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耐着性子说道:“傅沉,你此事办的不妥,你既为亲贵,婚姻大事便不是你个人能做主的。”
“臣父母双亡,家中已无做主长辈。”
梁成帝怒道:“看来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傅沉面上功夫还是做足的,虽然他心知梁成帝让他去幽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使他成为国亲,拉拢他以稳固朝政罢了。
但他还是说道:“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敢再劳烦陛下费心。家父在世时,也曾教导臣随心做事,莫要给人添麻烦。他虽不在了,但这些话臣永远记得。”
他面上是规规矩矩额模样,实则这几句话说道清冷又不近人情。众大臣已经做了迎接梁成帝怒火的准备,谁知过了片刻,梁成帝不知想起了什么,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便说说,定下了谁家姑娘?”
傅沉仍平静应道:“是家父旧友之女。隐居于野,非庙堂中人。”
他不愿过多解释宋语山的身份,便撒了个谎。
“你……你正值壮年,难道也想退隐不成?”
梁成帝闻言愈发不满,不是宗亲也便罢了,还不是朝廷命官之女。
“傅沉,这许久以来 ,你时常不来上朝也便罢了,朕惦念着你身体不佳,未做约束。反倒让你如今愈发散漫无礼?”
第48章 四十八 禁足
梁成帝说道一半,忽然扶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如此失态,不禁令众人恍然惊觉,此时龙椅上坐着的这位天下之主,如今也年过花甲,垂垂老矣。
好不容易压制了咳嗽,梁成帝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看着下面的傅沉心里感到一阵无力,他说道:“回你的扶远侯府里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你此时到底该做什么!退朝吧……”
*
自桃湘被罗战带走以后,宋语山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没有多问,也再没有提起。
而傅沉每一天都会到洛湘苑来,待上几个时辰。此番被禁足府中,更是有了充足的时间与宋语山腻在一起。
他大多时候会与宋语山一同看书,傅沉坐在案几后,脊背挺得笔直,书册举得端正,一看便是许久,动也不动一下。
而相较之下,宋语山则显得没那么专注。她坐在傅沉脚边的藤垫上,倚靠着案角,手里的医书歪歪斜斜,翻页时哗哗作响。有时看得困倦,便直接将头一歪,睡得天昏地暗。
而再醒来时,往往都是靠在傅沉的怀里或者枕着他的大腿,他似乎一直是同一个姿势,只是手中换了本书。见她醒来,便露出满足的笑意。
宋语山对傅沉所看之书十分好奇,经常趁他不注意便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看上一眼,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种类的书籍。
傅沉涉猎极广,从诗词古文到天工地理皆来者不拒。某次宋语山甚至从他手中抽出了一本风水玄学,她望着书上鬼画符一般的内容,疑惑地看向傅沉。
傅沉活动了一下脖颈 ,将书中滑落的一页名册捡起,说道:“你不是说这洛湘苑风水不好么?而如今江湖上这类片子当道,总也寻不到一个稳妥的,不如我自己学一学。”
宋语山瞠目结舌:“你是认真的?”
她又把这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看这本书上的文字如看天书,这些字拆开他全都认得,合起来便难以理解。
随着她的翻动,傅沉竟显得有些紧张。他随手夺过这本书,“啪”地一声合上,放在一边,将某个被红色圈起来的日子也一并合进了书中。
“走了,差不多该用晚饭了。”
宋语山揉了揉肚子,说道:“这么快吗?我觉得才刚和你一起用过午饭。”
“可不么,”傅沉笑道:“随后你便睡着了,几个时辰转瞬即逝。小神医,不是说要为了我励精图治、找到医治我的法子么?这才几日便懈怠了?”
宋语山如今已经喜欢了他这样的语调,随意地说道:“你不懂,像我这般有天赋的天才,即便睡着了,也是在不间断地思考问题的。所以,我现在还真有点饿了,我们快去用饭吧!”
傅沉看着她卖机灵的样子,宠溺地一笑,将趴在他右侧膝头的小灵儿推到一边,起身缓了一下微麻的双腿。
“明日要不要和本侯一同出门?”傅沉忽然问道。
宋语山提醒道:“傅侯爷,你可还在被陛下禁足呢。”
傅沉道:“我已禁了这许多日,还不够?况且,当时皇上只说禁足,又未言明时限。”
“你这是钻空子。”
傅沉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你不闷?”
宋语山想了想,诚实地说道:“闷!太闷了!原先还能靠着罗战犯傻事解解闷,这些天他却像个蔫葫芦,好几次差点在院子里被二黄绊倒,我看,也该带他出去转转。那我们明日去哪里?”
傅沉想了想,道:“随你喜欢,不过要先去一趟五殿下的府上。这次你遇险,五殿下六殿下和幽云都帮了忙,你平安归来,是该向他们道个谢的。”
“应当应当!你怎么不早点说,这都过了许多天了,岂不是迟了?”
“不会,”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