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不让它成功咬中。
最后小灵儿气得翻倒在地上,低声呜着抗议。
“……你真的是狐狸吗?”傅沉心生怀疑,话音刚落,便看见它的尾巴摇动了一下,于是神情更为复杂。
“去外面玩去吧。”
傅沉单手抱起它放在地上,在它屁股上推了推。这个微小的动作牵动着他身上的伤口一齐疼痛起来,他皱着眉,靠在床头缓慢地吸气。
这一身伤,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他所带领的这队人马,原本是去暗中接应千歌城中被围困的百姓,为求迅速故而只有数百人。
没想到被人泄露了风声,还未接近千歌城,便先遭遇了强敌,最终寡不敌众,恐怕能逃出生天的极少。
傅沉想着那些曾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此时他们恐怕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心里痛如刀割。
还有他父亲……同样被困在城内,不知还能坚持多久,自己这边全军覆没,只能期望着罗战带领的另外一队能够顺利挺进,即便暂时救不出他们,也至少拖延一下时间,朝廷的增援……大约就快到了。
傅沉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吐了出来。
正在融化的冰袋悄悄地将他的一块衣摆洇湿,但他却浑然不觉。
思绪飞到了很远的地方,直到傍晚才重新飞回,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肩膀,感觉自己呼出的鼻息有些烫。
受伤之人到了晚上便容易低烧,傅沉是有经验的,便没当回事。腹中有些饥饿,但他实在不想吵醒那姑娘,便盖了被子重新睡去。
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宋语山也没有出现。
小灵儿饿得看着傅沉双眼发光,它惨兮兮地溜达到宋语山的房间,又垂头丧气地溜达回来,跳上傅沉的胸口,踩了几下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挪开了爪子,转而盘在了傅沉的头顶上。
下午傅沉醒来,腹中饥肠辘辘,四周安静异常,能听见院子里的鸡短促的叫声。
他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拿过床头的纱布把自己受伤的腿绑好固定,随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适应疼痛之后,一步一步地向外挪着。
然而到了外间他却傻眼了,原来宋语山正发着高烧,额头比他这个重伤病人还要烫,睡得很沉,连傅沉在门口唤她都没有听见。
傅沉除却担忧之外,还有几分想笑,这小姑娘非但把他照顾得马马虎虎,还把自己给累病了。
现在两个人在这里,不知不觉地竟有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意味。
傅沉只好用土方法为她降温,又拖着一条伤腿劈柴生火,好不容易烧开了一锅水却忽然记起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煮粥。
忙了整整一个时辰,得到了一碗黑魆魆的糊粥,和一个烧得更厉害了的宋语山。
他发了愁,想起宋语山昨日说过有个婶娘会从山下村子里带大夫回来,如今只怕真是等不得了,于是他咬咬牙,决定冒险下山去寻那个村子。
至少宋语山给他指过方向,他方向感很好,顺利找到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出门之前,他余光里一个白色的东西一跃而过。
傅沉眼前一亮,是兔子!
宋语山的院子里有两只兔子,还不太怕人,傅沉猜测着也许是养着来吃的。
当即十分高兴。
他从未进过厨房,,不会煮粥,却时常穿山越岭,经常寻些野味来吃,简直是烤兔子的一把好手。
于是傅沉二话不说,利落地架好火堆,把院子里的兔子给烤了。
他和小灵儿一同分完了第一只,刚把第二只处理好架在火堆上,想着留给宋语山,万一她醒了,不至于饿着肚子。
谁知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后大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两个人,前面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婶,她茫然了片刻,随即大声惊叫起来。
仿佛傅沉手里烤的不是兔子而是一个人。
这也怪不得她,毕竟这个场景在婶娘的眼里,分明就是一个年轻凶悍甚至带着血腥气的陌生男子闯进别人家中当众烤兔子。
且这家的女孩儿还不知去向。
真是对傅沉极为不利的局面了。
后来他着实废了一番口舌才讲清了自己的身份,幸好婶娘身后的郎中眼睛比较毒,看出傅沉气息虚浮不定,再看见他满身的伤口,结合之前宋语山送来的信,这才相信了他。
在傅沉的要求下,郎中先给宋语山煎上退烧药,而后才来查看他的伤势。傅沉的外伤及时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右腿……
多亏了郎中来的及时,他的右腿才能保住,只是要将养三月才能活动自如。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沉养伤,宋语山养病,两人分居两个房间,却喝着一样苦的药水,吃着一样的蜜饯果子。傅沉偶尔心血来潮还会隔空与她说说话,讲一些外面的事情。
宋语山原本还为自己不巧病倒而心怀愧疚,但这一点愧疚在得知福气和发财进了傅沉的肚子之后全然消失殆尽,并且进一步演化为庞大的怒气。
更是足足半日没有理睬傅沉,任凭他在隔壁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