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族开始上班,陆爸是初八正式上班的,陆妈学校开学晚,依然呆在家里。
她最近跟楼下某家住户的女主人学织毛衣,每天坐在沙发上缠线织毛衣,戴着眼镜认真的和做数学题的学生一样。
这天早上。
殷雾岫坐在沙发上喊无聊,陆妈认真织毛衣的同时和她聊天。
“让小柏带你出去玩啊。”
殷雾岫:“去哪里玩啊?”
陆妈:“不远的景区,现在是淡季,可以让小柏带你去逛逛,里面还有划船的,你们俩可以租条船,趁着人少还不用排队。”
天真的殷雾岫信了陆妈的话,跑到陆小柏房门敲门,听见里面的声音后,敞开门趴在门边上,小脑袋伸进去,眼睛里放光,兴奋地说:“陆小柏,我们去划船吧!”
*
隔天早上,她早早起床,坐在座位上乖乖吃饭。吃过饭后拉着陆小柏打车去景区。
陆小柏家距离景区不远,车子开过桥洞就到了。
有景区的地方必然少不了山水。现在的季节不是旅游旺季,从远处看,四周的山上光秃秃的,没有鲜艳的颜色和蓬勃的生机,只有一地料峭。
两人站在景区门口,周围零零散散站了几个人,除去景区工作人员,剩下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
不仅不用排队,而且票价减半。
殷雾岫拽着神情郁郁的陆小柏,兴高采烈走进去。
半小时后,她躲在树后面,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不时跺跺发冷的脚。
陆小柏站在她旁边,双手塞在口袋里,脸埋在羽绒服领子里:“要回去吗?”
殷雾岫脸色冷若冰霜,盯着不远处的湖面,幽幽说道:“不回。”
她还没有划船,她心心念念的划船。
连船都没有划,怎么能就走了呢。
湖旁边的小棚子里摆着一排小船,湖边也稀稀疏疏摆了几艘,。
飘着氤氲雾气的湖面上,能看见两艘船在水里摇曳,明显也是和他俩一样显得无聊的人,大冬天跑这里划船。
撑船是师傅撑的,陆小柏也是会撑船的,殷雾岫本想让他撑船,不过他不愿意。
他明白自己的水平,多年没撑过船了,真上去撑船,说不准就歪了。
他以前撑船的时候歪过一回,好在是夏天,掉水里也没什么影响。
现在就不同了,冬天的湖水冷似冰,真要掉进去,一场风寒跑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两人上船后,四周开始刮起风,船是往东走的,刮得是西风,开始时有船篷挡着,殷雾岫感觉不到冷,等船开始掉头往北走时,船里的风和刀子一样,隔着衣服刮得她骨头疼。
他们租的船是小船,除了上方有个篷子以供夏天的时候遮太阳,四周只有几根柱子,竖在四个角撑住篷子。
殷雾岫坐在船上,能听到篷子传来的哗哗声,伴随着这种声音的是四周各处吹来的风。
她快要哭了。
想伸手拍拍冻僵的脸,手才从口袋里抽出来,刺骨的冷意接触手上的皮肤,将冒出头的小爪爪再次逼回口袋。
茫然无助的转过身,想找个东西靠一下,稍微挡挡寒风。
找半天没找到,站在原地发蒙。
脑袋冻得反射弧翻长一倍还多,发了会呆不知道自己该要干什么了,正茫然无措时,身后碰上柔软的东西,整个人被人揽进怀里。
殷雾岫回头,脑袋碰到陆小柏脸上。
两人相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她挣扎两下,想让他放开,忽一挣开些,感觉到凉气从四周窜过来,又急忙退回去,老老实实呆在陆小柏怀里。
一边紧靠在陆小柏胸膛一边唾弃自己,太不争气了,一点小温暖就缴械投降了。
就不能有骨气点?
稍微挣扎那么一下下也可以啊,意思意思,矜持一下啊?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完全相反,不仅不挣扎,反而靠的更近了。
没办法,敌方身体太温暖,四周环境太残酷,只能暂时虚与委蛇。
正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想法里,陆小柏的声音传过来,差点贴着她耳朵。
“冷的话我们回去吧。”
殷雾岫盯着湖面,眼神没有焦距:“你冷吗?”
陆小柏抿唇,几秒钟后说了句冷。
他冷吗?
他一点都不冷,不仅不冷,反而热的出汗,裹在厚厚棉衣里的身躯像是不停歇的永动机,不知疲惫的发热发热再发热。
热的人要着起来了。
陆小柏觉得燥热难耐,想推开怀里的人,心底的小心思又告诉他他舍不得。
师傅将船撑到岸边只用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让人想跳到河里,扑棱几下自己游到岸边。
船刚靠岸,师傅冲两人笑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了句可以下船了。
殷雾岫急忙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