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拿得起放得下,十分洒脱;有些人呢死缠烂打,极度卑微,而她难得的两种都不是。”池颜微微敛眉,“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好自为之吧。”
应玄看着池颜离去的背影,终于缓了面色,不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随后他揉了揉眉心,朝书房走去。
淮初之回到房内拿出应玄给她的匕首细细擦拭着,眸中溢出点点柔情。她始终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不过是等待罢了,反正她已经等了伏商这么多年,若要说耐心,她一直都是佼佼者。
一个门人敲了敲她的房门,她应声打开。
来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看着淮初之那双好看的剪水秋瞳垂下了眼眸,怯怯地递给了她一份名单。
淮初之察觉到了他的怯懦,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拘谨,叫我阿初就好了。”
那少年听闻她的话语,才稍稍抬起头来,心想着这位阿初姑娘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般冷漠可怕。毕竟九还之内早就传开了淮初之打伤一众人,杀进九还找应玄对峙之事。
“阿初姑娘,若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少年对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见淮初之冲他点头又开口道:“阿初姑娘初来乍到,若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叫扬清,就住在九还西侧的屋宇内。”
“好。”淮初之愣了一愣才应下。
她翻开少年递给她的名册,只有寥寥五六人,看来其他人都已经被九还处理干净了。
她摩挲着名册,直到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苏结烟。
原来苏结烟是九还的人,难怪她身上带着这么重的杀气。
她暗自庆幸好在她要杀的人是苏结烟不是谢峦回,毕竟她实在难以对昔日的恩人刀剑相向。想到谢峦回,她倏地忆起了那日她与谢峦回告别时,那句谢峦回所说但她却未曾听清的话语。
难道谢峦回早就知道她要去九还找应玄?
九还的夜晚,杏花摇落,分外旖旎。
谢衣虽不情愿,但还是候在了淮初之的门口,等着和她一起离开九还。
虽然谢衣对淮初之讨厌的紧,但应玄交代的事在她的心中始终是第一位。
她未等片刻,淮初之便守时地推开了房门。
淮初之看着月下那道白影微微一怔,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这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只好放下了纷乱的思绪。
“杏花很美?”谢衣察觉到了淮初之微微愣神的片刻。
“嗯。”淮初之的回答十分冷淡。
“我最喜欢的花是杏花。”谢衣微微一弯唇,“所以公子移来了这么多杏花。”
“哦。”
谢衣见淮初之无意与她对话,识趣地转了话题,声音也冷了几分:“这几日剿灭叛党,你自己注意,不要拖我后腿。”
淮初之嘲讽一笑:“是你要小心,若你身遇不测,我是不会救你的。”
“彼此彼此。”谢衣一哼声,脚下生风。
淮初之使了轻功跟上了她,两人一路默默无言。
出了九还之后,谢衣总是能很快寻到名单上的人。
淮初之与她虽两看生厌,却也配合的略有默契。她们之间总是谢衣大张旗鼓地将叛党先逼出藏身之处,淮初之再利用自己极快的速度将那人诛杀。
很快,名单上便只剩了苏结烟一人。
淮初之知道苏结烟在哪,但她并没有说。其一是因为谢衣似乎有自己独到的寻人方法,不需要她插手,其二是因为她和苏结烟好歹有着一面之缘,她可以杀她但不想出卖她。
淮初之很难想明白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又荒唐可笑的想法,但这个毫无意义的想法很快就随着谢衣的一句话迅速终结。
“苏结烟大概在碧玉镇的方向,走吧。”
“你怎么知道的。”淮初之忍不住问出了口。
谢衣眉尾一挑,清秀的脸庞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原来你不知道?”
她略微缓下了步伐:“九还所有人的身上都会沾染上池姑娘特制的香,只要入了九还,任凭你神通广大,这辈子也别想逃脱。”
淮初之沉默了,她想到了为什么那日东洲人潮汹涌,池颜还能这般轻而易举地找到应玄。想必她去酒楼喝酒时应玄消失,就是去见了池颜。
“怎么?”
谢衣似乎很喜欢看到淮初之阴下来的脸色,只要淮初之不开心,她的心情就会极好。
“不怎么。”淮初之换上了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孔,缓声道:“明日午时就能到碧玉镇。”
谢衣轻嗤了一声,也不计较,撇下淮初之向前走去。
碧玉镇就如淮初之离开时一样的安静祥和,几个小孩站在镇口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她们虽只是路过,但那童谣还是字字传入了淮初之的耳畔。
“细微雨,离亭燕,失来路,忘归途…”
他们语气稚嫩,唱不出歌词中的离愁别绪与深切晕染的悲哀,但淮初之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