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 > 正文 分卷阅读112
    。

    寇真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担忧,殿下自从陛下下旨后,就开始部署去西南赈灾的一切。

    加上流民□□,陛下身体抱恙,还要操心监国之事,还要适当在政事上糊弄陛下。

    粉饰太平、欺下瞒上的技巧并非高超,而是梁帝的心思早就不在治国之上,却偏偏想要把这权力捏在手里。

    寇真偷偷瞄了眼岑瑜,就算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他眉宇之间浓重的疲惫,墨色的眼中沉郁,眼白也泛起红血丝。

    他揉额角太过频繁,即使屋中醒神的香浓地呛人。

    岑瑜拾起桌边另一沓折子,道:“备车,去别院。”

    别院不是被搬空了么?殿下去别院做什么。

    寇真焦急道:“还请殿下以贵体为重,您已经近五日没怎么休息……”

    “去备车。”岑瑜打断寇真的话。

    他的声音低哑,甚至干涩到有杂音。

    “……遵命。”

    一辆马车从禁宫高墙附近驶出,一路到了胜业坊侧边的小门。

    已是宵禁,小门却开了,岑瑜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大步走进别院,打开书房。

    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已经命人将所有重要的物件搬离别院,可这次再回来看,是为了一点点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案几上空空如也,大柜上也空空如也。

    岑瑜推开窗。

    今夜夜空晴朗,星河高悬。

    窗外的杏花树仍在,可去年冬天的雪已融化干净了,徒留光秃秃的树杈,在倒春寒风中摇晃。

    “殿下……”寇真传唤道,“郑掌柜求见。”

    岑瑜的手离开窗扇,“让他进来。”

    *

    郑易坐在椅子上,面对被搬空的书房,光秃秃的案几和大柜,有些不适应。

    他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太子殿下会坐在这样的地方同他讲话,甚至都能听见回声。

    “待我走后,暗线留在京城,钱伯和其他生意撤去洛阳……还有,一旦寿王有领兵从封地离开的意图,就立刻带人去找镇国公。”岑瑜取出怀中的符牌,递给郑易。

    郑易摸着手中的牌,一愣。

    这可是能调动太子亲卫的令牌,却被如此轻易地交给了他。

    “殿下,镇国公府都已经放出风声来了。”郑易此刻依旧坏笑道,“郡君要不然会说给蒋家大公子,要么会说给常家大公子,即便镇国公出事,她都不会有事的。”

    岑瑜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郑易停止在岑瑜底线边缘反复试探的作死举动,忙不迭又问了不少问题,譬如要带着镇国公几人去哪里,譬如后续怎么安排。

    岑瑜一一答了,郑易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他出门后,脸上那点嬉皮笑脸才慢慢没了,略显平静的脸上露出忧虑来。

    而屋中的岑瑜,则静静坐着,阖上了眼。尽管疲惫至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她在议亲。

    她在议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议亲?

    他这两日去了京郊,当然不知道。

    可她为何没有送信物来。

    若是因为东宫政事繁乱,为何连这别院书房都空空如也。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和自己讲,难道从前那些事都是他一厢情愿。

    明明她对他是有……

    想到这里,岑瑜突然顿住,睁开了眼,站起身。

    可笑的是,他竟然有些不确定。

    映枝对谁都很好,会送人礼物,会知恩图报,会同父母撒娇。

    或许她本就是一个善意的人。

    岑瑜的脑中嗡嗡作响,连日的疲劳却让他不甚清醒,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脑袋

    他明白不能轻易地下定论,或许有什么他没考虑到,在一团乱麻时不该冲动。

    可他是这么想的,却避免不了。像是第一次被太傅考校课业,心脏揪在一起,妄图找出些细节佐证他的观点,回忆里却一片空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失控了。

    岑瑜从墙边跃过去,做着和映枝去年一模一样的事,只是这次是他来找她。

    春夜寒冷,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呼出的白汽都是冷的。

    他看见映枝垂着眼,坐在窗前,秉着一盏烛火,正翻动着几张画卷。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见画卷上身着各色衣袍的男人。

    尽管岑瑜心中隐隐有猜测,为什么映枝会去议亲。但看见这一幕,他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泛起酸涩。

    她想嫁给哪家公子?

    是不知道嫁哪家更好么?

    映枝的手一顿,忽然抬起头。

    她脸上带着惊诧的神色,“子瑕?你怎么来了?”

    是明月既上,夜色清朗。

    这一轮月她仿佛在哪里见过,只不过当初懵懵懂懂,如今却看清了现实。