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声音在抖。
殷雾岫则从地上爬起来，锈住的脑子开始动起来，反射弧转了一圈，终于感受到屁股疼了。
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泥土，曲着腰坐到椅子上，屁股一沾椅子，和细针扎一样，细细麻麻的疼，她只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趴下。
一边趴一边感慨心好累。
怎么就把屁股摔到了呢？
旁边，陆小柏接完电话，看向殷雾岫，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刚才的画面，他闭闭眼睛，再次睁开，转过身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外卖到了，我下去拿外卖。”
殷雾岫鼻腔里发出嗯声。
陆小柏走出门外，关上门倚在门上。
楼道里静悄悄的，他能听见胸口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马上要跳出胸膛。
伸手按住胸口，勉强将兴奋过度的心按回去。
麻木的脑袋渐渐清明，刚才的事情像是慢镜头回放，一帧一帧劈开来，以两倍慢速重新放映。
待放映结束，陆小柏深吸一口气，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笑完觉得太无耻，伸手抿下弧度，再次恢复平淡。
只是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泛红的耳根和雀跃的心。
殷雾岫窝在床上不愿意动。
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居然被美色所诱，不对，不是美色，是乖巧。
乖巧的小耳朵。
跟小零食一样，又可爱又好看。
一想到这儿，陆小柏红的通透的耳朵再次出现在眼前。
殷雾岫将头埋在被子里，双腿无意识晃荡，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晃半天晃不出去，隔着被子啊啊啊叫了两声，踢掉鞋子，从床上跳起来，用力蹦几下跳下床。
光着脚丫子，在地上不停转圈圈。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稍稍冷静下，一脸严肃的拿出手机，给江月娴发了条信息。
“我觉得我是个禽兽。”
对面没有回。
她不在意，继续发。
“我居然咬了一个人的耳朵。”
殷雾岫的小脸绷得更紧了，噼里啪啦打出一串字，打完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又一字一句全部删掉，半晌，再次打出一句。
“我真的是个禽兽啊啊啊啊啊！”
*
陆小柏手上提着外卖，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进房间后要怎么调节刚才的尴尬气氛，是说话呢还是不说话，殷雾岫要是和他说话，他要不要搭话。
外卖放下就走，还是两人一块吃？
直到走到门口，房卡插在门上，他也没想出来。
硬着头皮打开门，关门时花费了以往数倍的时间，待转过头，装作不经意看向殷雾岫，发现她还躺在床上。
陆小柏走过去，说了句起来了，没有人应。
他走到床前，曲身看向殷雾岫，见她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响起。
才稍稍意识到，这货睡着了。
感情他在楼道里担心了这么久，这人就这么睡了？
望着床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有种被人白嫖了的感觉。
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手上的外卖，小心将外卖放到桌上，认命的蹲下来，将殷雾岫身上的外套脱掉。
房间里有暖气，进房时殷雾岫将羽绒服脱掉了，身上穿了件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很薄的过膝外套。
陆小柏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下，又扯过她压在身上的被子。扯被子过程中，似是吵到了殷雾岫，她嘟囔了句什么，小手伸出胡乱拍了一下，恰巧拍在陆小柏脸上，拍完后皱皱眉头，一只小手抓住被子，另一只小手盖在眼睛上。
陆小柏将被子扯下来，顺道拉过她手，将她整个人塞到被子底下。
塞完后看着酣睡的人，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平日里喜欢的安静氛围也讨厌起来。
有些烦躁的挠挠头，甚至希望床上的人醒过来，继续闹他骂他教训他。
想到这，陆小柏失笑一声，心想自己是不是被虐上瘾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殷雾岫的睡颜，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好看，这人睡着了不再是平日张牙舞爪趾高气昂的样儿，也不像往日那么难接近。
反而亲切温和了点。
陆小柏心里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渐渐贴近殷雾岫，等他清醒过来，发现唇瓣距离她脸颊只几毫米的距离。
他猛地抬起身，后背冒出冷汗。
用力闭闭眼睛，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眉头蹙死。
再次睁眼时，额角的汗随着睁眼的动作低落在地上，落得无声无息的。
陆小柏脑后发热，热的人要炸了。
他定定看着殷雾岫，额头血管突突直跳，最后一刻，欲望战胜理智，俯下身，在殷雾岫唇边轻轻贴了一下。
贴完后仓皇起身，狼狈的逃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