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的大走到门口,危险的渡步到了那男子面前,颠着鸡毛掸子躬身问,“怎么着?就喜欢辣的?”
浪荡男子本名为李福,是附近城镇里一个土财主的儿子,平素仗着有钱没少欺男霸女,此时仰首的看着背影里的严峪危险的表情,吓得两股瑟瑟,疯狂摇头。
“这么快又不喜欢了,嗯?”
李福盯着杵到面前的鸡毛掸子都快哭了,又开始疯狂点头,“喜欢,喜欢,喜欢。”
“既然喜欢,我就让你尝尝够不够辣,够不够,够不够辣,嗯?够不够辣。”
严峪抽的鸡毛乱飞,李福被打的满地乱爬,吱哇乱叫,想要一骨碌爬起来,撅起的大屁股被她一脚踹中又趴到了地上,然后又是一顿竹笋炒肉,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严峪终于停了手,蹲在他面前托长音问,“以后还喜不喜欢辣的了?”
李福艰难的抬起头吐出了几个字,“不喜 欢了。”彻底趴在了地上。
一顿发泄,严峪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整整衣襟打算回房和唐棠继续算账,听到走廊尽头细细簌簌的声音,横眼望去,偷偷在拐角偷看的书生吓得一下不见了人影。
确认严峪进屋后,书生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 “你还好吧。“他蹲在边上小心的戳了戳李福的后背,哪知正戳中了伤处,他一声惊叫抽搐起来,吓得书生差点撒腿就跑,李福勉强撑起身拉住他的衣摆道,“救我。”
“嗯,我会的。”此情此景,书生突生出一缕灵感,不耻下问道,“兄台家中是否也有此悍妻?”
浪荡男子被抽了个皮开肉绽,脸上还带着两道长条红痕,此时一心想要求医,胡乱点头应道,“嗯。”
书生感慨道,“那兄台活的着实不易啊。”
“嗯。”李福泪莹于睫,心道快带我就医啊,哪知这书生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与炭笔,席地而坐道,“这彪悍女子实属世间罕见,我刚忽生一灵感,唯恐灵感转瞬即逝,需尽快记录下来,既兄台与此等女子相处过,不知能否和在下讲解一下相处感受。”
书生真诚的望着他,李福却觉得有口老血憋在胸口,蓄势待发,定定看了他两秒,大骂,“滚。”
“唉~兄台,你怎么能骂人呢,骂人是不对的,从小父母和先生就教我们不要骂人,兄台,兄台,兄台你怎么了……兄台。”
严峪刚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室温太冷了,望了抱着枕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来福一眼,跑去窗边掀开活动的窗扇往下一看,一米多深的雪堆里一个人形的大坑,显然是唐棠跳窗跑了。
“算他跑的快。”严峪一番运动,肚子有些饿了,临出门前冷睨了来福一眼,微微蹙眉,“把身上屎擦干净。“
被抹了一身蛋黄的来福,“……”
严峪正面撞上了上楼查看的老板娘,“哎呦,我的姑娘喂,你这怎么身体刚好就发这么大脾气啊。”
严峪抱臂扭头不语,她总不能告诉人家我让男人摸遍全身了吧。
老板娘心疼的在墙面摸来摸去,“哎呦,看看这地板砸的哟,这凳子,这墙面都要从新粉刷的呀,姑娘,就是看在我昨晚给你上药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闹啊。”
严峪忽然抓住了重点,正色问,“昨晚是你给我上的药?”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老板娘有点郁闷。
“死唐棠,敢骗我。”在老板娘莫名的眼神中,严峪瞬间轻松的笑了,“没事,这凳子,这地板都让屋里的赔。”
“哎,好好好。”老板娘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一听有人赔钱,瞬间笑开了花,心也不疼了,连装修计划都想好了,朝着房里的来福招呼道,“哎~小哥,快把带屎的衣服换了,咱们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来福,“……”这叫什么事?
唐棠早知严峪与寻常女子不同,但万没想到她能那么彪悍,唯恐她扁完那个贱男就来收拾他,吓得翻窗而下呼哧带喘的一路奔逃,见足够远后才慢慢缓步,此时天冷路滑的,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找了一处酒楼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待吃完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他心道她应该差不多消气了,但心里也没底,就慢悠悠的往回走,路过糕点铺时灵机一动,进去给她买了最爱的枣味糕点,心道她这回该消气了。
唐棠刚吃饭的地方是城内有名的酒楼,一般人没个百八十两都不敢往里进,以至于他一出来就被人盯上了,他刚从糕点铺出来就迎面被一个男子撞了一个踉跄。
“你瞎啊。”
那男子个子瘦小,连连点头赔不是,唐棠只道他胆小也没同他一般见识,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走了。
好一会后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宽的路上又没几个人,怎么会突然撞过来,心里一个激灵往怀中一摸,果然钱袋不见了,赶紧跑回去追,可哪还有人影。
唐棠垂头丧气回来时,严峪正坐在客栈大堂等他。
严峪道,“怎么舍得回来了。”
唐棠抬首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把糕点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