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晃动。
她的手指纤长指节分明,搭在晕着深色酒液的杯身对比鲜明,有着难以形容的美感。
她晃动着酒杯,看着昏暗下来的天空下一道黑影穿行在哥谭的建筑中。
倾倒杯身,价值千金的酒液匀速淋在羊毛地毯上,到最后一滴酒液倾尽时,地毯上出现了一个由酒液勾勒出来的阴阳图。
“敬死亡。”
她举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道。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高楼上突然风声凄厉,仿佛有无尽的魂灵在呼嚎。
站在紧闭的落地窗后,覃昭的长衣无风而动。
近乎诡异的一幕在覃昭眼中似乎只是稀疏平常的事。
她高举倒空的酒杯,声音轻柔近乎耳语,语调近乎亲昵。
“去吧,我保证,你们终将得到安息。”
狂风骤散。
覃昭始终注视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夜空,唇角带着得体完美的微笑。
谁说她的义军早已消失?
——此刻她仍统率着千军万马。
那些想要践踏她的土地的无胆之辈,来吧。
——不过是亡灵碑上再次高立。
那些想要进犯这颗星球的存在,来吧。
——不过是再次一战。
最后一丝风散去,覃昭将酒杯放回桌上,她转身走向房门。
行走之间,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在即将触及房门的瞬间彻底散去。
覃昭身影消散的瞬间,放在桌上的酒杯突然破碎,化成无尽粉末闪烁着飘落。
酒杯粉碎的清响仿佛是一个讯号。
英国,伦敦。
这座曾在蒸汽轰鸣时代创下无尽繁荣的城市被浓雾笼罩,雾中若隐若现穿着长斗篷鬼魅般浮动的东西。
阴冷的感觉一点一点加重。
地面上的人无人在意,只当做伦敦的天气本就如此。
“boss。”
安茜娅安静地站在麦考夫身后。
麦考夫双手搭在黑伞之上,他笔直地站着,铁灰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高空之中。
在他身后的桌子上,一本厚厚的书摊开,这本书与平常书最大的不同在于书页上的插图——那些画上的人物在活动。
书摊开的那页简单地介绍了一种生物。
摄魂怪。
它们是阿兹卡班的看守,以吸食灵魂为生的恶魔。
它们不可靠,曾一度发生暴动。
至于它们从何而来却没有任何记载。
可笑。
那些欢天喜地地将自己的天敌聘请为看守的金鱼。
“通知魔法部。”麦考夫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低缓丝滑的公学标准音在这一刻透出人形大英政府手掌大权的威压,“最后的时限——明天早上。”
“如果他们固守己见呢?”安茜娅问。
“固守己见?”麦考夫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他目光下移俯视整座城市,“这里是英国。”
这里是英国。
任何企图割裂这个国家的声音都终将被……扼杀。
“何来国中之国的存在?”
麦考夫的声音冷酷。
“明白了。”
安茜娅把脊背再次挺直几分。她想起了如今在军情六处的实验室里放射淡淡光芒的古老铜镜。
是啊。
何来国中之国?
华夏,横断山脉。
莫道一在半空中折身,手中的古刀斩出,月牙形的光芒向下掠去平平磨灭一堆从地下溶洞里爬出来的怪物。
——当初覃家主将镇眼设在这里就是为了镇压地下的那些东西。
一刀斩灭那些不安分的东西,莫道一单膝跪地,手中的古刃插进石灰岩中。此刻的莫道一再没有往日的温和。
没有人再会把这一刻的莫道一和大学生联系在一起。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衣角往下滴落,悄无声息地渗入土壤之中。那副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眼神凌厉。
在莫道一背后是一群同样在夜色中奋力拼杀的人。他们有的双鬓微霜,有的却还很年轻。
以他们为中心附近数座大山横七竖八堆满了异形生物的尸体。
白天公安局已经以边境演习的名义将一块区域封锁了起来。
离封锁较近的地方,荷枪实弹的部队沉默地驻扎着。
偶有漏网之鱼想要逃出去迎上的就是如雨般的子弹。
面对狰狞恐怖,不知道是外星人还是恶魔的怪物这些以执行命令为天职的军人虽然面色苍白,但他们持枪的手从未颤抖。
无一人后退。
后面是萨满村,是已经进入沉睡的乡民。
他们不能退。
顶着枪林弹雨还能冲到近前杀人的怪物不是没有,但只要有一个人倒下,后面的立刻就补上来。
至始至终,封锁线都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