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工绘画的梅兰菊竹四种图案,图案的下方各自有着对应的诗词,许是出于精神病态的缘故,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书签上那被偷偷暗藏着的名字。
这些名字他查过,恰恰他们都是五年前的死者,而且他们都是死于意外。
徐司白揉了揉太阳穴,头隐隐在作痛。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一些熟悉而模糊的画面。
……
‘你猜,下一个死的是谁?猜中了有奖哦!’少女躺在男人的大腿上,无聊地玩弄着手里的玫瑰花。在察觉到男人微僵的身体后,她偷偷地弯起了唇角。
‘你想让谁死,那么……死的便是那人!’男人静静地望着少女,目光微微撇了一眼放置在书上的书签,那是她刚刚绘画好的书签,同时也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你可真无趣!’少女撇了撇嘴,不满地拿着手里的玫瑰花,挑衅般扫过男人的下巴。
……
‘你说……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意外身亡?’少女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正在作画的男人。
‘催眠!毒杀!很多……只要你想,我都可以一一教你!’男人作画的动作停了停,头微转,目光凝视着她。
‘可我都不想用这些方式欸……’少女盯着男人清俊的脸,微微勾唇。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刁难男人,嘴边的笑容甜美得令人战栗,‘我想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死在警察面前,而警察们却只能接受他们是死于意外,我想要一场完美的犯罪,完美得不留痕迹。这样,也可以做到吗?’
‘可以,我会帮你!’男人望着少女,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
‘你说,如果一个人,由内而外都脏了,那该怎么办?’少女的脸色很苍白,她那望向男人的目光是悲凉是压抑更是绝望。
‘你怎么了?’男人担忧地凝视着少女。
‘你说,如果连死亡都无法摆脱命运,在未来的人生里,既看不见生也看不见死,那么这样的人生又将何以为继?’少女的瞳孔突然变得虚无起来,黑色的眼珠子幽深得瘆人。
男人眉心紧蹙,他轻轻地将少女拥进怀里,‘告诉我,你在怕什么?又在厌恶什么?’
……
徐司白使劲地摇了摇脑袋,脑海里的画面似乎又消散了,他轻柔地摩挲着手里这些书签,突然头疼欲裂,脑海里,那双眼睛,那个眼神仿佛又出现了。
那双眸子清澈得好似那幽幽的溪泉,可偏偏又漆黑得如同无底的深渊。
突然,徐司白的瞳仁微微收缩,他的身体陡然一震,后背一阵发凉。
为何……为何他会觉得,那个眼神仿佛就该出现在顾安琪的身上?
迷茫缺失
岚市机场。
“你别跟着我了……”顾安琪无奈地转身,看着那个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这个叫韩沉的男人,从江城的机场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哪怕是她上了飞机直飞岚市,他也跟着一起。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神通本事,竟在现场就买到飞往岚市的机票,跟着她一起飞,简直就是神了。
韩沉停住脚步,抿着唇不语,漆黑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身影。
“我要去陵园祭拜我姐姐,这样你也要跟着吗?”
顾安琪心想着,一般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去那种地方,她这样说,很明显是让他识趣点主动离开。
“好。”韩沉上前一步,嘴角微勾,“我和你一起去祭拜姐姐。”
“你……”顾安琪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
谁是他姐姐啊!那明明是她的姐姐,有他这样乱认亲戚的吗?……
韩沉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依旧柔和,“走吧,不是说去看姐姐吗?”
然后韩沉很自然地走到顾安琪身旁,帮她拿起行李。
顾安琪怔了怔,眼底深处的情绪极其的复杂。她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与韩沉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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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
顾安琪轻轻地将祭拜的鲜花放在顾然的墓碑前,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用手帕擦了擦那张染上灰尘的黑白照。
黑白照上的少女,笑得很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明明是花季一般的年龄,却死得那样不明不白。
顾安琪望着墓碑上的遗照,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遗照上的女孩,目光晦涩隐痛,“姐姐,我来看你了。”
“姐,最近我身边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的出现……让我有些害怕……”顾安琪低下头,垂眸。
“姐,我是怪物,对吗?不然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些疯子的想法?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能感受得到他们内心的想法……”顾安琪的手指微颤。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疯子?”顾安琪的神色有些嘲讽。
“姐,我这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