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外一无所有,应玄、梅珞檀、甚至是刚刚那小童都不知所踪。
她将幽荧化为匕首紧握于手,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若符禺山的主人不是诚意领他们进山,那他的目的便只能有一个,得到梅珞檀,引祁严上钩。
思及于此她有些自责,若不是她这么莽撞,也不会让梅珞檀陷入险境。但细细思索后她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刚刚分明是梅珞檀自己拉着她的手跟着那小童走的。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用幽荧砍下几根横在她面前的树枝,几滴温热的液体喷溅到了她的脸上。她轻轻抹去脸上的液体,那些液体极为粘稠,还带着特殊的腥味,这不是…血?
她有些哑然地看向前方,哪还有树枝,几个扭曲的‘人’对着她怒目而视。那怨怼的眼神仿佛在责怪她:你怎么把我们的手臂给砍断了?
她倒退两步,却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回眸一看,伏商站在她的身后,一向冷若寒霜的面上竟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初之…”
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你…”淮初之有些无措,属于伏商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耳边,令她面上一热,只想沉浸于这个怀抱中不愿醒来。
“阿初!”
又是一声呼唤,她看到了应玄站在她的前方,那双凤眼中氤氲着热切的爱意,还有卑微的恳求。
“阿初,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此刻的应玄仿若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看着她的那双凤眼里浸满了泪水。
“初之,和我走吧,抛下这一切…”
伏商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去。片刻后,他对应玄举起了烛照。
烛照的寒光映在应玄一双泪水朦胧的凤眼中,让淮初之觉得有些刺眼。
“伏商…”她握住伏商执着烛照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你相信他?”伏商好看的眉眼流出了一丝讽刺的神情,他睥睨的看着眼前的应玄,仿佛他只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
“我…”淮初之沉默了。
她相信他吗?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既不相信,留着他干嘛?”伏商一挑眉,一手搂着淮初之的腰身,另一手强迫她握于烛照之上,操控着她向应玄刺去。
“等等!”淮初之有些慌乱,想逆转烛照的方向,却见伏商一笑,那烛照竟直直朝伏商心脉而去。
血。
铺天盖地的血。
就如同那日伏商倒在那片雪地一般。
“不!”她看着伏商含笑倒下,泪如泉涌。
然而一直站在她身前,总是对她温柔含笑的应玄却在此刻走向了她。他抽出了伏商身体内的烛照,狠狠地朝她刺去。
“应玄?”
烛照入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可心却比刚刚看到伏商倒下时还痛上十分。
“你…”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少年眉眼如初,风华无双,可那双凤眼中的神情却是那么的冷漠与冰凉:
“我不是应玄,我是来取你命的人。”
她缓缓地阖上了眸子,随着气息的消失,一滴泪落于地上。
“阿初!”
是谁在呼唤她?
应玄,是你吗?
淮初之张开双眼时,看到的是那双熟悉的凤眼。
“你!”她一惊,退出了应玄的怀抱,眸中染上了一丝应玄许久未见的杀气。
“阿初…”应玄有些无措,往后退了两步。
“离我远点。”她冷了神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幸好,刚刚的是幻境;幸好,伏商不是因她而死的。
幸好,刚刚那个人…不是真的应玄。
☆、一剪梅(三)
淮初之走在林木之间,而应玄无言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有想过因为一个虚假的幻境这样对应玄是否太为过了,但这幻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就像是在警告她不可再轻信于应玄一般,令她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而另一边的应玄其实也才刚刚摆脱幻境,但他似乎并没有被幻境影响过多。而更在乎的是梅珞檀到底被掳去了何处,淮初之又为何会对他突然如此心生戒备。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伴着林中草木的簌簌落下,回荡在并不空旷的山峦中。听闻此声,淮初之终于抬起了低垂的头,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应玄早已快她一步抽出了长剑,就如当初在南洲一般,护在了她的身前。
淮初之不明白,应玄明知道她不需要他的保护,可还是每次都还是如此坚定执着地护在她的身前。
她勾起一抹冷笑,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人敢惹她。更何况,此人灵力在她之下。
她抬手举起幽荧,甚至于她身前的应玄都还未反应过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