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礼的表情,手被握着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
摇姯吃痛的闷哼一声,抬头去看始作俑者,苏玉珩沉着的脸越发惨白,他低声带些怒气:“有何好看的。”
见他情况确实不好,摇姯只得放下沈绍礼的事情,将他带到房间里。摇姯正想开口问,苏玉珩将她靠在墙头,身体沉沉地倒在她身上,呼吸急促。
摇姯早发觉不对劲,但碍于沈绍礼在附近怕他察觉苏玉珩的不适,一直不敢询问。
她搂住苏玉珩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探索。手上黏糊糊有温热触感,抬手一看满是血。
摇姯大惊失色,想将苏玉珩搬开查看伤势,无奈他太重无法掰开。
“教主你受伤了,我扶你去床上看看伤势可好。”摇姯轻声道。
苏玉珩脸更显苍白,他摇头:“不,我们立马出发,回山庄。”
她没瞧见苏玉珩的伤势,始终放心不下,拖住他的腰想扶他去床方向:“你这样怎么能上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说了,立马回山庄。”苏玉珩痛的直咬牙,汗如雨下。
见他硬撑,摇姯更加不依,将他硬拽过去。
他怒急攻心,将摇姯一把推开:“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那你留下啊,你留在他身边,我走。”
他这一推开,摇姯才发现,苏玉珩的胸口处大片血渍,不似鲜红的血,血渍发黑而浑浊。
“苏玉珩!你都这样了还使小性子,伤这么重让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她也顾不上苏玉珩的怒气,伸手去脱苏玉珩的衣襟想查看伤势,被他抓住手动弹不得。
“那就留在我身边,他能给的不能给的,整个天下你想要我都给你。”他黑眸瞪得大大,没有光泽没有希望。
“天天张口闭口就是天下,我要你的天下有何用,你给我看看胸口,你的伤势更要紧。”摇姯死命想挣脱大手的箍制去碰他的胸口。
苏玉珩放开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有气无力。
“马上跟我回山庄,我就给你看。”
摇姯点头:“我跟你回去,你现在给我看。”
苏玉珩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劲小了几分。
她伸手去脱他的锦衣,才发现黑血已经将亵衣染了大半,湿漉漉的混着血液和汗水,胸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她从未见过苏玉珩如此,更准确的说是,他从未见他什么时候受过伤,顿时吓得七魂丢了六魄,眼眶渐红,手不敢去触碰伤口,只是把他的衣襟往外拉开。
“止血药呢?你身上带着的止血药给我。”摇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泪珠在眼圈打转。
苏玉珩见她着急,连忙掏出一支小瓶塞她手中,捧住她的双颊,眼睛布满红血丝:“不哭,我没事的,别怕。”
“都这样了还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摇姯咬住嘴唇,打开小瓶将粉末撒在手上往他胸口抹,小手摸到他异常滚烫的胸口,止不住的颤抖。
粉末涂在他胸口,苏玉珩大抽气,吓得摇姯赶紧住了手。渗血出并没有伤口,血珠不断从他的肌肤里渗出,粉末抹上去后渐渐不再渗血,但红黑色的血液依旧让摇姯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疼,到底是把你伤成这样。”摇姯小心翼翼用食指在渗血的胸口划圈,苏玉珩虽不再抽气,但胸口剧烈的起伏仍然说明他的疼痛。
“跟我回山庄我就不疼了。”苏玉珩见她如此紧张,心便放下了一半,轻声说道。
她抬头望他,眼眶微红:“我什么时候说不跟你回去了。”
“那就好。沈绍礼在周围设了结界,我花了点时间硬闯进来。我不知他跟你说了甚,但你的眼神好遥远,你的眼睛里没有我。”他将摇姯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喃喃道。
“你是不是中毒了,怎么血是黑色的。”摇姯皱着眉头问道。
他身体一僵,脸色愈加苍白。
摇姯害怕碰到他的伤口,用手轻轻推开他企图拉开距离,苏玉珩反而更大力地将她往怀里塞。
为了避免他反应激烈又触发伤处,摇姯搂住他的腰软言细语道:“轻点,我怕挨着你的伤口。”
“他们已经在马车上等我们了。”苏玉珩依旧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你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赶路,你如果不想在阐天门逗留,我们去其他地方休息一日可好?”
“无碍的,今日练功过急,内力损耗大,在马车上休憩会就好。”他闭上眼睛将脸贴在摇姯柔软的发丝旁。
摇姯甚惊,她避开他胸口,手在他身上慢慢摸索查看有无其他伤口:“所以才流血的?可是为何血是黑色。”
“你害怕吗?”苏玉珩将二人拉开小段距离,望进摇姯的眼睛里,一字一顿问道。
她感觉到肩膀上的大手微微收紧,苏玉珩轻皱眉头,有些微的惶恐。
“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我害怕,便不会去问。你知道的,我对恐惧之物一向都是避之不及的。”摇姯直视他的眸子,解释道。
苏玉珩是个矛盾之人,自大和自卑在他心中交替共存。他心里舒了一口气,大手向下滑,握住摇姯的小手,捧在手心。
“我不该让你来灵河,如果你呆在山庄就没有如此多纷争,我以为自己可以考虑周到,始终还是顾及不到所有。”他眼皮轻抬,情绪低落。
“至少收到了我所拥有过最好的生辰礼物,我可以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