快要入夏,还没到夏天,晚上还有有些凉意。
冬露听见他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急,是真的没穿拖鞋就跑了过来。
“先进来吧。也的确......应该和你说。”沈宸淡淡道。
他稳稳的举着冬露到房间里,把她放到床边的小沙发上,才松开手。
冬露踩在沙发上,缩了缩脚趾,光洁的脚背也有一股凉意。
男人转过身,又找来毛毯,递给她。
冬露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坐下来,拿毛毯盖住身上单薄的睡衣,像个小动物似的蜷缩起来。
她......还是头一次进入沈宸的房间。冬露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没放多少东西,却慢慢充斥着另一个人清淡的气息。
沈宸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拘谨,随手把文件放到面前的小圆桌上,坐到她身边。
“文件你看到了就好。”他单刀直入,语气仍旧平静。
他嗤笑道:“这个结果我也没有料到。简直......非常可笑。”
只有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才泄出轻微的嘲讽。
冬露注意力又落回来,也忘了自己刚才的不自在。
她蹭过去,紧紧靠在沈宸身边,把毛毯也分了他一半,盖在他身上。
“是......封先生,你过年的时候就怀疑了他吗?”
冬露不笨。她说不上聪明,对封先生却很仔细。
联系到这段时间这些事情,联系到过年时候沈宸异样的反应......再怎么说,也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
“嗯。”沈宸淡淡道,“我过年去探望母亲,正巧碰见我的小姨,和她儿子。”
“林则丞。我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从来没见过。我和母亲那边亲戚的走动也不多。”
他这么说着,仿佛在笑,又好像是觉得可笑。
“但是他们都认识我,也都知道我的很多事情。我母亲很爱面子,在她口中,我就是双目失明,却仍旧自立自强的典范。”
说到“自立自强”,沈宸却没有任何波动。
他不喜欢这个词语,这只是他的母亲,不得不按在他身上的标签。
“我看见林则丞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奇怪。”现在再提到当初的事情,沈宸已经是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说不出的奇怪。联系到他们闲谈的一些事情......我有了一些怀疑。”
“我拜托程立去查查这些事。掩藏的很好,但是如果有心,也能查出来。”
“他的改变,他那天为什么出现在我出事附近的酒吧,他后来为什么匆匆出国......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胳膊被人用力的抓紧,像是要留下淤青。
沈宸反手扣紧她的手指。细白柔软,还很温暖。
不像是他,手心冰凉,明明已经是偏凉的体温,却还渗出一层薄汗。
“这件事太巧合了,非常,非常,巧合。”沈宸强调着,平淡道,“不过我后来,也查出了点别的东西。”
冬露紧紧地盯着他。她已经察觉到这件事情的古怪,和难以置信了。
居然是这样的真相......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的母亲她很强势,也很厉害。可以说她的亲戚都依附着她,就连......就连林则丞的出国手续,也是她帮忙办的。”
“以林则丞的成绩,无论怎么样,他也进不了那个学校。”
沈宸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冬露,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冷嘲。
“微微。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
“你说,我的母亲,她到底知不知道,当时的车祸。知不知道,当时的林则丞,撞的人是我?”
这才是沈宸一直无法释怀的根本。
再怎么厌恶他的母亲,也不至于不到家门。他对亲人向来格外宽容,对血亲更是如此。
冬露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埋在他面前。
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的难过。这个结局太巧合......也并不是巧合。
如果这一切都串起来,那么,林则丞就是蓄意杀人!他完全可以是故意谋杀罪!
沈宸深深叹息。在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他的反应并不比冬露更好。
对林则丞,他从来不打算放过。既然做得出来,就得拿命赔的觉悟。但是,对他的母亲呢?
胸前一阵湿润的痕迹,那个小脑袋离开他的衣服,冬露吸了吸鼻子。
她胡乱用袖子抹去眼睛里的水痕,嗓子还是哑的。“沈宸......沈宸......你还有我,我还在你这边。”
冬露清了清嗓子,突然来了力气。“不管怎么说,我们,我们都去告他!这种人渣......这是犯罪!”
她控制不住音量,比沈宸还要愤怒。“他们这群人,他那个人渣,凭什么在毁了别人之后还能逍遥快活!”
就算是自己被安落落影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