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楼离开时店小二送上来的食盒……
越想越不对!
她清了清嗓子,从傅沉手下挣脱开来,问道:“她认识你?如何认识的?”
傅沉故意端着秘密,道:“嗯,是啊,认识我。”
宋语山追问:“很熟吗?”
傅沉道:“嗯,还行吧,挺熟的。”
然、然后呢?
宋语山还在等着下文,傅沉却闭紧嘴巴什么都没再说。她正欲再问,忽听到侧方传来一个轻柔可亲的声音:“公子,好久不见。”
宋语山转头,见那美貌妇人走了过来,笑意盈盈。
傅沉对她点了点头,道了句:“打扰。”
“公子客气了。酒楼现下人多,不如换到二楼雅间?”
“不必,我们吃个饭便走。你忙你的便是。”
“也没什么好忙的,我今日只是过来看看账目,阿岳这就该过来接我回去了,说不定能赶得上见公子一面。”
她边说着边为傅沉续上茶水,衣袖伸展之间,透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续过一杯茶,她看向宋语山,问道:“公子,这位莫非就是……”
“嗯,”傅沉抢先一步打断道,似是阻止她说下去:“就是她。语山,这位是霓风儿,凤祥斋的老板娘。”
宋语山想着此人比自己年长,于是便起身,正要行个平辈的礼,却被扶住,听她说道:“对我不必用这些虚礼,我也……受不起……”
宋语山道:“何来受不起?老板娘你这么好看,我还真有种拜仙子的感觉。”
霓风儿怔愣了一下,随即展颜道:“姑娘可真会夸人,难怪得公子的喜欢。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见公子出门身旁有女子的,你啊,当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
宋语山脸上有点热,傅沉却泰然自若,道:“此前不是到哪有有一个罗战么,如今他留不住了,我只好也换个小随从带了。”
边说边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宋语山,在瞧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之后十分满意。
霓风儿道:“公子又说笑了。”
此时,门口响起一阵哒哒声,随后店小二朝里面招呼道:“夫人!咱们掌柜的来接您了——”
循着声音望去,门口果然走进来一位高大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几岁,皮肤黝黑,双眉浓密,末端上扬,衬的整张脸干净利落,带着几分潇洒意味。
然而他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以上身发力,一边的肩膀沉下去,腋下还夹着一根拐杖。
宋语山看了好几眼,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个人,只有一条腿。
衣摆空空荡荡的,但他却丝毫不受此影响,速度比常人还快些,他在看到霓风儿的一瞬间先是舒展眉眼笑了一下,随后又看到了傅沉,忽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眼睛一亮,几乎是飞了过来。
“傅……公……公子……”
霓风儿捂着嘴巴,笑道:“激动什么?怎么还结巴上了?”
岳掌柜腾出手来腼腆地摸了摸下巴,说道:“公子可许久没来过了。风儿,你怎么不派人叫我,险些错过了。”
“我临时决定来的,”傅沉道:“先坐吧。”
“是!”岳掌柜干练地应了一声,手脚利落地为自己和霓风儿搬了条椅子,在傅沉对面正襟危坐。
这个样子,让宋语山没来由地想起了罗战。
随后,就着几样小菜和米酒,傅沉与岳掌柜二人聊了片刻。宋语山边吃边听着,待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也终于摸清了几人的关系。
原来岳掌柜年少时是傅沉的旧部,他与罗战关系很好,在军营中一向称兄道弟的,好在此人不似罗战那般脑子里缺根弦,是个既能打仗又能办事的模范部下。
但他后来在一场战斗中失手,丢了一条腿,万般无奈之下退出了军营。好在多年积累的显赫战功加身,帮他得了一笔抚恤金,这才开了这家酒楼。
而且听起来,岳掌柜能娶到霓风儿,似乎其中也有傅沉的帮忙。
因此岳掌柜虽然已经不再是傅沉的手下,却还是保留着过去的习惯,再加上多年提携和帮助的恩情,于是对傅沉一直尊敬有加。
几人都不是嗜酒之人,且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傅沉便带着宋语山离开了凤祥斋。临走时,店小二照例送上了一盒糕点。
马车上,宋语山以手撑着下巴,看着傅沉摘下面具,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之间啊,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爱情故事。”
傅沉装作“这都被你发现了”的样子,却故弄玄虚,道:“没错,这个故事简直荡气回肠,令人潸然泪下。”
宋语山眼睛一亮,朝着傅沉这边凑了凑,端起食盒来准备着,也顾不得自己刚填饱了肚子,说道:“快说快说!”
“想知道?”傅沉问。
“当然!”
她就差把“想知道”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好吗!
“哦。”
“嗯?”
你倒是说呀?
然而傅沉在宋语山直勾勾的□□目光下居然开始闭目养神了!
“快说呀!”她急道。
傅沉睁开一只眼睛,垂着眼睑道:“是有故事,但是太长了,讲起来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