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但现在看来这不过一个可笑的空想罢了。
她那么单纯,直到现在还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帮助他。
可世间永远是不得双全法的。
他走过的路已经尸骨累累,不容他回头了。
因为易家有贵客来访,楚顷早早便去了会客厅,此时偌大的院落里只有几个杂扫仆役。应玄轻而易举地便将他们一个个点了穴。
他们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另一个‘楚阑影’与少夫人,带着前几日来的两位贵客一同走进了书房。
楚阑影一进书房便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那枚信物,毕竟这书房原本就是他的,而楚顷也未将信物放至别处。
“走。”易泠裳见楚阑影已经得手,低低的说了一句。
“泠裳觉得我们现在还走得掉?”楚阑影淡然一笑,对着身前的空气轻轻说了一声,“阿顷,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淮初之站在一旁,眸光微冷地看着密密麻麻涌上来的一众人。
她早就清除楚阑影与楚顷知道的比她想的要多,但却没想到他们今日就似约好了一般,心有灵犀地在此地相见。
“泠裳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原来你还是依旧这么相信我这个老谋深算的哥哥啊。”楚顷轻轻一哼声,看着楚阑影的眸中尽是冷意。
“阿顷…”易泠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皆是难以置信。
“怎么?”楚顷冷冷一笑,“泠裳,亏我这么爱你,想要好好的与你相守一生,没想到,你竟然背叛我。”
“阿顷,你做的都是错的…”易泠裳摇了摇头,有些倔强地看着楚顷,“你是我的夫君,我爱你敬你,但是我不想让你后悔一生。”
“是不想让我后悔一生,还是害怕自己所托非人?”楚顷看着易泠裳,眸色冷清,“看来泠裳最爱的也是自己呢…”
“阿顷,收手吧。”楚阑影向前一步,护在了易泠裳的身前。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泠裳的夫君呢…”楚顷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那双眼瞳愈发的阴骘了起来。
“收手?自你杀了乳娘之后,就该知道我再无收手的可能了。”楚顷的眸子中浮现了一丝痛楚,“我什么都让给你了楚阑影,就连这个身份、这个名字也不例外。可是为什么,你连我最爱的两个人都要夺走,为什么!”
名字?
淮初之心下一惊,难道这楚顷才是真正的楚家的大少爷?
“呵…世人欺我、家人厌我,我都可以不在乎…这身份名字他们逼我让出来,我也可以给你…可是为什么连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都要杀了她?”楚顷此刻的情绪极为不稳定,一双眼睛遍布血丝,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不过是区区江湖术士的可笑话语,就能让我成为了一个不祥之人。明明是楚家的大少爷,明明与你是双生子,却要背负上私生子的名头,变成了一个庶出之子…下人欺我,旁人笑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乳娘对我最好,虽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胜过我的任何一个亲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因为她一个告老还乡的理由,就这样无情的杀了她?”
楚顷一字一句的说着,眸中竟有了一丝水色。
“此事关乎楚府的名声,她若不愿留在楚府,就只有死路一条。”楚阑影摇了摇头,面上平静无波。
“可笑…哈…既然你如此无情,那便收起你这幅伪善的面孔。楚家早就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既然易家想要,我便能亲手毁掉楚家的百年基业!我要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毁掉你最在乎的楚家的。”楚顷的眸中带了一丝疯狂,眼底的笑意愈发渗人。
“来人,将这三个人给我抓起来。少夫人送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淮初之微微一蹙眉,却终是什么也没有做。
楚阑影不会这么轻易地打草惊蛇,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地撞上门去,正中他的下怀,成为了他的一颗棋子。
或许是顾及到淮初之与应玄是聚萤楼中人的缘故,楚顷并没有将他们关至暗牢,而是差一众下人将他们关进了普通的柴房之中。
淮初之看着积满灰尘、堆满杂乱东西的柴房向楚阑影微微挑了挑眉。
“今日一切还要拜楚少爷所赐呢。”
“楼主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看出了门道。”
虽身处此地,楚阑影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算计他们之人不是他一般。
淮初之冷冷一笑:“别给我脸上贴金。楚顷不是个傻子,将我们关到这种地方,便是料定了我们不会走吧。”
“阿顷一心认为我想保全楚家,这么在乎楚家的我,又怎会因为自己身处险地,便弃楚家不顾呢?”
“看来那个杂役是楚顷安排给易家的一份大礼…”淮初之了然一笑,“楚顷早就知道你入了府,想逼你狗急跳墙。只可惜这楚顷自以为聪明,却从头到尾都被你吃的死死的,哎,可惜了。”
“不过你到底想做什么?楚家对你不重要吗?”淮初之实在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