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楚,她不说,就是对不住高雪梅,要是什么都没有,耽误了一桩婚姻,也是怪她...
“你咋啦?”高雪梅胳膊肘拐拐傅冉:“跟你说话呢。”
傅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实话说:“你不在的时候,有次我从乡下回城,在二厂后边的芦苇林子里,瞧见祁瑞安跟黄梅...”
高雪梅瞪大眼,她是个炮仗脾气,立马往不好的地方想:“他俩钻裤裆了?”
傅冉忙道:“没有没有,我看见他俩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就给你个提醒。”
黄梅这人高雪梅听说过,二厂的厂花,风评不咋地,跟马家辉那个二婚的搅和到了一块。
只是这女人咋还跟祁瑞安挂上了?她到底有多少头绪呐!
高雪梅坐不住了,气道:“不成,我去问问祁瑞安,他要是跟那女人勾勾搭搭,看我不拿长条凳砸断他腿!”
高雪梅她妈是妇联的,比廖娟徐兰英还厉害,教出的闺女也不差,别看年纪不大,特有女同志维权意识。
傅冉拉都拉不住,眼见着她怒气冲冲奔去祁瑞安家。
都在苏联小楼这片地儿住,高雪梅家离祁瑞安家很近,不过十来米远。
祁瑞安正在家模仿所有下线的笔迹写东西,大门敞着,他背对着门坐,等意识到有人进来时,高雪梅已经冲到了他跟前,瞪眼看他,像是随时要跟他干仗。
“怎么了?”祁瑞安不着痕迹把写好的东西放抽屉里,拉她坐下。
高雪梅气呼呼道:“你跟黄梅认识?”
她这么一提,祁瑞安就知道是谁说的了,点头道:“认识,说过几回话。”
“那、那你俩躲芦苇林子里干啥?难不成还想钻裤裆?”高雪梅是个直肠子,说啥话都不懂拐弯抹角。
祁瑞安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通红,垂下眼皮道:“你一个女同志,在外不要乱说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的事,就是碰上了,说几句话。”
“真的?”
祁瑞安点头:“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手被他捉着,高雪梅羞涩挣了挣,没挣开,忍着羞意道:“你要是骗我,以后都不跟你好了。”
祁瑞安抬手捏捏她脸,半真半假道:“骗你也是为你好,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高雪梅没听懂他话里意思,更没往别的地方想,她是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的人,这会儿又成了个羞答答的小媳妇,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腾地起身:“我我我...我回去了,还没定下,我妈让我少往你家跑。”
祁瑞安轻笑出声,话里带了几分不正经:“怎么,担心我钻你...”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高雪梅捣了一拳头:“不许说不许说!”
临走前又呸了声:“臭流氓!”
等高雪梅出了门,祁瑞安才慢慢敛了笑,摇摇头,把抽屉里写好的假情报揣怀里,戴上解放帽出门。
再回矿区,路上碰见傅冉出门打酱油,喊了她一声。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祁瑞安说话不快不慢,但傅冉仍听出了警告。
“我也说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少干些昧良心的事儿!”傅冉瞪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主要是他长得太像她表哥,总是不自觉把他当成亲人看。
祁瑞安惯来温和的脸上露出几分肃然,低声道:“既然不知道,就少猜,否则你跟街上系红袖章的二流子有什么区别?”
傅冉哼了声,一甩头,提溜着酱油就走。
颜家晚上来了客,是公安局的孙局长,受张志刚所托,上门来说亲的。
傅冉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哈哈笑,还夹着张志刚跟颜冬青的说话声。
颜冬雪没好意思进去,坐家门口剥蒜瓣,瞧见傅冉气呼呼回来,问道:“咋啦?”
想到祁瑞安说她跟二流子没区别,傅冉摇摇头,什么话也没透露,转道:“姐,你进去吧,蒜瓣我来剥。”
“不去,怪难为情的。”颜冬雪抿嘴笑:“倒是你,进去听听,我刚才在屋里听见张志刚在跟冬青说去陕中的事。”
张志刚说到做到,向陕中老乡询问了一番,他老乡叫张志祥,是个热情的,几乎没犹豫就应了下来,说能带颜冬青这个徒弟,不过还得满十六岁才成,否则就算犯了劳动法。
到明年初,颜冬青就能满十六,学徒工三年出师,他打算在陕中学三年,等回来再想办法进炼钢厂。
这位主子满打满算,唯独漏了他的小娘娘,一晚上都没理他了。
晚上也不跟他睡一个被窝了,自己卷被贴墙睡,丢个后脑勺给他。
颜冬青摸摸鼻,没皮没脸的凑过去,先把脚塞到她被窝里,扯来撕去,总算钻进她被窝,把人抱进怀。
“小气包?”颜冬青在她耳边直呵气。
傅冉哼哼,不理他。
“不打算理朕了?”颜冬青迟疑道:“那朕还是去刘沟子乡吧,今晚过去,不耽误明早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